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心理師之江湖斷案 | 上頁 下頁
四一


  劉響還未反應過來,卻聽冉非澤說了:「姑娘此言差矣,既是總捕頭大人請我們去的,這路途花費肯定早有安排,姑娘操這心,倒顯得小家子氣了。」

  「哦,這樣啊。是我不好。大人有安排就好,不然我們身無分文,真是沒法上路呢。」

  劉響繼續怔,這個這個,這兩人是在一唱一和吧?他被噎得真是說不出別的來。想了又想,終是道:「如此,那二位先收拾收拾,我去借倆馬車。」

  劉響走了,蘇小培轉頭問冉非澤:「借馬車?所以他原本是沒安排的吧?」

  冉非澤笑笑,卻道:「此去甯安城,途經兩處寺廟,姑娘不是要尋人留信?」

  「啊?」蘇小培眼睛一亮。

  「我去向宋老闆辭行,姑娘快些寫信吧。」冉非澤看見蘇小培瞪大眼睛高興的樣子,笑了笑,出去了。

  蘇小培是很興奮,聽冉非澤的意思,是確定了到了甯安城也不會丟下她,會帶著她一起找人了吧?她跳起來,動作飛快地鋪紙寫信,要寫什麼她早想好了,為避免有人冒充或是看到信後給她找不必要的麻煩,她要寫英文信,就告訴程江翌她與他來自同一個地方,然後讓他來找她,他們能夠一起回去。只有真的程江翌才能看懂這信,看懂了這信,就會來找她的。

  她刷刷一口氣抄了五封同樣的。冉非澤進來了,她告訴他寫好了。

  冉非澤要看一看,她遞過去,他掃了一眼,皺眉頭:「這寫的什麼?」

  蘇小培將信的大意說了一遍,然後說這是他們家鄉的文字,只有她要找的人才能看懂。

  「也好,省得麻煩。」冉非澤說道,然後要過紙筆,放在椅子上,也寫了五封信,信上寫了某個城的某山莊位置,然後又寫了一句話,請那山莊收留拿著這信來的人並通知他。

  他寫得很快,字瀟灑有型,很漂亮。蘇小培看著,心中有種踏實的感覺,有壯士在,真是萬事好辦啊。

  半個時辰後,蘇小培抱著她的小包袱,靠著冉非澤的大包袱,坐在了簡陋的馬車上。

  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坐馬車。說是馬車,其實更確切地說,就是一匹馬拉著三塊板子接上兩個輪子。蘇小培坐上去的時候還能聽到板子哢吱哢吱的聲響,馬一開跑,這車子便晃得厲害,蘇小培嚇得緊緊抱住包袱,很擔心這車子會不會跑一跑就散了架。

  還好,一直到出了鎮子,跑上了官道,車子都還沒垮。蘇小培晃啊晃得晃習慣了,終於也放鬆下來,好奇地觀望著路邊的風景。

  成片的老樹、綠油油的野草、遠處連綿不絕的山,清新的空氣,美麗的稻田,唱著她聽不懂的調兒的農家人在耕作……一切都是那麼的新奇。

  蘇小培眼睛忙不過來。她能夠分辨各類電器的品牌標識,說出車子大樓的名字,卻認不得這些莊稼花草樹木的種類。

  她離她的家,真的很遠了呢!

  蘇小培忽然有了些傷感,馬車一直跑,跑了許久,久到蘇小培覺得腰酸背痛,頭暈腦漲。路邊的景致看來看去都那樣,她終於覺得又困又難受。

  冉非澤和劉響是騎馬的,另一名捕快駕著馬車,三個大男人圍著,再加上馬車只是車板,並沒有車廂遮擋,蘇小培不好意思睡。她撐著總不自覺要閉上的眼睛,偷偷打著瞌睡。有時候腦袋撞上冉非澤的大包袱,她會驚醒過來,再撐一會。

  車子走了半天,終於也有了休息的時候。冉非澤給蘇小培遞了水喝,她搖頭,她怕喝了水想上廁所。劉響他們可以鑽到路邊樹林裡去方便,她卻是不敢的。冉非澤見她拒絕,也不勸,倒是打開了他的大包袱掏啊掏,忽扯出一張毯子來,手一抖,毯子張開,將蘇小培裹住了。他把包袱口綁好,扯過毯子的一角,將蘇小培的腦袋也蓋住。

