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心理師之江湖斷案 | 上頁 下頁
二〇


  蘇小培古怪的說話語言和奔放的內容讓白玉郎繼續愣,一會反應過來後,臉臊紅了。他不答,低頭吃菜。跟婦道人家討論這些個侵犯不侵犯的,事前還是事後的,他真是開不了口。

  他抬頭看了一眼冉非澤,真想問問大哥,能不能讓這個婦道人家離席,別阻著他哥倆商討擒賊大計。他滿腔熱忱投身捕快行列卻一直未有機會大顯身手,這次遇到大哥這樣的人物相助,簡直是千載難逢,揚名立威指日可待。可別最後毀在這古怪的婦道人家身上。

  可他看向冉非澤,蘇小培也在看。這小白臉警官彆彆扭扭,真是不如冉非澤一半靠譜。他不理她,她便找冉非澤要答案。

  冉非澤看了那卷宗,道:「雲沙縣的劉家小姐稱未曾遭難。」

  「所以削髮是在事前?劉家小姐趁他削髮之時逃脫出去呼喊,所以倖免於難?」蘇小培又問。

  「依卷中所言,確是如此。」冉非澤答了。

  白玉郎在一旁用力咳了兩聲,心裡頭用力喊著,大哥,婦道人家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切莫縱容,他嘴裡說著:「大哥,這裡酒菜一般,不如咱哥倆換個地方?」

  蘇小培瞪他:「你是來談案子,商量伸張正義的,還是來喝酒的?」想撇開她,那可不行。

  這話把白玉郎噎得,礙于偶像冉非澤在場,卻又發作不得,只在心裡念叨:婦道人家,果真是婦道人家。

  冉非澤這時放下了冊子,伸手給白玉郎倒酒,問他:「小兄弟對追捕這賊子,有何想法?」

  白玉郎被蘇小培氣著,卻被冉非澤這麼一下撫得心裡舒坦了,大哥給自己倒酒,還以自己的意見為先,果然是大哥。

  他想到剛才自己被一句話就激得心呯呯跳,真是太不應該,這心是太輕盈了些,不好,得學學大哥,多麼穩重。

  白玉郎輕咳兩聲,道:「我仔細問過了,這賊子專向富家姑娘下手,相貌倒不是全都上等,想來是看中對方家境。許是仇恨富家大戶,借此洩恨。」

  「仇富為何不劫財?」蘇小培插了一句。

  白玉郎又被噎住,心裡又不痛快了,婦道人家,沒見識沒禮數。

  蘇小培正拿了那冊子在翻,一堆文言文,看得她辛苦,正連蒙帶猜的琢磨意思,聽到白玉郎的話才下意識回了一句,她回完,抬頭看了白玉郎一眼,頓覺自己失言。

  這裡可不是現代,白玉郎也不是前來聽取心理專家分析的警官,自己這話插得不妙,相當失敗。她眼見白玉郎努力裝得無事,但表情已洩露了他的惱怒,不禁暗怪自己。

  「失財事小,失節事大。這賊子手段,可比劫財惡毒百倍。」冉非澤適時說話,解了這兩人僵局。

  白玉郎聞言精神一振,忙道:「大哥所言甚是,與我想的一般。」他得意地瞄了蘇小培一眼。蘇小培暗暗苦笑。

  「如今那賊子各處逃竄,但我們已布下天羅地網,莫說這附近幾城,就是再遠一些的地方也都發了懸賞通緝,想來那賊子無路可逃。只他多次做案,必是藝高大膽,不懼官差,但如今有大哥相助,此事定能妥當。我來與大哥商量,看看我們先去何處搜捕才好。」

  冉非澤道:「這賊子犯案的地點甚是散亂,似是隨意走到哪便在哪下手,無甚規律可遁。這樣胡亂遊走的賊子,除非他再次行兇,方能顯出蹤跡,不好猜啊。」

  「大哥說的是。」白玉郎一拍大腿,「捕頭大人也是這般說。」

  這時蘇小培清咳兩聲,說道:「這兩日冉壯士倒是與我說了些這案子情形,他分析了一下,我覺得挺有道理的。」

  白玉郎本不想聽蘇小培說話,但她說是冉非澤分析出的道理,這下他有了興趣,忙問:「大哥,你都有甚想法,快指點指點小弟。」

  冉非澤看向蘇小培。

  蘇小培挺直了腰杆,這地方性別歧視現象嚴重,她要不「借嘴說話」,怕是沒機會說了。

  「冉壯士與我說,連環殺人案裡,越早發生的案子,兇手露出的破綻會越多,也越能暴露他的底細。因為連環案的兇手越犯案就越熟練,屢屢得手也會讓他更加自信。冉壯士說如今官府布下了天羅地網,他若再去這些地方追緝怕是浪費了力氣,所以還是該追查最初的案子,找出這兇犯的身份,瞭解他為何犯下這些事,這樣說不定就能預測出這兇犯的行動,將他抓住。」

