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心理師之江湖斷案 | 上頁 下頁 |
一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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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培失笑,她接過一漢子遞過來的筆,蘸飽了墨,在那句下面寫了一句。字依然很醜,醜得所有人撇了撇眉頭,但為了表示對姑娘的尊重,沒人吭氣,只認真看著她又寫上了三串符號。 「I am immortal.」 蘇小培寫的時候,冉非澤和白玉郎等人都留心周圍圍觀人的表情,沒有人有異常,從大家的臉上,看不出有人能讀懂這些字。 「姑娘,寫的何意?」有人問。 「他恐嚇我呢,問我真的死不了嗎?」蘇小培答。周圍江湖漢子們紛紛罵這留信的真不要臉,噁心透頂,居然這般嚇唬個姑娘家。 「姑娘,你又答的何意?」 「我告訴他,姐就是神仙,不死之身。」 周圍頓時沉默了,好半天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噗」了一聲,接著就被旁邊的人拍了。好吧,其實大家都忍得辛苦。這個回答還真是,也很夠不要臉的。 姐就是神仙!這哪家姑娘能這般說話啊! 冉非澤低著腦袋,肩膀聳動,他在偷偷笑。江湖眾漢的表情,比他家姑娘寫的話還要好笑。真可愛,他家姑娘全江湖最可愛。 可愛的姑娘這時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拉著他往居處走。她認真嚴肅,很有氣勢地拉著他回家,冉非澤看著她,終於忍不住咧著嘴大笑起來。好可愛,表情嚴肅認真的他家姑娘全天下最可愛。 一口氣走回了居處,蘇小培關好了門,把冉非澤按在了椅子上,自己坐在了他的對面。 冉非澤一直看著她笑,止不住一直笑。蘇小培卻笑不出來,她深吸一口氣,剛才勇氣突然陡升,她必須抓住機會與他說。 「壯士,別笑了。」 「好。」可是嘴角還是彎的,眼睛裡仍有笑意。 「我有話與你說。」 「好。」他感覺到了什麼,笑容停了下來。 蘇小培咬了咬唇,深呼吸幾口氣。「壯士,有些事,我一直瞞著你。」 「嗯。」冉非澤這時候也嚴肅認真起來。 「我的家鄉,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遙遠得,讓她註定不能擁有他,她被迫來此尋郎,卻被抬上了戰台。那人不會只寫寫信嚇唬她的,她知道。 要開始了!而在開始之前,她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與這個男人坦白。這個,她愛的男人。 第84章 「我的家鄉,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那裡與這裡很不同。吃的東西不一樣,穿的衣裳不一樣,說話和寫字都不一樣。打比方的話,就好象是幾百年甚至上千年之後的世界。我爸爸,就是我爹,他是一名警察,那職業在這裡叫捕快。我十四歲那年,他因公殉職,就是在追捕罪犯的過程中被殺害了。我和媽媽的關係不太好,就是我娘,她希望我按照她想要的樣子生活,而我卻有我自己的想法。殺我爸爸的兇手一直沒有落網,我想為他報仇,我想找出真+相,所以我去學了心理學。」 冉非澤半絲笑容都擠不出來了,他心裡有很強烈的不祥預感。 「心理學是研究人們心理活動和規律的一門學問。他是怎麼想的,他為什麼會這麼做,他將要如何做,諸如此類吧。在我們那裡,這學問應用的地方很廣,幫助人們治病,緩解人們的壓力,改善他們的生活,還有一樣,幫助捕快和官府抓捕罪犯。我之前說,是我爹教了我這些,那是騙你的。其實是我爹過世後,我特意去學的,學了近十年。