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心理師之江湖斷案 | 上頁 下頁 |
九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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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培接過來,大口喝了,不喝還好,喝了之後頓時覺得好渴。「還要。」她把葉杯子遞回去。 冉非澤笑著接過去,他很喜歡這種被需要的感覺,樂顛顛地又去跑腿盛水,蘇小培再喝了一杯,這才想到要問正事。「這裡是哪兒?」 「玲瓏山,玲瓏陣。」 「離甯安城遠嗎?」 「遠的,此處是武鎮之旁,便是我去的那個武鎮,信裡與你說過,記得嗎?」 蘇小培點點頭。 冉非澤看著她,忍不住又問:「你可曾受苦?」她連在哪裡都不知道,她是怎麼來的?天絲銀刃的陣法這般古怪,又是何人送她進去的?他問了,她張了張嘴,看著他的眼睛,那個姑娘穿越來尋郎的故事,她竟覺得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她只能搖搖頭,她不知能說什麼。 冉非澤盯著她看,她心很虛,垂頭避開他的眼神,她覺得她就是個騙子。她並不知道她茫然的樣子落在冉非澤的眼裡是那般楚楚可憐。下一秒,她被冉非澤擁進了懷裡,她聽到冉非澤低沉好聽的聲音對她說:「我不會再丟下你了,不會再讓你孤單一人,不會再讓旁人有機會傷你。」 蘇小培終於忍不住落了淚。她伸手抱住了冉非澤的肩,把腦袋埋在他的肩窩裡。 從前有一個姑娘,她被月老丟到了另一個世界尋郎,可是她沒有找到那人,但她很幸運,她遇到了一個善良又可愛的壯士。 第60章 氣氛似乎不錯,兩個人雖未說話,但都賴著不動,蘇小培心情漸漸平復,只覺得舒服自在。 這時忽然有「咕嘟咕嘟」的聲音傳來,蘇小培抬頭,坐直了。冉非澤也抬頭,看著她,然後嘴角慢慢彎了起來,向上揚,最後哈哈大笑。 蘇小培撇眉頭,「肚子餓了就會響啊,這有什麼好笑的。」 冉非澤點點頭,端正了臉色,但眼睛裡的笑意還是太明顯了些。他又撥了撥蘇小培的短髮,然後道:「我包袱裡有些乾糧,你先咬兩口墊墊肚子,我去抓些野味,晚上讓你吃些熱乎的。」 「好。」蘇小培點頭。她真是餓了,乾糧什麼的她都不嫌棄。 冉非澤把包袱打開,蘇小培探頭看了看,他的包袱收拾得極整齊,分門別類的各樣東西包著,他拿出個小布包,布包再打開,裡面油紙包著餅子,旁邊有兩個小瓶,還有一隻小水囊。冉非澤把餅取了一塊遞給蘇小培,看她一臉好奇,便道:「這瓶裡是鹽和辣椒末子,水囊是備用的。」 蘇小培一邊點頭一邊咬餅,壯士就是可靠,跟著他肯定餓不著。 冉非澤看著她直笑,彈彈她額頭:「傻模樣。」 蘇小培嘴裡塞著餅,沒辦法抗議,只得瞪他兩眼,揉了揉額頭痛處。她哪裡傻,她就是狼狽倒黴些。 冉非澤沒理會她的瞪,他拿著小水囊去溪邊洗了洗,又裝了水回來給她。蘇小培咽下小半塊餅,接了水喝了,覺得舒服多了。 冉非澤看看她的光腳丫子:「我先去抓些吃食,一會天該黑了,你莫下地,待晚上閑了,我再給你縫襪子。」 蘇小培點頭,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也是光著腳,他剪了他的衣服為她縫了襪子。若是那時候,她一定不好意思提這要求,不過現在不一樣了,蘇小培很能適應自己的厚臉皮,她說:「還要跟壯士借一套衣服褲子。」 冉非澤愣了一愣,看看她身上的衣裳,點頭應了好。之後他在周圍又仔細轉了一圈,似乎在確認四周環境的安全,然後走回來,告訴蘇小培他很快回來。 冉非澤往外走了幾步,忽聽到蘇小培喚,他停下回頭,蘇小培拍拍身下的刀匣:「壯士不帶著兵器去嗎?」 冉非澤心裡一暖,為她的關心感到開心,他搖搖頭:「姑娘坐著吧,地上髒。我不走遠,一會便回來。」 「哦。好。」蘇小培應了。 冉非澤又走了一段,忽又回頭,問:「姑娘坐了一日了,需要方便嗎?」 蘇小培感覺了一下,搖頭:「不用。」她渴了一日,又高度緊張,還真沒覺得想上廁所。冉非澤笑笑,又道:「我很快回來,姑娘若有事,便喚我。我不走遠,能聽到的。」 「好。」蘇小培又應了。冉非澤這才離開,走出了一段,又回頭看她了一眼。