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後現代皇妃物語 | 上頁 下頁
五七


  蘇瑾一向最擅長這種虛擬條件下的胡掰爛造,幾秒鐘的時間,已經足夠她準備一篇就職計畫。「首先,作為第一夫人,我對皇廷和另一半的影響力是毋庸置疑的,而據我所知,贏灝越本身對頡瑪原住民就是十分同情的,這點從他一直對南迦區域的容忍態度和他任內通過的幾部保護原住民利益的立法,就可以看得出來。」

  首領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她的這一觀點,靜靜的等她的下文,於是蘇瑾接道,「一旦有了改善情況的意向,我雖然不敢保證頡瑪獨立,但是全世界已經有很多殖民地成功轉型為自治領的範例可以供我們參考。事實上,除了在稅務權上可能有一定的爭議,我看不出南迦實現自治對帝國有任何的壞處。」

  這就是唬爛的最高境界,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蘇瑾說的每一句話,都最大程度的切合實際,沒有承諾獨立,也沒有承諾一定會放棄稅務權,這讓實現自治,感覺上更加的接近,更加的似乎唾手可得,使聽的人幾乎忘記了,這一切前景展望只是建立在假設上的海市蜃樓。

  若是一般菜鳥,估計早就被蘇瑾「忽悠」的怦然心動了。不過可惜的是,首領是只老狐狸,不是菜鳥,所以蘇瑾這只小麻雀唱得再好聽,換來的也只是他不動聲色的淡笑。

  蘇瑾見自己激情的演講沒能換來一點漣漪,抿了下唇,終於放棄的決定閉嘴,發起了呆。

  麵包車一個急轉彎,蘇瑾沒注意,一頭撞進首領懷裡,精神一陣恍惚。

  「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陳玄面色凝重的向贏灝越報告道。

  搜索叛軍據點,發現是一棟貧民區舊公寓的地下室,戶主從缺,有人目擊到之前有幾個男人乘白色麵包車離開,其中似乎沒有女性。

  帝國軍迅速在區域內查找目擊者形容的麵包車,卻在一個廢棄車廠發現了被棄的麵包車。車上沒有任何線索留下,而這次沒有目擊者。

  對方顯然是很老道的反追蹤專家。

  贏灝越面無表情的點下頭,擺手讓他退下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在美藍這樣一個大城市,搜索幾隻小老鼠,絕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做到的事情。更何況他們並不知道對方的具體身份。

  如果這次她平安回來,也許該悄悄在她體內植入一個可以全球定位的晶體晶片?

  這個念頭在贏灝越的腦中一閃而過,又被他自己迅速否決。她要是知道了,怕會跟他沒完沒了……

  還剩兩小時十三分。贏灝越看了看表,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前的口袋,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殿下,叛軍要求對話。」陳玄小跑著前來通報時,贏灝越如夢方醒的抬起頭,沉聲道,「接過來吧。」

  這次沒有客套的虛情假意,對方直接痛快道,「我們要求根據日××國際公約進行換俘。」饒是贏灝越也忍不住愣了一下,半晌才確定自己沒有幻聽,強控制住聲音的冷靜回應,「可以。」

  約定好換俘方式——由帝國軍先行釋放羈押在南迦監獄的叛軍成員,並在72小時內不予追擊。叛軍確定人員放出後,會與帝國軍約定釋放人質地點。

  贏灝越不怕叛軍在換俘上玩花樣,基本上如果他們不守約釋放蘇瑾,幾個小時內,想把戰俘再抓回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問題是,叛軍什麼時候這麼好打發了?只是要求換人這麼簡單?這中間有什麼他錯過的細節嗎?通訊中斷後,贏灝越心中湧起一股怪異的感覺,久久不散。

  直到依著叛軍的通知,在一個倉庫找到了被綁在一角的蘇瑾,贏灝越懸著的心才真正落了地。看到她身體完整,沒有缺胳膊少腿,沒有灰頭土臉,也沒有被虐待的痕跡時,贏灝越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喜歡叛軍了。

  解開蘇瑾身上的束縛,不理她抗議的把她打橫抱起,失而復得的感覺,比打了一場勝仗還讓人喜悅的深刻,然而終於注意到蘇瑾冷漠的眼神時,贏灝越慢一拍的意識到,這次事件給他們的關係帶來的影響,恐怕會是海嘯級的。

  經歷這種事情,以她的個性,恐怕會逃得要多遠有多遠吧?贏灝越無言的在心中苦笑。

  一路沉默的回到總督府,蘇瑾在自己的門前冷冷的一句,「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名正言順的把贏灝越擋在了門外。

