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心理師之江湖斷案 | 上頁 下頁
一一六


  杜成明答應了,從包袱裡掏出卷宗,取出當中夾著的兩頁紙遞了過來。這紙上染有些許血跡,又有些字墨被浮水印暈開,想來是寫時落了淚。蘇小培認真看那信,有些字句辨不明其意,湊到冉非澤眼前與他一道看。冉非澤知她意思,一邊看一邊小聲念著,像是自言自語,卻是把信裡的意思都說了個明白。

  白玉郎在一旁偏要拆蘇小培的台,笑道:「大姐還是這般不長進。」

  蘇小培白他一眼,又轉回來專心聽冉非澤說。這羅靈兒當真是把她夜潛甯安城府衙後巷,跳進小院,進了屋,看到蘇小培熟睡便手起刀落把她殺了的事說得清楚。冉非澤念到這裡轉頭看了一眼蘇小培,面上表情似心有餘悸,蘇小培也覺得後脊樑有些涼嗖嗖,卻只能對他笑笑安慰:「她瞎說呢,捅了我這許多刀我哪還能好端端在這。」

  杜成明皺著眉,確是想不通:「這羅靈兒編這瞎話作甚?」

  蘇小培搖頭道不知,她確是許久未見過這羅靈兒了。

  白玉郎一拍腦門,又道:「許是她真的潛入過大姐屋裡,但大姐已經不在,只一屋子的血,那姑娘太想報仇,瘋魔了便以為自己真的殺了大姐報仇,自己騙了自己。你們想啊,她要自盡,神智自然是不太正常的。」

  一屋子人又用那種眼神看他了,劉響相當不高興地瞪他:「瞎編什麼?」

  白玉郎撓撓頭,辯道:「這般推斷也是挺合乎情理的。」

  「這倒是的。」只有蘇小培理睬他,「某些情況下,以為自己幹了某些沒幹過的事,或是以為某些沒發生的事發生了,這般狀況也是有的。」

  白玉郎得了肯定,洋洋得意:「你們看,大姐也說是有的,可不是我瞎編。」

  「那會是何種情況呢?」杜成明追問。

  「如白大人所說的,心志不太清楚時,這般狀況當然是會有的。」蘇小培看了看杜成明,她不認識他,不想多說,何況這事裡她本就心虛,能不繞得更複雜自然是好的。

  秦捕頭這時候道:「那看來羅靈兒這頭確是無甚好追究的,杜大人也查明她確是自盡而亡,我們可回去結案,通知常府。」

  蘇小培點頭,心道趕緊結案吧,別再追問了。她轉眼一看,杜成明緊鎖眉頭,顯然仍覺得此事蹊蹺。他想了想,對秦德正道:「秦大人,此事與蘇姑娘當日在甯安城被擄也算相關,而蘇姑娘被棄于玲瓏山內,那也是我平洲城轄界,如今蘇姑娘又居於武鎮,還是我平洲城轄界。這個案子,我們聯手查吧。多一份助力也是好的。」

  蘇小培心中暗暗叫苦,秦德正卻是一口答應:「確是有許多事得麻煩杜大人幫忙,杜大人如此說,倒是教我安下心來。如此甚好,多謝了!」

  杜成明與秦德正互相抱拳施禮客氣了一番,蘇小培真是欲哭無淚。不管了,反正她就是被迷暈擄走的,她什麼都不知道,睜開眼就在樹上了,他們要查,就查去吧。

  一眾人開始商量這後頭的事要怎麼辦。首先,那擄人的幕後兇手不知是誰,如今不知躲在何處,蘇小培被救了出來,這人是一定能知曉的,他會不會對蘇小培再下手呢?於是如何保護蘇小培的安危成了大家商議的一個話題。不過冉非澤不管他們如何議,他只說一句:「蘇姑娘就住我這。」

  對蘇小培的安危,不會有人比他更關切的。蘇小培曾在府衙那裡丟過,所以秦德正是覺得有些愧對冉非澤,對冉非澤的這話完全沒異議。壓根也沒去想什麼沒有名分關係的一對男女共居一室有悖禮教,反正人家姑娘都沒說話,他這外人當然更不會多舌。

