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心理師之江湖斷案 | 上頁 下頁
一九


  「他們吵吵嚷嚷個沒完,幾十號人窩在山下正事不幹,礙手礙腳,我便在他們飲水吃食裡放了瀉藥,待他們老實了,我便上山抓人去。」

  蘇小培點頭,看了看白玉郎,聽到了嗎?幻滅嗎?

  白玉郎顯然沒料到事情居然是這樣,他驚訝得張著嘴愣了一會,然後猛地一拍大腿:「大哥好手段!好膽識!好氣魄!」

  蘇小培差點被一口菜哽住。

  這人,怎麼是這反應?

  真想告訴他,壯士不僅會下瀉藥,還會下迷藥,小兄弟,你快查查自己中毒沒?

  蘇小培在駱駝嶺這事上沒什麼想法,武林啊功夫啊什麼的對她來說就像看電視劇,真實感相當薄弱,所以她聽到了也沒什麼大感觸。

  可白玉郎不一樣,他可是對武林飽含著滿滿的熱情,對各大事件、傳奇式的英雄如數家珍,於是聽到冉非澤在駱駝嶺居然用瀉藥放倒眾門派他是驚了一驚。

  這些武林大派吵吵嚷嚷聚在山下久久不攻,是因為那魔頭趙晟知武藝高強,誰家都想著讓別人先上去送死,自己在後面撿便宜,又或者都擔心自己先做了出頭鳥,別人在後面撿了自家便宜。

  總之利益關係沒談清楚,誰家都不願冒險和吃虧。

  而這冉非澤竟然敢撂倒了這些人獨自上山,那是何等膽識和氣魄!

  白玉郎一下熱血沖頂,猛地站了起來,舉起杯盈:「大哥,我敬你!」

  蘇小培是感應不到白玉郎澎湃的內心,她倒是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那個大魔頭趙晟知,有賞銀嗎?」

  冉非澤點點頭。

  「多少?」

  「不算多,一千兩。」冉非澤答。

  蘇小培吸了一口氣:「一千兩?」那是五兩銀的兩百倍啊!

  冉非澤點頭。

  「你全花光了?」身上只剩下十五個銅板的貨,誰能想像當初曾經身懷一千兩白銀!

  冉非澤再點點頭。

  蘇小培再吸口氣,這敗家玩意啊,看他那沒什麼表情的表情,好像這一千兩他還真沒當回事似的。

  「大姐,你忒地俗氣!」白玉郎小捕快開口了,「錢財乃身外之物,有甚重要?」

  揮一揮手,小白臉表現得瀟灑豪邁。「吾等求的是伸張正義、為民除害。那趙晟知的身價,官府也就是意思意思弄個千兩銀,要知道,有本事能擒住他的,可不會稀罕這些個,稀罕的,可沒本事抓他。官府也是知道的,但既是懸賞,沒個價可不行,這才擺了個一千兩。當初趙晟知為這還殺了些官差以示不滿,說區區一千兩,侮了他的身份。」

  冉非澤喝酒,不說話。蘇小培也埋頭吃菜去,也不說話了。

  可白玉郎仍然澎湃中:「不說那些俗事了。」他從懷裡掏出個小冊子,用力拍在桌上:「大哥,這便是我跟師爺拿到的案宗。小弟與你一道,必能將那奸殺好姑娘的惡人擒住,懲惡揚善,鎮邪立威。我當了捕快三個月,這次終於有機會辦件大案了!」

  終於說到這個了嗎?

  蘇小培心中一喜,忙招呼:「小兄弟,你接著吃菜,我來看看。」伸手過去,想把那冊子從白玉郎掌下抽過來。

  結果白玉郎卻道:「婦道人家,莫添亂。大哥,給你看!」說著,雙手捧著那冊子,給冉非澤遞了過去。

  蘇小培的手僵在半空,心中只冒出一個詞:Shit!