我為一些人治過心病,我幫助他們走出陰影,我也幫助捕快們抓到過不少壞人。我的日子就是一直這樣的。然後幾個月前,有一個自稱月老的男人出現,他告訴我,我的緣定之人出了意外昏迷不醒,他被撞到了這個世界來。」 蘇小培說到這,看了冉非澤一眼。「月老說這個世界與我家鄉是平行共存的,我不知道怎麼解釋,就像是兩間屋子並在一起,我們分別在兩間屋子裡,沒有門沒有窗戶,我們以為各自的空間就只是自己所在的屋子,我們並不知道原來隔壁也有屋子。」蘇小培頓了頓,「月老說,我必須到這邊這個世界來找程江翌,把他帶回去,不然我就會孤老終生,幾世姻緣都沒有好結果。」 冉非澤沒說話,他靜靜地看著她,聽她往下說。 「我不相信他,我覺得他生病了,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月老,又怎麼可能有什麼平行的另一個世界。可是有一天晚上,我睡著後,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深山老林的樹上,樹下不遠,有一位壯士正與一位姑娘坐在火堆前說話。後來那壯士告訴我,那座山叫天連山,因山脈連綿而得名。」 蘇小培想起當初,眼眶有些熱了。「是你救了我,壯士。我莫名來到這個世界,什麼都不懂,像一個怪物。我沒有錢銀,沒有衣裳,說話也與你們不同,你若不救下我,我真的不知道會怎樣。」 冉非澤握住了她的手,他也曾回想過往事,想著如果那時候他把她丟下了,她如今會如何。他不敢想,他慶倖他一直帶著她,他慶倖一直照顧她的人是他。 「後來的事,壯士是知道的。我想找到那程江翌,不論他是誰,找到他我才能回家。可是壯士幫我遞信,官府幫我發函,卻一直沒有他的消息。壯士離開甯安城後,有天夜裡我在門縫下面收到了那封信,但我沒有找到人。然後我睡著之後,醒過來卻發現自己回到了家裡,月老告訴我,我被人殺死了。啊,我漏說了,之前我便死過一回。就是唐蓮那件事,那個叫羅平的山賊把我劫走,我掙扎逃跑,掉進了河裡,我被淹死了。那時候我失去意識再醒過來就回到了家裡。那是我第一次回去,月老跑來告訴我,在這個世界我若死了,就會回去,但是還沒有找到程江翌,所以紅線還是會把我再拉回來。某天晚上我睡著後,一睜眼真的就回來了,我在河裡掙扎,又是壯士救了我。」 冉非澤強笑道:「我與姑娘真是有緣。」 「是啊。」蘇小培低頭看著冉非澤握著她的大掌,心裡頭非常難過。「壯士與我真是有緣。」 「你被人殺了,是誰殺你?」真是羅靈兒? 蘇小培搖頭:「我也不知,我說了,我未曾受苦,睡夢中突然就死去了。這還是那月老告訴我的,我才知道。接下來的事,就是我又回來了,一睜眼又是被困在樹上,也不知是不是我小時候沒有好好愛護花草樹木,樹與我有仇。」蘇小培試圖說些笑話調節氣氛和情緒,可惜效果不大,一點都沒覺得有趣。她吸吸鼻子,放棄調侃,繼續說:「我看到了壯士和一隊人在遠處走著,我拼命地大叫,最後又是壯士救下了我。」 冉非澤沉默,這確實能解釋得通她明明不會武藝卻為何會出現在那樹上,能解釋得通為何他在河裡救下她而河邊卻沒有發現賊人。因為賊人已經離開了,她那時並不是剛剛掉下去。這也解釋了為何一屋子血而她不見了,不是有人擄了她,也不是有人搬走了她的屍首,是她消失了,回到了那個世界。這也解釋為何她會出現在玲瓏陣,這世上沒有人有本事把她送上到樹上,沒有人。 冉非澤無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他過了好一會問:「若是你一直找不到程江翌呢?你會一直在這?」 蘇小培搖頭:「月老說,若是一定時間內我找不到他,紅線便會斷掉,我還是會回去的。」 「多久?」 「我不知。」蘇小培咬唇,心裡真是難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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