  然後蘇小培聽到他低聲說:「睡一會吧。」

  毯子將蘇小培與外界隔絕開來,她聽到劉響和另一捕快說話的聲音,聽到馬兒踏蹄的動靜,冉非澤似乎走開了,又走近,腳步聲不輕不重。蘇小培放鬆下來,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劉響吆喝著上路,馬車蹭地一下動了起來。蘇小培下意識地一驚,輕叫了聲:「壯士。」

  「我不走遠,姑娘且安心。」

  冉非澤很快應了她,蘇小培點點頭,又想起毯子裡他看不到,就出聲說了聲:「好。」

  她太困了,馬車晃啊晃的,她靠著冉非澤的大包袱,終於睡沉了。

  蘇小培睡了一路。晚上他們趕路沒睡驛站,直接在林裡露宿歇腳,那時候蘇小培反而是清醒著。三個大男人靠在火堆旁睡了,只她睜著眼坐那守夜,這情景有點怪,但她確實睡不著了。第二天上路,馬車一晃,她又開始噁心犯困,倒下睡了。這時候她才意識過來,她暈馬車!

  坐慣了小轎車和飛機,她會暈馬車這種事不奇怪吧?她一邊忍著難受一邊努力睡。之前白玉郎往返一趟說需三日,蘇小培以為不會太遠,可這次她上路真是體會到了,因為她的破馬車太慢,這一趟足足是過了兩夜才到。

  還有遺憾的事就是,冉非澤特意在路過寺廟時喊了停,把蘇小培叫了起來去寺廟裡頭轉了一圈。可程江翌的消息是零,寺廟裡沒人見過他,也沒人聽說過有這樣的人。冉非澤把蘇小培的信留下了,拜託廟裡的和尚幫忙留心,若見著相似的人,就問問,把信給他看。和尚們都答應了。

  蘇小培被路程顛簸和尋人未果兩重打擊得精神萎靡,就算聽到冉非澤與劉響說到尋人的事,劉響答應幫忙留心,她也沒振奮起來。就這樣,她沒精打采地到了甯安城。

  馬車直接開進了衙門。蘇小培被提前叫醒了,她喝了點水,揉了揉臉,但從冉非澤的表情看,她知道自己的樣子肯定挺糟。不過話說在這個世界裡,她早就放棄對外貌的計較了。

  馬車停下,蘇小培原以為會馬上帶他們去見那秦總捕頭,可一個衙役過來,卻是領他們到了間廂房裡稍坐。劉響他們沒跟來,也沒再見人影。

  冉非澤沒事人一樣在門口看了看,回來坐下了。

  蘇小培問:「看到什麼了?」

  「看到位臉色糟得跟鬼一般的女子。」

  蘇小培撇嘴,知道他調侃自己。「壯士說謊,壯士哪裡見過真鬼?」

  冉非澤哈哈笑,蘇小培不理他。她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的精神狀態見人不合適,於是趕緊在屋裡走了走,活動活動,然後動了動手掌,挺背抬胸面露微笑,做了幾輪之後,感覺振奮了不少。

  冉非澤盯著她看,待她做完,問:「就如同能讓我莫名生氣一般,姑娘也能讓自己無端振作?」

  「只是很小的一個手段。」蘇小培用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劃了一個意思是很小的手勢,「壯士願意收留我了,我慢慢教壯士。」剛閒扯幾句,門外忽拉拉捲進來一個人,蘇小培定晴一看,卻是白玉郎。

  「冉叔!」白玉郎一進門就大聲喚。

  蘇小培嚇一跳,這才多久沒見,冉非澤已經從哥變叔了?

  白玉郎嘿嘿笑著,沖冉非澤抱拳施禮:「我那日在濟城遇到我二哥了,跟他聊起冉叔的事,他說起當年冉叔到過我家,我這才憶起。我們兄弟模樣長得像,冉叔定是認出我了,我先前不當不敬,冉叔莫怪。」

  他老爹才是稱呼冉非澤兄弟的人,他也管冉非澤叫大哥,那是亂了輩分的。

  冉非澤哈哈笑,白玉郎又道讓冉非澤喚他老六就好,兩人客套了幾句。

  這時白玉郎又轉向蘇小培道:「大姐一路辛苦,秦捕頭查案去了,大姐稍坐,待秦捕頭回來會招人喚大姐去的。」

  蘇小培點頭答應,被人喚大姐她還是覺得有些彆扭。尤其冉非澤都升級成叔了,她的輩分現在是差了一大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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