蘇小培沖他揮揮手,示意他快去。待冉非澤走遠了,蘇小培這才回過味來,她臉皮居然真厚到這地步了,跟一個男人說她要不要方便的問題,居然沒覺得尷尬。 蘇小培歎了口氣,抱膝坐著,這會雖然只她一個人,但她不慌了。遇見冉非澤,表示她有了依靠,她肯定餓不著凍不著死不了啦。可是這次紅線系統把她投放的地方怎麼這麼怪?難道程江翌也在這山裡?若者紅線只是想讓她找到壯士,好讓壯士幫著她繼續找程江翌?可為何把她丟到那麼危險的樹上,這樣很容易出意外她又死回去好不好。那個地點是另有深意,還是根本他們閉著眼把她亂丟…… 「哎呀,Sorry,丟錯了。」蘇小培想像了一下2238號月老先生說這話的表情,真是無力歎息。她真是太倒黴了,月老先生們難道不應該先明確她個人的意願嗎?她對什麼紅線什麼姻緣什麼程江翌並不期待啊,她甚至覺得不結婚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只是……蘇小培忽然發現腦子裡有些空,她應該滿腦子是為父報仇,應該一心要抓住那連環案的兇手,可她剛才竟然有一瞬間的走神,她想到了——壯士。 蘇小培眨眨眼,將自己抱緊,她想她不虧欠任何人,甚至就算她沒有找到程江翌,讓他只能呆在這個世界,她也不覺得虧欠他。她也不虧欠自己,她努力過了,她很認真地過活。可她虧欠壯士的。她覺得無論她最後如何,她都欠冉非澤一個交代。 蘇小培正恍神,忽聽到腳步聲,她嚇一跳,轉頭一看,竟是冉非澤回來了,他拎著一隻鳥和一隻小獸,她不認得具體是什麼動物。 「你這麼快就回來了?」速度會不會有些太驚人? 冉非澤歪著腦袋撇眉頭很不滿意盯她看:「姑娘,天色暗了,你是嫌棄我沒離開太久還是怎地?」 蘇小培抬頭看看,果然黃昏暗色了。她閉了嘴,她發呆發了這麼久嗎? 「傻模樣。」他丟下這句話,拎著獵物去了河邊。 傻?她才不傻,她就是有些茫然惆悵罷了。 晚上,冉非澤讓蘇小培見識了什麼叫正宗地道的林間烤野味,熱熱乎乎的新鮮烤肉灑上鹽和辣椒粉真是太香了。蘇小培飽餐了一頓,低落的情緒一掃而空,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來了,既來之則安之,想太多也是沒用。 冉非澤還在溪河的那一頭找到一個山洞,不過他並沒有帶蘇小培去山洞裡過夜。他說空曠處退路更多,更安全,若不下雨,沒必要把自己困在洞裡。他生了好幾堆火,火堆圍了個圈,他帶著蘇小培坐在圈子中間。 「這般野獸不敢來襲,其他人若要尋我們,也容易些。」 入夜後,冉非澤放了一顆信號煙彈。煙彈發出尖銳的響聲直沖上天,之後在天空中炸開。冉非澤解釋這是向其他人報信他們安好,也告之對方他們的方向方位。過了一會,在不同的方向也陸續出現了信號煙彈,共三顆。 冉非澤看了,皺起眉頭:「他們居然沒能匯合。看來今日毀了天絲銀刃陣,這玲瓏山中的陣法也跟著變了。」大家被困在了四個地方,情形不妙。 他轉頭看看蘇小培,她臉上透著擔心,他笑笑,摸她腦袋:「莫憂心,我們定能平安下山的。」 「好。」蘇小培點頭,她也著實憂不起心,她對破陣什麼的不懂,走山路也不在行,反正冉非澤說怎麼辦,她就怎麼辦。 冉非澤笑笑,又摸摸她的頭。蘇小培撇嘴,她這次回來,怎麼讓他覺得她是孩子了嗎?總摸腦袋算怎麼回事?男女授受不親這種事他忘掉了嗎? 冉非澤沒理蘇小培的臉色,他開始給她忙活計。這次他帶的包袱小了許多,但東西還是挺全的,有剪子和針線,他剪了一件之前換下的髒衣服給蘇小培做了厚布襪,襪底的厚度可比得比鞋底了。他帶的衣服不多,又將最新的那套改小了,給蘇小培穿。趁著有河,他將之前換的衣裳洗了,用樹枝撐著,就著火堆烤幹。他甚至還帶了牙枝刷牙,看得蘇小培萬分羡慕,有牙刷能刷牙的人真是太幸福了。 要不是冉非澤跟她說了玲瓏山玲瓏陣是什麼地方,他們這些人為什麼來,蘇小培差點要以為冉非澤是來野外露營的,這裝備這意識,真是太講究生活品質了。 冉非澤見到蘇小培眼巴巴看著他牙枝的目光又是笑,「可惜這裡沒柳枝可讓姑娘將就用了。回頭定給姑娘備些好牙枝。」明明身處荒野,四周兇險,這姑娘卻更關心揩齒,他是該誇她心夠寬還是該歎她古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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