  回房間後,洗了澡,換了衣服,就打開箱子收拾行李。

  蘇瑾只打算帶走她帶來的東西,所以收拾起來很快。至於其他的……她也不是大方的不想要,只是要帶走難度比較大……

  封好箱,拉起拉杆,就拖著往外走,誰知剛打開門,就看見贏灝越靠著牆站在門外,一臉陰沉的正在抽煙。

  她都不知道他會抽煙呢。蘇瑾自嘲的一笑,也不奇怪,她似乎從未真正瞭解過周圍的男人。

  裝作沒看見贏灝越的繼續往外走,卻被他用力抓住了手臂。力氣太大,痛得蘇瑾直吸涼氣,回頭怒視他。

  贏灝越似乎心情也不太好,皺眉道,「誰允許你走了?」

  蘇瑾被這麼霸道的一句話,氣得直笑,「我什麼時候歸你管了?」

  「你是我的未婚妻。」贏灝越眉頭蹙得更緊,低沉著聲音指出這個事實。

  「你未婚妻早都被你拋棄了。她已經死了。」蘇瑾怨氣十足的扔出一句早想送給他的話。贏灝越處理這次事件的方法,可以理解,甚至稱得上英明,但做為情人和當事人,蘇瑾還是難以釋懷。

  要不是……要不是那個原因,她這次恐怕真的難以活著回來。因為贏灝越根本就是一開始就打定主意,準備犧牲她了。跟這種男人在一起,她再也找不到任何安全感。

  贏灝越對蘇瑾的胡攪蠻纏又氣又急,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彎身有些急切的吻住了她出言不遜的唇,輕柔卻有力的拉扯她的頭髮,迫她仰起頭接受他的給予。蘇瑾發洩式的狠狠咬了贏灝越一口,他卻若無所覺的吻得更深,任血腥的味道在兩人口中彌漫開來。

  蘇瑾舉起拳頭捶了贏灝越幾下,直到她快窒息,他才鬆開口,她急喘著聽到自己快速的心跳時,才有些激動的意識到,自己真正的活著。經過了這樣的一天,被他無情的拋棄後,她還實實在在的活著。

  更加氣怒的抬手想賞贏灝越一巴掌,被他反應迅速的一手抓住,滿眼陰霾的咬牙,「我是不是太寵你了?」

  「我現在可是受寵若『驚』、誠惶誠恐呢。」蘇瑾不客氣的回嘴時,才發現自己的舌頭竟有些發麻。

  「該死的。」贏灝越低咒一句,發現暴走的野貓比平時更加牙尖嘴利,不打算再跟她多廢話的把她抓回了房間,改用炙熱的吻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他的吻稱不上溫柔的落在她的額頭,面頰,頸窩,有力的手直接探進她的衣衫,輕易挑起她最原始的情欲,以極為霸道的姿態進入她,仿佛在借此證實他對她無可爭議的所有權。

  初始的抗拒之後,她開始激烈的回應他的狂肆。那是一種死裡逃生的歇斯底里,就像每場戰役之後,沒有陣亡的男人會撲向他們看到的第一個女人,借用火熱的身體,來證明他們仍然活著。這次蘇瑾也毫不客氣的借用了贏灝越的身體,來體會活著的快感。

  可以說,對雙方來講,這場抵死纏綿都與情愛無關,但不可否認的,他們彼此都從這場歡愛中獲得了某種心靈的撫慰。

  當一切歸於平淡,贏灝越從後面摟住蘇瑾的腰,將頭埋在她的頸間,低柔道,「不要離開。」蘇瑾如睡著一般無所回應時,他嘆息出聲,「你不在的時候,我很寂寞。」

  回應他的仍是沉默。

  這一夜,對兩個人來說,都很漫長。

  第二天早上,蘇瑾不意外的發現,自己被軟禁了。她的活動範圍,就只剩下了景奎閣和後花園。幾乎控制不住的想砸爛房間裡所有傢俱發洩怒意時,慕容玲來了。這位美女一見她就先抱著她哭了一場,搞得蘇瑾這個苦主反過來安慰她,好不容易安慰得美人破涕為笑,管家通報姚崢伯爵來了。

  蘇瑾臉一沉,神情怪異的對慕容玲道,「玲姐,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有些雜事要和Vitas聊聊。」

  慕容玲似乎也哭累了,點點頭便先離開了。

  姚崢進了門,就被管家引到了花園,蘇瑾就在上次的涼亭中等他。

  蘇瑾不知道想什麼出起了神,姚崢到她身後許久,她才輕輕開口,「Vitas,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好朋友。」

  姚崢一愣後,柔聲回道,「這不是『你以為』,這是事實,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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