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心理師之江湖斷案 | 上頁 下頁
四四


  這夜,大家分頭行事。秦德正去找了府尹說明還有未查明之事,需明日再往司馬府,向府尹大人討個令。

  而蘇小培和冉非澤則被送到了附近的客棧休息,應蘇小培的要求,白玉郎過來跟他們細說了他在濟城查到的事,那馬征遠的來歷,家裡的情況是如何的。

  白玉郎說到他辦成的大事功勞,那是一個眉飛色舞,連演帶說地把他是如何跑了幾個城,費了多大的勁,終於有人認出馬征遠的畫像。又是如何找到馬家,馬家又是如何不認的,他又是如何使了手段,最後是先查到了馬家有小姐出家為尼,他又去了尼姑庵,先撬開了那馬家小姐的嘴,最後再攻破了馬家的防線,種種種種,全都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他說個沒完,還帶反復重演和補充的,蘇小培已經不聽了,在一旁刷刷地寫日誌,記下這樁案子細節和馬征遠的人格分析。倒是冉非澤還很捧場,雖然蘇小培已經看出冉非澤聽得心不在焉,但他居然還能一邊應和一邊鼓勵,把白玉郎哄得那叫一個高興。

  狡猾,真是太狡猾了。

  蘇小培一邊寫日誌一邊腹誹,冷不防白玉郎忽然湊過來看:「大姐,你寫的啥?」

  蘇小培不理他,反正他看不懂。

  白玉郎確實看不懂英文,但他能辯美醜:「大姐,無論你寫得啥字,都好醜。你拿筆姿勢不對,夫子沒好好教你。」他一邊批評一邊還搖頭,一副不怪你,我知道全是夫子的錯的表情。

  冉非澤在那邊哈哈大笑,蘇小培臉黑到不行,這白家小兄弟是喝高了嗎?

  她揮揮手趕人:「去去,你們回房去。明日要早起。」

  「這便是我房間。」冉非澤笑著提醒她。

  「對!」白玉郎也湊熱鬧,「正人君子不入女子閨房。大姐,這是冉叔的屋子。」

  靠!蘇小培忽忽地收拾東西,心道你家冉叔跟我住了多久的閨房,現在來這套!她把寫了一半的東西收拾了,喊著:「我回閨房!」

  冉非澤哈哈大笑,回應他的,是蘇小培用力關門的聲音。

  同一個時間,司馬府裡,司馬婉如正在擦劍。她擦得很仔細,很認真,思緒卻不知飄到了哪裡。

  「小姐,歇息吧。」門外一僕婦喚著,司馬婉如一怔,似醒過來了,她盯著劍,冷冷地回了一聲:「嗯。」

  第32章

  第二天一大清早,剛吃了早飯,秦德正就差人送來了一套差服。蘇小培換上了,對著鏡子照了照。

  鏡子很小,只照得頭臉,那衙役差服的帽子挺大,戴上了顯得她的臉更小了,她歎氣,怎麼還是覺得不倫不類呢,也不知道身上怎樣?

  蘇小培彆彆扭扭地走出去了,冉非澤正等在外頭,看到她便一直笑。

  「笑什麼?」她瞪眼。

  「無事。」他答,可臉上的笑擺明瞭卻不是那麼個意思。

  蘇小培乾瞪眼,最後實在沒信心,又問:「這樣行嗎?要不我再換回去。」

  冉非澤笑著擺手:「無事,無事,這比姑子強。」

  切,誰是姑子?蘇小培白他一眼。撫了撫身上的衣服,決定還是相信他,就這樣吧。

  沒一會,白玉郎來了,要領他們去衙門。他看到蘇小培也不禁笑,而後又道:「不錯,不錯,比姑子強。」

  蘇小培沒好氣,不搭理他們,只跟著上路了。

  去了衙門,見過府尹大人、總捕頭秦德正和其他幾位官差,大傢伙就一道去了司馬府。這次秦德正還帶上了位仵作和位婆子,官差們都嚴肅正經,一路沒人說話,蘇小培也不敢多言多看,只緊緊跟在冉非澤的身邊。

  司馬府昨夜裡就收到府尹的帖子,今天一早便在等。見浩浩蕩蕩來了一隊人,也不多客氣,請進了堂屋,細談來意。

  府尹與秦德正早商議清楚,因此話說得明白,案情細節還需再究,故需要再查看小姐屍首,看看屋裡狀況和問僕役些問題。

  司馬老爺面色不佳,但也願意配合,只叮嚀府尹,務必要將那惡賊擒住。兩邊又說了些話,司馬老爺便安排僕人準備,自己親自帶路,將官差們帶往司馬婉清生前的居所。

  甯安城是大城,所以司馬家是大城中的大戶。這個蘇小培昨夜裡已經補過了功課,稍有瞭解,如今真在院子裡走,見堂屋與小姐院落還有這麼一大段距離,才真是有了何為大戶的體會。

