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花開盛唐 | 上頁 下頁 |
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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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場寂靜。只見幕布緩緩拉開,白色的背景上寫意的山水畫。伴著大家的輕呼,兩隻飛舞的蝴蝶風箏引出了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 第一場 乞父求學 第二場 草橋結拜 第三場 同窗共讀 第四場 樓臺抗婚 第五場 殉情化蝶 溫婉可人的樂萱飾演英台,爽朗的邢五妹反串山伯。 最後一場,山伯墓地。梁山伯在極度悲哀和絕望中死去。身著嫁衣的英台呼喚山伯,狂奔跌倒在墓前,聲聲哀慟,毅然頭撞墓碑,墳墓轟然裂開……山伯和英台化成美麗的蝴蝶,雙雙飛舞。 隨著樂萱的聲聲哀慟,觀者都是淚光閃閃,小聲抽泣,當幕布拉上的那一刻,更是有人放聲哭了出來。 稍許,幕布再一次拉開,所有的演員雲集于臺上,演英台的樂萱、扮山伯的邢五妹、飾丫環的雲錦、惡角夏禾都出來向眾人謝幕。 邢五妹走到台前,深深施禮,高聲道: 「我們姐妹,都是孤苦之人,飄零於此,演戲賣藝,戲說人生。望各位貴客以後多多幫襯。」 說罷,臺上姐妹都施以大禮。 此時,塔娜也走上前去,朗聲說:「本店看戲,茶點供應,按時收費,這樓下散座,隨來隨坐。樓上雅間,需提前預定。今日試演,為一整劇。日後劇目,一日兩場,兩個時辰。」 說罷,身後邊早有兩名胡姬緩緩展開一幅畫卷: 畫面上是一男子撫琴,並提有字「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塔娜道:「這是我們下一場的劇目,眾位盡可以猜猜劇情,猜對者免費,沒有猜出來的,可要掏銀子看了!」 語罷,眾人竊竊私語,互相商議,然終無一人應答。不久,有人已開始詢問預定下一場的位子。在眾人即將散去之時,一個三十多歲的華服女子對一旁側立的侍女耳語幾句,只見那侍女走到塔娜面前,說了句什麼。塔娜面色微變,隨後一陣爽朗的笑聲,「恭喜這位娘子,您答對了,正是如此。」然後喚出一名胡姬,從託盤中拿起一方粉色帕子,走到那華服女子面前,「請問娘子如何稱呼?」 那女子道:「本家姓韋,夫家姓李。」 塔娜笑道:「原來是李夫人,這方帕子請您收好,下次來時這帕子就當銀子使了!」 韋姓女子也笑了:「帕子我收下,猜謎只為湊趣,銀子我還是要出的,她們演得辛勞,我怎能白看?」 塔娜一時呆住,我也暗想,排練時未想到會有如此場面,所以也沒有安排該如何對答,真是難為她了。 眾人漸漸散去,我一個人悄悄來到後院,心裡想著跟她們說些什麼鼓勵的話,才剛剛坐下,塔娜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雪飛,你猜咱們今天掙了多少銀子?」隨她進來的是店裡原來的小二,如今這店裡唯一的男子趙三,趙三手中的託盤裡是今天收的茶資,有銀子,還有穿成串的錢幣。 「雪飛,我們今天掙的比過去一個月的還多呢!」塔娜忽閃著大眼睛,沖我一臉的笑。 「今天是第一天,以後會更多,你信不信?」我故意逗她。 「當然信了,你教我的都沒白費,今天都用上了,包括怎麼打發門口那兩個無賴!」 「這下好了,不再心疼你家主人搭進去的銀子了?」想起前幾日改建茶樓,葛勒的豪爽和塔娜的負氣阻擾,我就覺得好笑。 