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花開不敗 | 上頁 下頁 |
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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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得雲山霧罩一頭霧水,「大黃蜂,你到底想說什麼?」 「煙洛,我有新的任務要去帝都,不能跟著你去殺景溯了。」 我傷感地看著眼前這個膚色蒼白的小眼睛男人,張開懷抱抱住了他,輕聲說:「謝謝你,大黃蜂。」 大黃蜂身子一僵,慢慢地回抱住我,在我耳邊輕聲說:「煙洛,多長個心眼,小心點。」 這就是說我缺心眼唄? 我憤恨地去踩他的腳。 大黃蜂吃痛,向後跳了一步,指著我恨恨地說:「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我伸手道:「羅兄,不知能否給小妹幾張人皮面具呢?」 「人皮面具?還幾張?你以為大爺我開善堂的,這面具一張多少銀子你知道嗎?」 「少廢話,給是不給?」 大黃蜂眯著小眼睛不情願地說:「你要幾張?」 我粗略地算了一下,臉就一張要太多也戴不過來,「三張吧。」 大黃蜂十分肉疼地拿出三張人皮面具遞給我,還給了些瓶瓶罐罐的易容藥品,「煙洛,殺不了景溯就算了,別太為難自己。他的傷難保不是你的痛。最後,我希望你用你那不中用的腦子牢牢記住,不能相信任何降臨中的人,即使是救過你命的人。」 6 西北重鎮晉城。城頭飄揚的深藍色軍旗,守城士兵的藏藍色兵服都在昭示著晉城在西昌王的統轄範圍之內。不止如此,晉城之于景溯相當於遼城之于蕭樓,是大本營,兵權力量中心的所在。 從遼城到晉城我走了一個月有餘,戰亂年代,四處都是戰火紛飛,流寇盜賊橫生,雖是裝扮了男裝,但無奈身板太小在男子中也是一副欠人欺負的德行。這一路走來黑店、黑掌櫃、黑小二、山大王、強盜土匪、官軍衙役都看准了我身板弱好欺負,變著法子想從我身上撈銀子,還有饑民們也不在乎我身上根本沒長多少肉,直接想把我煮了吃肉。好在我功夫見長加上大黃蜂給我不少精妙暗器,一路雖是折騰倒也安然到了晉城。 所以說做殺手真是個勞碌奔波的命。 西北民風比起遼城的質樸又多了份彪悍,穿著也不似帝都那般精細講究,點心菜式甚少有講究刀工雕花的。倒是酒樓酒莊隨處可見,賣的都是衝勁十足的酒,夥計搭條毛巾站在門邊,「燒刀子、老白乾」地吆喝,成壇成壇地賣。 我壯著身板要了二兩燒刀子,夥計不屑地打量我一番,邊裝酒邊說:「小哥這點酒是打回家給家裡的娘們喝的吧。」 我一尋思他的話雖然不大好聽,但說得在理,可不就是給我這個娘們喝的嗎。本姑娘大人有大量就不與他一般計較了。 打了酒隨便找了家客棧住下,在牆角畫了個降臨的暗號等待組織的幫忙。肚子有點餓了就要了手撕羊肉和幾個炒菜在屋裡吃。 一口燒刀子下肚,從喉嚨開始一股火辣辣的勢頭一路蔓延到胃裡,火燒火燎辣得我眼淚直流。仰頭灌了一壺茶水,才稍稍緩解。 卻見面前不知何時多出一人來,是位丫鬟打扮的年輕姑娘,長相普通扔人群裡肯定找不到,標準的殺手臉。 我笑著說:「輕功不錯,來得夠快的。」 那丫鬟面無表情地說:「堂主早就吩咐下來,屬下在此等候姑娘多時了。」 你這就是變相地說我走得慢? 以前我是降臨最底層的工作者,自然不敢拿著雞毛當令箭,但今時不同往日,我手握真正的令箭,就讓我威風威風吧,被欺壓的實在太久了。 