  司馬婉清和司馬婉如兩姐妹的院子相連,兩個均是兩進院,外頭是讀書玩耍接待之用,後院子才是安寢休息的。因司馬婉清喜靜,貼身丫頭未安置在屋外間住,只在隔壁小屋睡的,前夜裡如常安歇,未聽到什麼動靜。一大清早僕婦見小姐的丫頭小碧未來取熱水,便給送了過來,將小碧敲門喚起,轉頭卻見小姐的門虛掩,僕婦喚了兩聲,未見應,卻似乎聞到一股血腥臭味,僕婦推開門,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大小姐。

  司馬婉清的貼身丫環小碧這日是睡得遲了些,平日裡偷些懶也是無事,可這日偏她未起,小姐喪命,這把小碧嚇得是魂飛魄散,她是未聽到任何動靜,睡前也是把院門裡裡外外都查看過的,但如今出了事,大家自然是要怪她疏于照看,連小姐遭難都沒發現。

  蘇小培跟著秦德正在後院裡聽僕婦和丫環們說著案發時的情景。幾個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東拼西湊,七嘴八舌,唯恐惹禍上身。

  司馬婉清的屍首暫安置在前院廂房裡,布了堂,掛了白幔,氣氛壓抑。冉非澤跟著仵作和婆子去查看屍首。司馬夫人聽說婆子要驗身,覺得對死者羞辱,起初是不願,二小姐司馬婉如也是大怒喝斥,後府尹與司馬老爺低語好些話,司馬老爺這才喝止了自家夫人女兒,讓婆子上前。

  驗身這種事,冉非澤當然不會往前湊,他只在院子裡轉了轉,看看各屋內。後婆子出了來,道大小姐並未遭辱,司馬家頓覺松了口氣,保得尊嚴,聊以安慰,但一想人已喪命,那司馬夫人與司馬婉如又嗚嗚哭了一陣。

  冉非澤與仵作這時進了堂間,查看死者的臉面四肢,又看了換下的血衣。都看完了,他找了驗屍的婆子問了幾句,然後到後院找蘇小培。

  後院這邊秦德正已經不在,蘇小培正蹲在地上,跟一僕婦在角落低語聊天。冉非澤遠遠看到那僕婦正說得繪色繪聲,他就沒上前打擾。進了司馬婉清的屋子看了看,秦捕頭與白玉郎正在裡頭,一丫頭正在與他們把昨日說過的屋裡情形再說一次。

  白玉郎辦案時倒是穩重不少,一邊與丫頭應話一邊解釋恐有疏漏故再問再究,多麻煩了云云。丫頭哪敢嫌麻煩,把事情一遍一遍地說。

  待事情打聽完了,秦德正把丫頭打發走,自己站在屋中低頭深思。白玉郎見冉非澤看門框,忙過來招呼,跟他說那惡賊的手段,該是撬了門進來,再從門出去的。

  兩人正說著話,冉非澤轉眼卻見那司馬府的二小姐直直沖蘇小培過去了,冉非澤心裡一動,趕緊趕了過去。

  蘇小培剛與那僕婦說完話,就見方才進門時介紹說是二小姐的司馬婉如立在了面前。

  「你便是那個姑子嗎?」

  「我不是姑子。」蘇小培沒明白她什麼意思,只好挑確定的答。

  可司馬婉如沒理她的回答,又問:「你認識那惡賊?」

  蘇小培眉頭皺了起來:「我不認得什麼惡賊。」

  「說謊。」司馬婉如踏前一步,剛要喝問,忽地一個人影閃過來,擋在了她與蘇小培之間:「姑娘何事?」

  「壯士。」蘇小培鬆口氣,放鬆下來。「二小姐懷疑我認識惡賊。」

  「解釋清楚便好。」冉非澤淡淡地說,身形卻是未動。

  司馬婉如瞪著他,他身形高大,將蘇小培擋個嚴實,未穿差服,不明身份,司馬婉如抿抿嘴,轉身走了。可她並非就這麼算了,她去找了司馬老爺,如此這般的說了一輪。

  蘇小培看著她離開,忽然明白了,「原來如此。」

  冉非澤丟過來一個疑問的眼神,蘇小培忙道:「我推測出馬征遠的底細,所以大家懷疑我是同夥。我說昨日秦大人怎麼問那些,還以為是懷疑我的本事不行。原來我還有嫌疑。」

  冉非澤抿抿嘴:「你才知道?你不是挺聰慧的?」

  蘇小培訝然:「我從來沒被這樣懷疑過。」她被懷疑最多的,就是年紀太輕,專業本領到底行不行。沒人懷疑幫忙破案的心理學者是罪犯同黨的。

  蘇小培歎氣,覺得麻煩來了。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