「那有什麼,能花才能掙,先舍才有得,你說的這些話我如今都信了,好姐姐,以後我聽你的就是了!」說著拉著我轉了好幾個圈才罷手。 因為今天是初演,不想給大家一個半吊胃口的感覺,所以縮排了情節,緊緊張張地演完全劇,到現在已是月上柳梢頭的掌燈時分。 眾人圍坐在一起,一共兩桌,樂萱、蕊珠等姐妹與我一桌,塔娜領了她的胡姬們一桌。每桌都有一個銅鍋子,鍋子坐在一個瓷盆裡,瓷盆裡放的正是木炭。桌上還擺著菜品和肉片,菜品是再簡單不過的幾樣青菜,可鍋子是我費了好大勁兒畫出圖樣,找打鐵的師傅改了幾次才做成的,此刻正呼呼冒著熱氣兒。 我想等葛勒一起,可是他不知上哪兒了,問塔娜也只說不知,心下不免有些空落落的。 想到忙了一整天,大家都累了,於是我站起身說道:「眾位姐妹今天都辛苦了,萬事開頭難,如今我們開了這第一步,就只能往前沒有退路了,從今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姐妹間互相扶持,同心協力,我們要開開心心地過好日子!」我舉起面前的一杯菊花茶,「我們以茶代酒,同飲此杯!」 「好!」 「幹了!」 一直低頭不語的樂萱抬起頭:「雪飛姐,我投奔你時,只是想著能養活自己和小妹,實在沒想到還能有如此的境遇。今天在臺上,看著那麼多的貴婦名媛跟著我們掉淚,動情地叫好,我心裡是又難過又舒暢,難過是因為英台命苦,舒暢,雖然說不上為什麼,可也覺得自己不再是那麼孤苦無依了!」樂萱哽咽地說不下去了。 「樂萱,你是我第一眼看到就想留下的。萱草又叫忘憂草,你爹娘給你起名時一定是希望你能樂而忘憂,人的一生,艱難貧窮、富貴榮華都如過眼雲煙,我們每個人誰沒有一個故事,誰又不是這故事中的主角,只要你的心是快樂的,你就會快樂。」看著大家,不知她們聽明白了多少。 塔娜嘟囔著嘴說:「吃不吃呀,都說了半天了,我可是累了一天了!」於是招呼大家開吃。十來個女子圍坐在一起,在銅鍋子裡涮著青菜和肉,蘸著小料,吃得不亦樂乎。 用過晚飯,大家聚在一起說下一場準備的事項。然後正式明確分工:塔娜是掌櫃,主管賓客接待、人手安排和賬目銀兩。邢五妹負責眾人的排練、服裝和道具的準備。如今這小店可是熱鬧了,再加上兩個擅舞的胡姬、一個配樂師傅、一個趙三、一個廚子,竟有十幾個之多。 為了讓她們專心在此排練,都讓大家住在後院裡。然而,我還是要回靜蓮苑。 塔娜牽著逐日送我出來,我好生奇怪:「怎麼今天都沒有見到葛勒?」 「他去北邊辦點兒貨,少則一個月就回來。」 「什麼?」我暗自納悶,「什麼時候走的?」幾次傳話出來的所請都很快辦到,我以為他一直都在呢。 小丫頭沖我歪頭一笑:「怎麼,你想他了?」 「胡說!」我奪過馬韁,「我只是有些生氣,他走為何也不與我說一下?」 塔娜盯著逐日:「他把逐日留給你了!」 「他就不怕逐日把我摔著?」我有些憋氣,莫名其妙就走了,連知會一聲都不曾,便恨恨道。 「你真不識好人心,逐日是有靈性的,你不是已經騎過一回了嗎?這馬還沒有第二個人騎過呢!」 「好了,塔娜,我先回去了,這邊你多照應,有事就去別苑找我。」我拍了拍逐日,對它我可捨不得用鞭子。 有了寶馬良駒,不到半個時辰,就回到了我住的耦園。玲玲和芸兒早已準備好熱水,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我懶懶地歪在床上,細細地跟她們講著今日不厭坊的情形。玲玲是小孩子性情,聽我說得熱鬧有趣,心裡有些癢癢的,直嚷道:「小姐真是的,我和芸姐也跟著忙了這些日子,今天這麼熱鬧你都不帶我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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