我把那紅銅的令牌往桌上一放,那姑娘立馬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低聲說著「主公洪福齊天」之類的吉利話。 銀面具淫威不淺呀,降臨一干人等深受他的淫威荼毒。 我說:「你起來吧,在這兒磕頭他也看不到,我也不會幫你轉達的。」 丫鬟抬起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仿佛看到了奇怪的異族生物。 我歎了口氣,「你叫什麼名字,男的女的,多大了,給我說說你的情況吧。」 丫鬟又磕了個頭,「屬下是女的,現下名喚小英,是賣身到西昌王府的丫頭,在廚房幫工。隸屬降臨留堂,主要負責晉城以及周邊城鎮的刺殺接應任務。自打堂主傳下命令之後,屬下物色模仿半月有餘,才頂替了小英的身份混進王府。」 我小小地感慨了一下,降臨真是……人才輩出有力量呀。而且經年累月動用各種力量,不殺景溯誓不罷休的韌性實在令人佩服。 小英說:「不知道姑娘有何行動計劃需要屬下配合?」 我愣了一下,這一路走來騷擾不斷,根本沒有時間考慮什麼刺殺計劃。又或者我根本就不願意想起。 於是信口開河,「其實倒也簡單,待我面見景溯之時,說明來意趁機取他性命。」 說完略一思索我都覺得自己不怎麼正常。對話大略如下: 景溯:「煙洛,你肯來見我了?」 我:「是的,但是我是來殺你的。」 景溯:「那好,只要你要的我都會給你,你動手吧。」 於是我抽出腰間值不了幾個錢的軟劍一劍刺死了家資萬貫擁兵自立的一代王侯西昌王景溯。 哎,不編戲曲我真是太屈才了。 豈料,小英聽完反倒稱好,「姑娘英明,堂主和屬下皆以為此計乃上上之計,以景溯對姑娘的用情再見姑娘肯定失神,到時候即便姑娘刺殺不成屬下也可在旁助姑娘一臂之力。」 我機械地點點頭。 小英繼續說:「但眼下景溯身邊的人怕是防姑娘防得緊,姑娘沒有那麼容易能見到景溯本人。屬下以為姑娘不如先混入王府伺機而動。」 「如此甚好。」 小英倒也利落,迅速地從袖子裡掏出一張人皮面具遞給我,「這是廚房一個叫做小麗的幫工的人皮面具,此女平日裡沉默寡言無親無故,姑娘扮作她倒也不難。」 我接過仍帶著滴滴血跡的面具,心裡木木的說不出什麼滋味,只冷冷地贊了聲,「小英你真是計劃得當,深謀遠慮。」 小英聞言立刻驚恐地跪下,邊磕頭邊說:「屬下該死,一時情急越界,但萬萬沒有對姑娘的不敬之情,萬望姑娘見諒。」 「你起來吧,我本就沒有責備你的意思,倒是該誇你一句安排妥當。今兒個雖然得了這個令牌,但自己有幾分斤兩我還是知道的,本就不該當此大任的。而你說的不敬之情有沒有你自個也知道。眼下我們同在一條船上,無非都是為了任務,這長幼尊卑的就不要過於在意了。」 小英戴著面具的臉上看不到表情,只見她思索了片刻說:「姑娘大智若愚,屬下佩服,定當竭盡全力協助姑娘完成任務。」 我道了聲「好」,想了一會說:「我剛剛住進這家客棧,若是現在退房離開難保不招人懷疑。不知你那邊可否拖上半日,明天再帶我進王府?」 「姑娘想得周到,這個不難。那明日午時屬下在王府西側的角門處接應姑娘。」 「好。」 翌日,吃過午飯我便退了房,身上的碎銀子用盡,摸索了半天才找出張皺皺巴巴不知道什麼時候塞在身上的榮發錢莊的銀票,居然還是一千兩的。 倒是辛苦了掌櫃的,忙活了半天才把找錢湊齊給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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