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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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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跑出兩步就被一把拖回來,她不甘就範地十指亂舞抓向孟熾然的臉,他一個防範不及頰上就多了幾道指印,連二接三地被她攻擊,孟熾然惱得把她按在牆上用她自己的手堵住她的嘴,「你再咬哇!你再抓哇!」 甄可意被禁錮在他鐵一般的臂彎裡怎麼都掙脫不開。男人的力氣怎麼就比女人大那麼多呢?她又氣又急又怕,而孟熾然的吻再次霸道地、狂野地襲人而來。如烙印般用力地吻在她的臉頰,再沿著脖頸一路蔓延而下……她聽到襯衫被一把扯開,鈕扣細微卻清脆的墜地聲。 甄可意開始恐懼起來,孟熾然真的失去理智了。她腦子裡突然想起甄駿的話:玩火者必自焚。 甄駿的話實在是至理名言,她此刻悔不當初。天下哪有白白消受的好處,沒有什麼是不要付出代價的,只是遲早而已的事情。如果早知道代價這麼大,她絕對不會跟他玩這場遊戲。 襯衫被孟熾然的手從肩頭褪下大半,甄可意從心底打開了寒戰。正覺得自己在劫難逃時,隱約聽到下面幾層樓梯裡有腳步聲敏捷輕快地沖上來。多麼熟悉的腳步聲,行走如風。 孟熾然卻什麼都沒聽到,他只顧一門心思暴風驟雨似的吻,那吻帶著鮮明的懲罰性質。他還得費盡力氣制住身下這個小野貓般的女人,她指甲和牙齒都是尖利無比的武器,稍有鬆懈就能挨上她一擊。一直以來,他的條件讓他身邊永遠有自動送上門來取悅承歡他的女人,他從來都沒有強迫女人的必要。這是頭一回他強迫一個女人跟他親近,缺乏經驗讓他手忙腳亂顧此失彼。 孟熾然在完全沒有預料的情況下,後領被人一把揪住拖開。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虎虎生風的兜腹一拳打得他直彎下腰去,抱著小腹蹲在地上翻江倒海般嘔吐起來。 「甄駿。」 甄可意一邊忙不迭拉好自己被扯落大半的白襯衫,一邊往甄駿身後躲。這個救星來得太及時了。 甄駿此刻的面孔鋼鐵般冷硬。他巡邏回來聽到值班室保安轉達的甄可意要等他一起回家,卻老半天不見她下樓。大廈又停了電也不知她是否害怕不敢一個人下來,便走樓梯上來找人。誰知竟看到這樣一幕…… 他瞥了一眼甄可意,她被嚇得不輕,臉色蒼白,眼睛是濕濕的。衣著零亂,白襯衫的鈕扣已經顆粒無存,她只有緊緊拉住衣襟把身體遮妥。他飛快脫下自己身上僅著的制服襯衣遞給她:「穿上。」 而他自己,赤著精悍的上身立在幽暗樓道裡。肌膚是新麥初黃的顏色,在薄銀月華里微泛幽光。鐵骨銅肌般的青春身體,沉靜而美一如雕塑。一雙銳眼冷凝如石地擲向孟熾然,雙手緊握成拳,仿佛古羅馬的角鬥士在競技場,隨時預備開戰。 甄可意穿上甄駿的襯衣,衣衫還帶著他身體的暖。她猶存的餘悸被這層貼身的暖意頃刻撫平。看著擋在身前青銅般硬朗的身體,她覺出一種像躲在銅牆鐵壁後似的安全感。 「站起來,欺淩弱女子算什麼本事,是男人就跟我打一場。」 孟熾然吐了半天,幾乎膽汁都吐出來了,吐過後他清醒多了,抬頭看了一眼立在身前冷而凜冽的甄駿,自知犯了大錯,惹了大麻煩。卻又不甘:「甄駿,你別用看罪人的眼光看我。我知道我剛才的做法出格了,可我會這樣也是被甄可意她激出來的。本來我在女人身上花錢也沒什麼,女人不就是銷金窟嘛。可我不能被人當猴耍,白花了錢還要淪為笑柄。」 「這件事甄可意是有不對的地方,但你也不能以此為由做出這等下三濫的行徑。她到底是女子,男兒大丈夫欺淩婦孺算什麼本事?」 這個新時代再如何宣傳男女都一樣,在甄駿的思想中卻根深蒂固地認定女人是弱者,保護婦孺愛惜老幼是他不變的行為準則,他不能容忍恃強淩弱的現象。 