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心理師之江湖斷案 | 上頁 下頁
一〇四


  「問什麼都行嗎?」他又問。

  「對。」

  「那就問我的家鄉是不是葫蘆村。」季家文大聲說出來,眾人屏氣凝神,跟著他一起盯著那線那針看。

  線沒動,針也沒動,季家文等著有些急,大聲又問一遍:「我的家鄉是不是葫蘆村?」話音落了沒多久,針忽然晃了起來,前後擺動,越擺越大,沿著「是」的那條分隔號擺著。

  季家文張大了嘴,嚷道:「啊,啊,它自己動了,我的手沒動了,我真沒動,它自己動了。」

  「是你動的,只是你不知道,就如同你方才手與胳膊垂了下來,你不知道。你心裡知道答案,所以就把答案指示出來了。有些想不起來的事,其實都藏在心裡面,用這個辦法能幫助你找到線索。」蘇小培笑,「每個人都一樣,都有這個本事,但反應的快慢不同,所以垂懸之物多長時間能動就不一定了。」

  季家文看著那「十」字加圓圈,覺得甚是玄妙。「這便與奇門陣法一般厲害了。」

  蘇小培點頭:「我爹說,他用這個方法還測試出了一些人說慌。說謊的人,嘴裡說的一套,但他心裡知道真=相,他的身體使力受內心的控制,動了這針線,便指了出來。人的心,是誠實的。」

  季家文深信不已,點點頭。蘇小培又道:「有些人無知,便污蔑這樣的法子是妖術巫術,其實根本不是。還有人利用這法子騙人,謊稱自己有神力,能算出命數能預知事情,其實也不是。這是與不是的答案,都是拿著針線的人心裡知道的,有些答案,可能自己都沒察覺或是已經忘記了,但內心深處藏著的東西會控制你的身體讓針線指示出來。就如季大俠所言,這便如同奇門陣法一般玄妙。聽說還有人記不得自己把東西放哪了,用這法子找到了。」

  冉非澤在一旁笑,真是厲害,這般當著大家的面把話說到這份上,誰還敢說這是妖術?且先用了猜石頭證實了手會不受自己控制的行動,再來解釋這針線的動,是相當合理又有說服力的。

  果然季家文和其他幾人都道:「姑娘說得有理。」

  「可這般會不會做不得准?每次都能答對嗎?」曹賀東質疑。

  「那再試試。」冉非澤立時湊熱鬧,「季小哥有沒有娶媳婦,神針神針你快回答。」

  「沒有。」季家文被鬧得臉紅了,但他很配合的提著針線,很快針線開始動了,橫著晃,沿著「否」的那個方向。

  「這個圈是做什麼用的?表示什麼?」

  「表示你內心深處懷疑與不確定。」

  「我,我再試一個。」季家文說完,又專心盯著針線看,過了一會,針線動了,前後沿著「是」這個答案晃。

  「你問的什麼?」冉非澤很好奇。

  季家文抿抿嘴,「不說。」

  「喲,還挺神秘。那答案對不對?」

  季家文點點頭,朝蘇小培一施禮:「謝姑娘指點。」

  蘇小培笑笑,連忙擺手:「客氣了,客氣了。」

  羅華湊過來,拿過那針線,「我也來試試。」大家又隨著他一起看向那「十」字圖案,冉非澤一邊笑著一邊似漫不經心地看向方平和付言,兩個人都相當認真地盯著看。方平不但認真,還很嚴肅,而付言飛快地抬頭,看了蘇小培一眼。冉非澤垂下眼,感覺付言的目光也掃過自己,然後轉開了。

  這一晚大家都挺興奮,試了許多問題,玩了好一會才各自睡去。蘇小培照例睡在刀匣上,地上濕冷,冉非澤不讓她躺。其他人均是背靠背,或是氈布鋪在地上,兩兩並在一起,這是為了防止夜裡有獸來襲或是其它別的什麼危險。冉非澤也有氈布,他就睡在刀匣邊,背靠著匣盒。坐著要比躺著反應快些,跳起來行動更迅速。他這般說,蘇小培便由他去,只是她覺得坐著會很辛苦。不過她睡相這般不好,他坐著也是幫她擋了一擋,她覺得定是自己睡不踏實滾來滾去才會每次都滾到他腿上,靠他擋著才沒到地上去。

  蘇小培很快睡著了,冉非澤聽得她的呼吸,轉過身來,用胳膊枕在匣上,看著她的臉。確實髒兮兮的啊,她這般愛乾淨的姑娘,這幾日真是苦了她了。忽聽到稍遠處有動靜,抬眼看了看,是方平站了起身,冉非澤保持著不動,像睡著一般。那方平轉頭看看大家,見沒人注意,便悄悄進了林子裡。

