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華清若水·花開盡 | 上頁 下頁 |
一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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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沈如蝶!」唐貴妃打算來個抵死不認賬,「臣妾不知道妹妹誣陷了臣妾什麼……皇上,臣妾才是受害者,臣妾亦失去了孩子!」 「鬼知道你的孩子怎麼沒的!」連錦年發瘋似地怒吼,「你這蛇蠍心腸的婦人,為了陷害清兒,不惜犧牲自己的骨肉!朕今天就殺了你,免得你再留在宮中,害得朕斷子絕孫!」 那手瞬間從臉頰處移到頸脖,只一隻手,連錦年發了狠似的掐下去。 唐令心拼命地掙扎著,那長長的指甲,在連錦年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皇上,您瘋了嗎……」 「朕沒有瘋,可留著你這樣的毒婦,遲早一天會被你弄瘋!」正在氣頭上,連錦年的眼中是鬼魅般的黑影糾纏,如同那日華清的眼中的鬼魅一般。 「皇上……看在臣妾多年侍候您的份上,」只能拼命掰開連錦年的手,可連錦年習過武,上過陣,那力氣豈是她能對抗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苦勞?真是朕的愛妃了,天天算計朕的寵妃真的是累著你了!」忽地想起,惱怒得更加不願鬆手,「你說,洛娘是怎麼死的?」 唐令心震驚!原來他早就知道洛娘的事了! 忽然笑了:「洛娘,我自然是對不起洛娘,可是……若是洛娘活到如今,難免不會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連錦年,這是你該得的!你根本只把我們當作是你控制你的江山的工具罷了……洛娘,你有臉提洛娘……」 「什麼意思?」 「直到今日,我方才明白,我受了那麼多年的龐,不過是因為我的眉眼長得和傅華清有幾分相似罷了……洛娘她之所以比我更受寵,是因為她長得更像一些……連錦年,你從來只把我們當作傅華清的影子罷了……」 聞言,連錦年不怒反笑:「如今知道也並不晚。你若乖乖地肯做這影子,朕也不會為難你。如今,朕要你連影子也做不了!」 那手越發地用力,掐住那已泛出奇異紅色的脖子。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眼中竟有點點淚光閃爍,「皇上,一日夫妻百日恩不是嗎……」 「唐令心,我們不是夫妻,我們不過是互相利用的工具罷了。」 淒曆的光在眼底一閃而過,互相利用的工具嗎? 「皇上要……殺臣妾嗎?」她嘴角是狡黠的笑,「皇上可要考慮清楚……臣妾一死,西北邊關不保……」 猛一個激靈,連錦年的手頹然鬆勁。 西北邊關! 唐家世代武將,唐令心的大伯父唐銘是鎮守西北的大將軍,唐毓祈亦是定遠侯,若是殺了唐令心,雖他無心動唐家,恐怕唐家便會先生異心! 唐令心殺不得! 見連錦年亦是猶豫,唐貴妃知道自己一把已經賭贏了。 手捂了在胸口,連連嬌喘。 「皇上,您真要冤枉死臣妾了……」那狡黠的笑早被楚楚可憐的淚光取代,她哭道,「如蝶妹妹發了瘋,宮中眾人皆知,皇上怎麼能聽信一個瘋子的話,便要臣妾的命……臣妾雖然先對不起洛娘,可當初也並沒有要她的命,如今這事,真不是臣妾做的。」反正沈如蝶已瘋,他亦沒有證據,能奈她何? 連錦年目光暗沉。 是,如今還不到動她的時候。 她不是沈如蝶,她身後的力量,足以動搖他的江山穩固。 忽地歎氣。 「想來是朕急了,一時欠了考慮,委屈愛妃了。」目光中滿是歉意和憐惜。 唐貴妃亦松了口氣,嬌媚地笑著,軟倒在連錦年懷中。 「皇上方才差點要掐死臣妾了。」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將身子貼了上去,「皇上可要好好補償臣妾……」 連錦年心生厭惡,這曾經他迷戀一時的肉體此刻看起來卻如死屍一般,散發著腐爛的臭味。 不自然地推開她。 「朕忽地想起,禦書房還有些奏摺沒有批閱。」他臉色平靜,嘴角是淡然的笑意,「等朕先回去看完那幾道奏摺再來。」 推開唐貴妃便起身要走。 「皇上留步!」唐貴妃不甘心地,幾步上前攔在連錦年面前,即使那輕紗落地,全身裸露亦顧不上了,「皇上,先留在這裡,讓臣妾好好地侍候你,再去……」眯起雙眼,將自己豐滿的身軀靠上去,那殷紅的小嘴亦挑逗地在他的喉結處輕吻。 連錦年沒有答話,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盡情地表演。 見連錦年沉默,唐貴妃得意地以為連錦年已在自己的挑撥下不能自已,眉眼之間春意盎然,微微地嬌喘著便要吻上連錦年的下巴。 「愛妃還是先歇著吧。」 看夠了她的表演,連錦年面無表情地推開她,頭也不回便繞過屏風出去。 身後,只留下唐貴妃惱羞成怒。 眼眸中冷光暗閃。 傅華清,不除掉你,皇上的心一天無法留在我的身上。 第一百六十二章 無人省:淡愁 初秋之夜,月色如華。 夜清宮。 花叢中的秋千架上,爬滿了綠色的藤。 華清伸手,溫柔地撫摸。 一朵淡粉色的小花,嬌滴滴地開著,那玉蔥般的指尖掠過,微微地有一絲顫動。 心中還感歎著,那朵花兒早已捏在兩指之間。 還是忍不住心底的誘惑,放在鼻下輕輕地聞了。 是一股淡淡的青草氣息,混著秋夜的蕭瑟。 「公主好雅興。」 身後響起的是他淡淡戲謔的聲音。 她似乎很愛嗅這些植物,每每都喜歡摘了在手裡,細細地聞著,猶如吮吸著甘露的嬌柔小草,那樣可愛可憐。 華清轉身,眉眼間是明亮的笑,霎時使得周圍的黑暗不復存在。 「連錦年,你來得正好!」 月色如洗。 微風輕拂,送走兩人的低聲軟語。 「自小的時候起,我便喜歡聞這些花花草草。」華清眯著眼,盡情地呼吸這空氣中的淡淡青草味道。 在她身側,連錦年笑而不語,只動作輕柔的幫助她推動著秋千,小心翼翼如同那是世界上最珍貴的珍寶。 「父皇和母后都很奇怪,還老取笑說,我前世一定是一隻兔子。」不滿意地撅起小嘴,眼角卻是一滴清淚溢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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