  秦德正沒異議,其他人更不會有。只那杜成明多看了冉非澤兩眼,冉非澤很坦然地給他看回去了。

  最後商議的結果安排是,秦捕頭和杜成明先回平洲城和甯安城辦理公函事宜,辦完了再回來。劉響、白玉郎和郝偉三個捕快在鎮衙那邊屋子住下,就近照看,也方便偵辦審查解案。

  一番熱烈討論,大家興致都挺高,原以為是來報喪,沒想到見著了大活人,立時喪事變喜事,又有一件值得追查的大案,用白玉郎的話說,就是當差這般久還未遇過這般有難度的案子,當真是頗教人歡喜的。蘇小培真想給他白眼,小兄弟,你歡喜的點太詭異。

  總之,事情商定,眾人各自行動。秦德正與杜成明也不久留,平洲城不遠,他們先回去安頓。而三位捕快小夥子也要背上行李找房子去。冉非澤道他與蘇小培有事要去玄青派,明日再與他們聚首,有事明日再說。

  白玉郎好奇問何事。冉非澤大致提了一提。白玉郎頓時兩眼放光:「我當差這般久,還未辦過武林大案呢。」

  冉非澤潑他冷水:「差爺,你倒是進玄青派的門試試。」人家能理你才好。

  白玉郎興沖沖地揮手:「別的差爺不成,我是成的。」他拍拍包袱:「我還有白家莊的衣裳呢。」

  眾人被他逗樂,蘇小培更是覺得好笑,還玩變裝嗎?白玉郎被笑得不服氣:「不能教這些江湖人太囂張,有案子就得找官府差爺啊,哪能私了呢。這武鎮可是平洲城地界,杜大人可是有權管的。咱家秦大人金刀捕頭,可跨城緝凶,也是有權管的。哎呀,這趟真是來得太好了,來對了。」

  可惜除了他,其他的差爺們都很冷靜。捕快一入行,哪些事哪些人管得可都是經過提點的。像白玉郎這般江湖背景還要硬混進衙門當差然後夢想著回過頭來管江湖糾紛的,放眼天下只他一人。眾人沒湊他這熱鬧,轉了話題。大家收拾東西,準備走了。

  劉響拿好了包袱,出了屋子,看到杜成明正撫著馬兒立在路邊,在等屋裡還在與蘇小培冉非澤說話的秦德正。劉響施禮打了招呼,杜成明笑笑,與他道:「劉兄弟辛苦了。」

  「哪裡,大人們才是辛苦。」

  杜成明笑笑,又撫了撫馬兒,道:「這事情挺有趣的,是吧?」

  劉響不知怎麼答,只好低頭再施一禮。

  第72章

  蘇小培與冉非澤又重新走在了去玄青派的路上。蘇小培心裡亂,忍不住歎了口氣。

  「姑娘莫憂心,那加害于你的惡人,定會找到的。」冉非澤出言安慰,蘇小培卻更是煩惱了,他們越費心找就越是糟糕。

  她點點頭沒回話,悶了張臉低頭走著。走了好一會,冉非澤忍不住道:「姑娘若有心事,可與我說。」她又點頭,還是未說話。實在是不知能說什麼,她這樣,弄得冉非澤心裡也煩躁起來。

  兩個人再沒說話,就這般一路到了玄青派。江偉英聽了他們的來意,一口答應了。事不宜遲,趕緊安排,商定第二日便出發。

  蘇小培與冉非澤回到居處剛坐下,季家文就氣喘吁吁趕來了。

  「前輩。」小夥子欲言又止,臉有些臊,似乎想提什麼頗教人不好意思的話。

  「莫羞,好好說。」冉非澤道。蘇小培忍不住暗地裡踢他一腳,他這樣說弄得季家文的臉更紅了。

  季家文咳了咳,認真道:「去七殺莊拜會的事,師父同意讓我一道前往。因我也入了玲瓏陣,知道事情始末,師父覺得讓我多些歷練也是好的。」

  蘇小培和冉非澤一起點頭,聽起來是好事,去就去唄,臉紅個什麼勁。

  「那個,前輩的贈刀,我天天有練,已能使得順手了。師父說,我可以帶刀出去,玄青派雖是劍派,但並未規定弟子定得使劍,所以他說無妨。大師兄也說,前輩既是贈與我了,我可以背出去。我,我就是想來問問前輩,那,這回去七殺莊,我能背那刀嗎?」那把刀在他還回來那天,又被冉非澤塞回給他帶走了。

  蘇小培沒聽懂,多大的事啊,帶不帶把刀出去,還得把人全問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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