  冉非澤稍用手撥了撥,蘇小培皺皺眉頭,嘀咕兩聲,向他這邊滾了過來,挪了挪,挨著匣盒邊,靠在他身上。冉非澤悄悄咧了嘴笑,睡著了便笨笨的,真有趣。蘇小培似睡不舒服,又挪了挪,這回差點滾下匣盒,冉非澤忙擠過去擋著她,把她往裡推推,不經意碰到了她胸前,他愣了愣,低頭看看,猛地漲紅臉,明白她整天蜷著身子彆彆扭扭是怎麼回事了。

  冉非澤轉頭看看這躺倒一片的江湖漢子,心裡罵了十萬字髒話,而後腦子裡快速盤算他還有哪些衣服,該多給她套幾件。可數來數去,沒了,原本帶的就不多,一件給她做襪子了,兩件套她身上了,自己身上還一件。冉非澤心裡不踏實了,早知道就裝一大袋衣裳來。

  這時候稍遠處又有動靜,冉非澤悄悄看,是付言。他也起了身,朝方平離開的方向去了。

  付言知道方平起身,他以為他是去方便,可等了好一會沒見他回來,便打算去看看。他走到林子裡,看到方平蹲著,手上拎著針線,針垂吊著,正在左右搖擺著晃。

  「方叔。」付言出聲喚。

  方平轉過臉來,臉上表情凝重嚴肅。

  「方叔,出了何事?」

  「無事。想起蘇姑娘說的那個神針的法子有趣,我便試試。」

  「嗯。」付言走近了,看到泥地上劃的「十」字圖案,問:「方叔問的什麼問題?」

  方平沒說話,他下午教過蘇小培打坐後,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好像覺得他當初敲門時沒有聽到鈴音似的,但他明明是聽到了。剛才他問了許多次神針,神針的答案都是沒有。他問了別的問題,答案都是正確的,為何只這一個問題答案不對?

  「方叔問的什麼問題?」付言覺得方平神情不對,他小心地又問了一次。

  「沒什麼,就是些無關緊要的。」方平終於答,「回去休息了。」他說完,領頭朝營地走。

  付言低頭看看那十字圖案,又轉頭看了看方平的背影,他用腳把那圖案抹去,跟在方平的身後回去了。

  第64章

  蘇小培第二天醒來,發現大家跟從前都不太一樣了。

  季家文小哥對她明顯又恭敬有禮了許多,想來昨日他玩得挺高興,覺得她是個有才有見識的。羅華、曹賀東幾個也對她沒那般疏遠了,一起玩遊戲,做做團隊建設活動確實是有用的哈。然後就是付言,他比從前更謹慎,對方平很關心,也許覺得她拉攏了其他人這種情況會對七殺莊血案產生不公正的影響,令人憂心。

  方平呢,看他的表情反應,蘇小培覺得自己成功了,他相信她的方法,從而對自己產生了此許疑惑。蘇小培默默觀察,不刻意接近他。她知道,現在就差一個機會讓他主動來找她求助了。

  只要他有了這個心思,那麼就算出了這玲瓏山,回到了外邊,她也還有幫助他的機會。

  但要說與從前不一樣,那變化比較大的當數冉非澤壯士先生。他這一天都比較暴躁,對誰似乎都不太順眼,他還跟老鼠守糧食似的守著她。嗯,這個形容真是不妥,但她確實有這個感覺啊。

  她如以往一般坐在刀匣上,他就總在她周圍晃,確切地說,總在她跟前晃,擋著她的視線。削個樹枝也要在她前面削,編個藤條做破機關的工具也要坐在她前面弄,後腦勺總在面前晃啊晃的,真的煩人。

  「壯士。」蘇小培忍了大半日終於忍不住了。

  「做甚?」冉非澤停下手裡的活,回頭看她。

  「你能挪一挪地方嗎?」

  「為何?」

  「你擋著我了。」

  「擋著你做何事了?」

  蘇小培一噎,她能做什麼事,她什麼都不做。「發呆。」擋著她發呆的視線了。

  冉非澤左右看看,再看看她,又看看自己蹲的地方,回道:「姑娘發呆需要的地方還頗大。」

  「嗯,所以勞駕挪挪。」

  不挪,不能借別的男子衣裳給她穿就唯有他辛苦些,多幫她擋一擋視線了。冉非澤轉過身繼續幹活。

  蘇小培瞪著他的背影,居然不動?

  「壯士。」她忍了一會又喚。

  「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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