孟熾然低頭無語,半響才道:「我也是多喝了幾杯,一時暈了頭。」 甄駿定定地看他半響,方沉聲道:「好,既然你是一時糊塗,那這事就這麼算了。你在甄可意身上花的錢,明天我叫她全部還給你。」 「啊——」甄可意一怔,被甄駿不容置疑的眼光橫掃一下,立馬小聲附和:「好,還還還,明天都還給他。」 甄可意回到家後第一件事就是把存摺拿出來看,那幾個令她心潮澎湃的阿拉伯數字即將縮水,她心痛萬分。 「甄駿,我剛才被那傢伙占了便宜,就這樣悉數奉還我很不甘心。」 甄駿聞言臉色一沉:「你還不知悔改,不是這些錢哪裡會惹出這種事,你根本就是咎由自取。你不把這些錢還給孟熾然,以後再惹出什麼事別想我救你。」 「甄駿,你不會不救我的,你的性情嫉惡如仇,最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看見陌生人有難你都立馬沖上去,何況咱們這麼熟,你更不會見死不救了。」 甄可意太瞭解甄駿的性子,絲毫不怕他的恫嚇,他氣惱之極:「你——」 「息怒息怒,別發脾氣,我不是說不還,我只是想換種方式還給他。」 「什麼方式?」 「我告訴你……」 第二次孟熾然在辦公室收到一個甄可意讓人帶上去的信封,拆開一看,裡面有一張向某慈善基金會捐款的收據,捐款人一欄寫著他的大名。另有一張便簽紙上寫著流暢漂亮的幾行字。 孟熾然先生:這是你的錢,請查收,我們之間兩清了。以後不要再口口聲聲說你為我花了多少多少錢,這些錢我都替你獻愛心了。另:該基金會捐款負責人十二萬分感激您所表達的愛心。 一把揉了這封信,孟熾然悻悻地把紙團砸向牆壁。 *** 星期天甄可意拖著甄駿去逛商場買衣服。 他來了這麼久一直穿著那兩套地攤貨。地攤貨到底是地攤貨,洗了幾遍水後就開始褪色發白,最近還綻了線。甄駿問她能不能替他縫一下,可她屋裡哪找得出針線啊! 「你這是女子閨房,居然連針線都沒有?!」甄駿一臉的匪夷所思。 「這年頭誰還弄針線來縫縫補補,衣服破了扔掉直接買新的就是。」 甄可意麻利地把他那件雙腋下綻線的T恤衫團成一團往垃圾桶裡一塞,「走,去商場,我給你買兩套好的。」 她決定要給甄駿弄兩套好貨色穿穿,報答一下他那晚救她脫離孟熾然『魔掌』之恩。 甄駿意有不甘:「那衣裳只是綻了線,縫一下還能穿……」 話沒說完,甄可意已經挎上背包往外走:「快走了,我說買新的就買新的。」 甄可意把甄駿帶到西單購物中心。直到進了商場,他還在堅持衣服不必買,而且他在商場如流的人群中為自己的主張找到了現實依據。 「你看那個人,他的衣服不都打著補丁嘛!還有他的褲子,膝蓋都是兩個洞,還不是照樣穿。」 甄可意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看到一摩登青年,頭髮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俱全,像頂著一腦袋霓虹燈。身上一件黑T恤用零碎的七彩面料打著大小不一的補丁,一條墨藍牛仔褲在膝蓋處挖了兩個洞,洞口的布料拉出細細的布穗像刺蝟似的毛紮紮著。 「得了吧,你以為他穿打補丁露破洞的衣服是節儉啊!人家那樣穿叫秀、叫耍酷、叫乞丐裝、叫行為藝術。甄駿你就老土吧你。」 甄駿還沒從甄可意一堆新名詞中會過意來,又一眼瞥見一個打扮極花哨的年輕人,披一頭玉米須似的蓬鬆長髮,穿一件夏威夷風情的花襯衫,圖案是大朵大朵鮮豔奪目的紅色扶桑花,配雪白長褲。領口到胸口的三顆鈕扣都沒扣,露出脖子上七纏八繞的幾重銀色掛鏈。耳朵上也一邊掛了一個十字形銀耳飾,隨著他左搖右擺的步伐打秋千似的晃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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