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心理師之江湖斷案 | 上頁 下頁
一三二


  蘇小培撲哧笑出來,眼眶卻濕了,她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不想讓他看到她的眼淚。

  冉非澤撫她的頭,笑道:「姑娘若是弄髒了我的衣裳,可得罰姑娘洗衣裳的。可姑娘洗得不甚乾淨,著實讓人發愁。」

  「壯士一把年數還幼稚調皮,我也替壯士發愁。」

  「我被心愛的姑娘拒了,那才是真的愁。」

  又繞回來了,蘇小培想半天,還是只想到一句「對不起」,說完又改口:「對不住。」

  「為何?」冉非澤繼續撫她的腦袋,柔聲問。

  「我不能永遠留在這。」

  「我當初遇到師父的時候,也沒料到日後會拜他為師。姑娘,世事無常,你怎知日後如何?」

  「別的我是不知道,可這個卻是知道的。」

  「那管它日後如何。先顧得眼跟前的事是正經,日後再議日後之事。」

  「可是明知要離開的,何苦耽誤壯士。」

  「你現在又未走,狠心拒我才是耽誤。」

  蘇小培有些無言了,壯士先生還真是對答如流,伶牙俐齒啊。

  「壯士。」她試圖與他把話說開,不讓他心裡有疙瘩。「你知道,我身上有許多古怪的事……」

  冉非澤盯著她看,等著她往下說。蘇小培被他看得臉有些熱,一時不知該如何編。

  「姑娘是妖怪?」

  「不是。」

  「是又何妨?」

  「不是。」

  「那就更無妨了。」

  蘇小培張了張嘴,閉上了。她好像,嗯,不是對手。

  「壯士。」重振旗鼓,再試試。「壯士,我必是得離開的,這事由不得我決定,我定是會走的。」

  「我也離開過姑娘,記得嗎?但我心裡牽掛,同樣身不由己。」

  蘇小培心跳又是加速,臉發熱,她想她一定臉紅了。她張了張嘴,又閉上,然後咬唇。她真的,不是對手。

  「姑娘對我有情,我對姑娘也很是歡喜,既是兩情相悅,自然要相守白頭。」

  「等等。」蘇小培終於找到話說了:「我可沒說過對你有情。」

  「這還用姑娘說?」冉非澤認真嚴肅,那正經樣子也不知是不是裝的,「姑娘若是能看到自己,定不會這般辯了。」

  看到自己?蘇小培想她知道冉非澤是什麼意思了,她的臉漲得通紅。

  「姑娘的眼睛和表情都在與我說,壯士,我對你甚是歡喜。」

  蘇小培臉燒得快要滴血,她瞪著冉非澤,終於把他瞪得臉也紅起來。

  他嘀咕著:「我這察顏觀色讀心術,可是姑娘親傳。」

  傳他個頭。也沒見他用在什麼正經地方啊。

  「要不,我給姑娘打面鏡子,姑娘自個兒好好琢磨。」

  琢磨他個頭。他的臉皮可以再厚一點,有本事他說這種羞人話時別臉紅。

  兩個人你瞪著我,我瞪著你,好半天沒說話。

  最後冉非澤咳了咳,問:「姑娘意下如何?」

  蘇小培也咳了咳,努力說得有氣勢些。「總之,反正,嗯,就是不行。」

  第80章

  就是不行?

  冉非澤撇眉頭,相當不滿。

  不滿就不滿,蘇小培努力抬頭挺胸,擠出一句:「就這麼定了!」

  「誰人與你定?定啥了?」冉非澤也抬頭挺胸:「除了定親,旁的我可沒答應。」

  耍賴?蘇小培皺眉頭,冉非澤也跟著她一道皺眉頭。僵持半晌,蘇小培終是一歎,走悲情路線,放軟了聲音:「壯士,我這樣也是為你好。我真的,沒辦法。」她看著冉非澤的眼睛:「你若是真的知曉我的心意,便知我如今確是真心實意,我不能騙你,也不能騙自己,無論你對我是什麼感覺,或者我對你是什麼感覺,我們最後終究是要分開的。好在我們早知結果,可以避免今後的傷心。不如就保持現狀,你我仍是知心好友。其實我,我在我的家鄉也未曾有過像壯士這般的好友,這種感覺彌足珍貴,日後我們分開,我也定是會懷念。你這般的情意,怕是我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蘇小培說到這,又禁不住有些傷心。

  她吸了吸氣,又道:「壯士,我的家鄉,確是太遠了。」遠得無可奈何,遠得徒留傷悲,遠得就算有勇闖千山萬水之心也不可能到達。「對不住,真的不行。」

  她的眼睛又濕了,冉非澤一直盯著她看,忍著沒去撫她的淚痕,只是待她說完了,他開了口,走的竟然也是悲情路線。

  「傷心。」他說,聲音又輕又沉。

  蘇小培心裡更是難過,可是傷心便傷心,她想他很快會恢復心情的。

  「欲絕。」他又說,聲音裡滿是感情。

  蘇小培差點沒噎著,這人一個詞還掰成兩半說嗎?

  「心情這般糟,今日不想做飯了。」

  等等,此話怎解?蘇小培臉有些僵,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冉非澤沒再往下說,搖頭嘆息,居然轉身就出去了。蘇小培盯著他的背影,想了想,還是跟了出去,問:「那一會我們出去吃?」

  冉非澤正經嚴肅:「我是要出去吃的,就不知姑娘如何打算。對了,姑娘身上有錢銀嗎?」

  蘇小培噎著了,不是吧,壯士先生,你的報復要不要來得這麼快?又快又幼稚,這是壯士特色嗎?

  冉非澤繼續正經嚴肅,似喃喃自語:「不能做飯好生惆悵,可我只做飯與我娘子吃的。唉,頗是惆悵。」

  真是惆悵他個鬼啊!蘇小培真想敲他腦袋。原來他不是報復,他是在要脅。

  「壯士,方才我已把話說清楚了。」她必須再強調一下。

  「我聽到了呀。」冉非澤無辜又可憐:「傷心。」

  他頓了一頓,被蘇小培瞪了:「欲絕是嗎?」

  「嗯。」冉非澤很好意思地點了頭:「姑娘果然聰慧。」

  聰慧他個頭。蘇小培咧了咧嘴假笑一下,轉身回屋。

  她一走,換他在後頭追了:「姑娘幹嘛去?」

  「回房等著餓死,反正沒飯吃了。待我死之後乍屍還魂,壯士別害怕,習慣習慣便好了。我大概會死了之後活過來,接著再餓死,接著再活過來,接著再餓死……」她一邊說一邊轉身,看到冉非澤眼裡含笑,顯然覺得她說得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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