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花落燕雲夢 | 上頁 下頁 |
一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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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加疑惑,說道:「你快告訴我,她們說些什麼?」 素兒咬著嘴唇,顫抖著說:「說山中有妖氣……」 古人畏懼鬼神,我見素兒嚇成這樣,安慰她說:「你別怕,雲蒙山中不會有妖精的,或許是有人故意裝神弄鬼。」 素兒抬頭看著我,說:「夫人是說……」 我拉起她的手走出小樓,說道:「現在什麼都不要說,我們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下樓只見朱能帶著數名護衛神色匆忙而過,我叫住他問道:「你們找到我哥哥了嗎?」 朱能答道:「屬下已經找遍了全山,還沒有發現唐堡主的蹤跡,但是發現了一個可疑之人。王爺命我們再去附近的山脈溝壑找一找。」 我覺得奇怪,問道:「什麼可疑之人?」 朱能搖頭道:「屬下不知,王爺正在審問此人是如何潛入雲蒙山中的。」 我準備找燕王問問詳細情形,走到聽香水榭前,意外發現白吟雪在水榭廊下,眼中隱約還有淚光,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她看見我走近,淒然說道:「你哥哥他……」 張玉和道衍等人來燕王書房本是常事,白吟雪分明是不速之客。我輕輕「哦」了一聲,不動聲色說道:「原來姐姐到王爺寢居找我哥哥來了!」 她輕聲解釋道:「我知道不該擅入王爺書房,是……」 話還沒說完,一個銀鈴般動聽的嬌音傳入耳中:「唐妹妹來了嗎?」 金疏雨的身影從燕王的書房中閃了出來,她穿著金紅色的薄紗長裙,寬大的衣袖上繡著朵朵色彩絢麗的金花,頭髮梳理成高髻,明眸善睞、顧盼生輝,其絕色美人的本色顯露無遺。 此時正是朝廷與燕王關係最緊張,微妙的時刻,金疏雨似乎不該在這裡出現。看她的裝束不再是錦衣衛打扮,難道她徹底脫離了錦衣衛這個機構,前來投奔燕王? 我暗自揣測她此行的目的何在,說道:「原來是金姐姐。」 金疏雨走到白吟雪身旁,對我笑道:「我在無暇穀中長大,吟雪是我師父的女兒,剛才是王爺讓我們過來的。」 我並不清楚金疏雨的身世來歷,聽她所言白若松也是她的師父,還對她有養育之恩。她跟隨白若松學會了藥性醫理,又師從袁珙涉獵天文地理、奇門遁甲,難怪她能夠在嚴格的錦衣衛選拔過程中脫穎而出,成為其中的一員。 白吟雪是金疏雨的師妹,金疏雨隱然有維護之意。 燕王為什麼要她們師姐妹到自己的書房中來?他審問的又是什麼人? 我走進書房裡,燕王站立窗前,回頭安安靜靜看著我,眼神十分怪異,和昨天晚上大相徑庭,仿佛一夜之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秋風蕭瑟吹過,我身上一陣陣發涼。 難道他真的以為我是神魔鬼怪? 白吟雪的事情可以單獨相處時再問,我好奇的是另一個問題,主動問他道:「你剛才在審問誰?」 燕王的眸光變得幽邃難測,說道:「你很關心他嗎?」 我覺得他的話莫名其妙,說:「我關心他?一個不認識的人我關心他幹什麼!」 他緩緩問道:「我送你的那朵花兒還在不在?」 我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那朵前幾天丟的鑽石珠花,不想撒謊騙他,坦然說道:「前幾天不小心丟了,素兒正在找……」 「前幾天?就是我回北平去的那幾天?」 我無可奈何點點頭說:「你不要生氣,我一定會找回來的。」 他走到我面前攤開手掌,那朵璀璨光芒四射的鑽石珠花赫然在他掌心之中。 我微笑著眨了眨眼睛:「棣棣,是你拿走了它嗎?」心中還在以為他故意逗我玩,將鑽石珠花帶在身上去了北平。 他眼底閃過淩厲的光影,逼問我道:「告訴我,顧翌凡是何方人氏?」 在他威嚴目光的注視下,我腦子一片混沌,茫然說道:「陝西。」W大的顧教授是陝西人,顧翌凡在那裡度過了他的童年生活,可是等我說出這兩個字,立刻發覺了情形不妙。 他冷漠的表情令人心驚膽戰,抓住我的胳膊說:「你!」 一陣劇痛,我疼得眼淚直落,掙扎著說:「你幹什麼?好疼,放開我……你會傷到孩子的……」 「你還記得我們有孩子?我愛你、寵你,把你當成寶貝一樣呵護,你竟然為了這個男人背叛我!懷著我的孩子和他……」他壓低了聲音,卻掩飾不住狂飆的怒火:「蕊蕊,就算你曾經深愛過他,燕第可曾對不起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看著他憤怒欲狂的模樣,我漸漸明白了他似乎是為顧翌凡生氣,大聲叫道:「到底是什麼事,你說清楚!不要冤枉我!」 他清朗的眸子一片深沉,說道:「好,我就讓你見見他!」對外怒喝道:「帶他進來!」 一個手腳被縛的美男子被護衛帶進來,他一看到我就說:「蕊蕊,你本是迫不得已才跟了他,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那天晚上我本該立刻就走的,但是我不想離開你,所以一直留在雲蒙山中。讓他殺了我吧,只要你能開心就好。」 仿佛覺得不夠,他又補了一句道:「能有一夕之歡,翌凡死而無怨。」 我聯想起種種片段,知道自己落入了別人設好的陷阱之中。 有人蓄意陷害我乘燕王回北平之機私會舊情人,並將珍貴的珠花贈予他,以示情愛永存,燕王為調查唐茹失蹤之事,無意將此人從山中搜捕出來。 他冒充的人是顧翌凡,暗算我之人一定對我的過去非常瞭解,也知道我曾經愛過一個叫顧翌凡的人。 為何燕王聽我說顧翌凡是陝西人會那樣憤怒?是誰要圖謀暗害我、離間我和燕王的關係? 此人的目標無疑是燕王。 我怒從心起,斥道:「胡說八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不要侮辱翌凡這個名字!」 那人低歎道:「蕊蕊,那朵珠花已落在他手中,你何必假裝不認識我,為我開脫罪責?沒有你,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似你這般令男人銷魂的佳人,他必定捨不得殺你……你既有了他的骨肉,他一定會原諒你的,你不用怕。」 聽到這種噁心之極的話,我恨不得沖上去給他一耳光,這些話他能當著我們的面說出來,剛才在燕王面前所說的話一定更加露骨猥褻。 我叫道:「你給我住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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