  白玉郎聽了這話,仔細一琢磨,猛地一拍大腿:「大哥所言甚是!」

  第15章

  冉非澤也沒辯解,只微微一笑,又看了蘇小培一眼。

  白玉郎又問了:「那依大哥看,此事該如何開始?」

  冉非澤談定自若,對蘇小培道:「姑娘聽了我那許多話,有何想法沒有?」

  蘇小培心裡大贊冉非澤果然容人識趣,忙抓緊機會道:「受壯士啟發,我也是覺得壯士說的那些很有些道理。兇手犯下的第一樁案是離真相最近的一次,比如犯案的地點離他的住處不太遠,熟悉的地方才會有安全感,膽子比較大,所以一開始他會選擇較近的地方犯案。官府可以在那附近盤查有沒有人見過他,也許能找到認識他的人。如果康縣那次不是他第一次作案,那需要再往下追查,看看附近城縣還有沒有更早期的案子沒有報的。」

  白玉郎原本見冉非澤讓蘇小培說話有些不樂意,但她說的這個卻也有些道理,於是他趕緊道:「這個我們自然有辦。畫像出來後,我們拿著畫像盤問了所有受害姑娘的人家,那些人家都沒有認出這人來,包括上上下下的家僕雜役也都沒有認得凶嫌的。因此我們也推斷此人有些武藝,可以輕鬆躍牆潛入家宅中犯案。」

  蘇小培點點頭,又繼續說:「從作案手法上看,這個案犯是憤怒型強暴犯,他使用暴力,削掉那些姑娘的頭髮,這是極羞辱受害者的舉動,他的目標有相同特徵,家境好,未婚,丫環對他來說不重要,不是他的目標,所以他用花瓶狠狠砸傷她,不管她的死活,他甚至沒有去察看她有沒有斷氣,別忘了那丫環是唯一的目擊證人,如果她沒有死,又能認出他來,對他來說是件很麻煩的事。他有時間再給她補一刀,或是用別的手段確保她的死亡,但他沒有。他把她打倒,就棄之不理,說明這丫環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他的目標是小姐。」

  「他犯下的六樁案,受害的全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白玉郎又說。

  「所以這個身份一定對他有著特殊意義。」蘇小培說著,「憤怒型強暴犯的心理動機是報復,他也許有受過不公平的對待。這類人格,通常還有暴力的前科。比如他特別容易動怒,與左鄰右裡發生過衝突,打人,虐待動物等等,他如果不是自己獨居山野,這些行為肯定有人知道。」蘇小培頓了頓,想想自己在這世界極其有限的觀察,唐蓮回來後,周圍鄰居都湧了過來,甲長什麼的也會來探視,這裡的鄰里關係應該是比現代更親近些,人們的言談也內斂些……

  她想了想,又說:「這些行為應該瞞不住,會受周圍人家的矚目。甚至如果他的暴力行徑嚴重,也許官府也會有他的案底。」

  她說到這,轉頭一看,白玉郎張著嘴皺著眉,一臉迷惑。蘇小培不禁也皺起眉,她的用詞又不對了嗎?她轉頭看了看冉非澤,他也在看白玉郎,見她望過來,握拳在唇邊輕咳兩聲:「姑娘繼續說。」

  繼續說?他們的表情實在太不認真嚴肅了。蘇小培真有些喪氣。

  那白玉郎開口問:「大姐剛才是說那人應該是個兇殘暴戾之人,常與人使氣鬥毆,被官府拘過?」

  「對,對。」蘇小培忙點頭。

  「哦。這就明白了。」白玉郎一臉恍然樣,又問:「大姐是哪裡人氏?」口音與他們不一般不說,說話遣詞用句也忒古怪,讓人聽了得靠猜的才明白。

  蘇小培抿緊嘴,不知如何答。雖然都是會嫌棄她古怪,但明顯冉非澤比這白玉郎好說話數倍。

  這時候冉非澤又替她解了圍,他說:「白兄弟,先別打岔,讓姑娘繼續說,我們速速將這賊子之事解決是正經。」

  「好,好。」只要冉非澤的話,白玉郎都覺得有理。這時他已經忽略了發表言論和見解的是那個他極看不上的婦道人家。

  蘇小培感激地看了冉非澤一眼,繼續道:「圈定了罪犯的類型,會比只有一張告示的範圍縮小許多,會好查一些。如果那康縣裡查不到這案犯,那就往周圍城縣再找找,這樣的人定是有人知道的。另外,案犯殺害被害人,全是用匕首嗎?」

  「對。」

  「匕首代表著絕對控制,在某種意義上說,它還代表著性。刺入這一動作本身就蘊含著許多性含義,在相關案例裡,有些生理機能有缺陷的殺人犯,會用匕首行兇來從中取得性快感。」

  蘇小培說著,又看到白玉郎那很受驚嚇的表情,她趕緊轉移話題,轉向冉非澤問:「頭髮呢,沒了頭髮對女子來說有什麼意義?」

  這次兩個男人都古怪地盯著她,蘇小培想了想,恍然,摸摸自己的短髮:「我這不算,我是說你們這的。」

  白玉郎又迷茫了,冉非澤低頭輕咳。

  蘇小培假裝看不到他們反應,又問:「在何種情況下,女子要剪了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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