  第14章

  「多謝兄弟。」冉非澤客氣接過那冊子,翻看起來。

  蘇小培眼巴巴地看著,身為「婦道人家」,她是不好搶了那冊子過來,於是告誡自己要按捺住脾氣,要有耐心。

  好在那白玉郎並沒有坐著幹吃菜,他是打聽好了詳情回來的,趁著冉非澤翻看的時候,他也在一旁細細說著。

  原來這連環案始於一年之前,康縣的一位姓陳大戶人家的小姐在自家閣樓遇害,不但是先奸後殺,還被剃光了頭髮。相陪護的貼身丫環被打破了頭,人事不省。

  第二天一早別的丫環來送水,這才發現屋內慘狀。陳老爺驚痛之下即刻報了官,並封鎖了家中大門,嚴查了案發當日出入的人等,可惜沒有線索。而那被打傷的丫環,也因傷勢過重,兩日後辭世。

  這案是懸案,一直未解。

  「那小姐是怎麼死的?」蘇小培插進來問了一句。

  「啊?」白玉郎正繪聲繪色地說著,見蘇小培聽得津津有味不算,還問究起細節,不覺一愣。

  「匕首,腹胸處連刺五刀刺死的。」冉非澤在案宗上已然看到,替他答了。

  「那丫環呢?」蘇小培又問。

  「是被屋裡的大花瓶砸破了頭。」白玉郎這回搶著答了。

  「那匕首是小姐屋裡的還是兇手帶來的?」

  「自然是兇手之物,小姐屋裡怎會有這種東西。」白玉郎一邊答一邊白了蘇小培一眼,婦道人家,果然無知。

  「那就是說,兇手殺了兩個人,先用屋裡的花瓶打倒了丫環,再用自己帶來的匕首脅迫小姐就範,姦淫後將她殺害?」蘇小培皺眉頭:「他沒有都用匕首,舍簡求難了。」

  白玉郎聽得這話又一愣:「這個,就不知案犯是如何想的,許是他緊張了,被丫環發現時來不及掏匕首,便隨手拿了桌上的花瓶行兇。」

  蘇小培沒搭他這話,卻問:「小姐的閨房不容易進吧?」

  「當然。」白玉郎差點要撓頭了,這位大姐問的問題怎地都古裡古怪?小姐閨房置於家院後方,一般非親近的人不能隨意進出,更別提陌生男子了,這種事是人人都知道的好嗎?還需要問?

  「他只是把丫環打倒在地,並沒有侵犯她,是嗎?」蘇小培再問。

  「對。」白玉郎記得確實是如此。

  「小姐的屍體他是怎麼處理的?有沒有穿衣服?他是在床上犯案還是屋裡別的地方?小姐的屍體是隨意丟棄還是他有整理擺放過?那個丫環呢?位置可曾挪動過?」

  蘇小培一連串的問題讓白玉郎驚得張大了嘴,這位大姐不但膽子大,還甚是豪邁,問起這種問題竟然絲毫不見羞意,她好奇的事情也太詭異了吧。

  她不羞,他倒是覺得對她說這些會臊。他撇開目光,清咳兩聲,轉移了話題:「當地的縣官和陳老爺都懷疑是家中下人雜役或是外頭來送貨的貨郎犯的事,只有他們才能混在府中,趁機窺清小姐居所下手。但逐一認真排查後,也沒有查出兇犯。這案子就此擱了下來。之後數月,在其它兩地又見同類凶案,案犯奸殺了待字閨中的小姐,削了她們的頭髮。這兩個案子沒有其他人遇害,案犯都是趁屋裡只有小姐一人時下手,待有人發現時,他已逃之夭夭。」

  蘇小培沒插話了,只皺著眉頭細想。

  冉非澤一邊聽一邊手裡不停翻看著卷宗,認真嚴肅。

  白玉郎於是接著說:「這三樁懸案一直壓著未解,後其中一姓葉的人家實在不服,便跑上城府申冤再報,盼著能有青天大老爺給死去的女兒一個公道。後這事就鬧大了,府尹大人一查,好幾樁案子竟一樣的狀況,一審一究,又翻出其它城縣的兩樁案來,這一共便是五樁案了。事情非同小可,府尹大人便商請秦捕頭赴各地追查究辦。事情原是無甚進展,但天網恢恢,在那雲沙縣,劉家小姐竟然死裡逃生,還記下了那兇犯的模樣,這才讓這連環案有了突破。只是惡人倡狂,有通緝懸賞告示,他還敢在那甯安城繼續犯案,真真是可惡之極。」

  「知道了他的相貌,可查出了身份?」蘇小培忽然問,她記得那通緝告示裡並沒有寫疑犯的名字。

  「並未查到身份。」

  「那削髮是在侵犯之前還是侵犯之後?」

  「啊?」這一問又把白玉郎問愣了。

  「不是說劉家小姐逃過一劫嗎?既然是能將劉家小姐的案子與其它案子並成連環案,那她一定也是遭削髮了,削髮就是這一連串案件中的標誌特徵,對不對?那劉家小姐遭削髮,是在之前還是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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