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我以千面侯君心 | 上頁 下頁
一三二


  突然,王樂魚拍案而起,把愜意十足的花生米嚇得睜圓了狗眼。

  玄墨一雙小桃花大放異彩,欣欣然地問:「樂魚兒你有主意了麼?」

  「我決定了!」

  「什麼?」玄墨只覺渾身的血要沸騰。

  「我還沒嫁他呢!他就這麼不重視我!我不要他了!冬獵一結束,我便回南詔,回到外公身邊,哼!我這麼美好的一朵小花花他不好好珍惜,還要他做甚?!反正南詔還有雅昭哥哥和淩碩哥哥在等我!」

  玄墨當下灰了眸子,還以為她這麼慷慨激昂是想出了什麼好主意了呢!她「咚」地一聲把半邊臉貼到了桌子上,倆細胳膊丟蕩在桌子底下,無力地回應道:「照你這麼說,我只能去金陵找我的大餅哥哥了。」

  王樂魚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鄙視地斜了她一眼,然後跟她眼對眼地訓斥道:「玄兒,你有點腦子行麼?!你照照鏡子,你這張禍禍人的臉蛋子,真要是嫁給個賣餅的,那你現在就把我和小米米貼成菜餅子算了!……要不,你跟我回南詔得了,我忍痛把碩哥哥讓給你,他很好看呦!最最關鍵的是,他人很好,喏,我的坐騎小菜便是他送的,哦,對了,花生米也是他給的。」說到這兒,花生米似乎也想起了什麼,淌著口水地搖尾巴,恨不能把小腚兒給扭下來。

  「嗯,你等等哈——」王樂魚掀開一個大箱子,屁股撅得高高地,把頭拱在箱子裡一通狂找,最後終是捧出了兩個寶貝——兩幅卷軸,然後小心翼翼地展開鋪到床上,兩個英挺的男子赫然出現在眼前。

  「喏,這個長得比較溫柔的是雅昭哥哥,這個長得比較有氣勢的便是碩哥哥,怎樣?我沒虧待你吧?」

  玄墨定定的目光停留在畫上的男子臉上——好似是他淩家的標誌,那一樣的星眸,那一樣俊美剛硬的臉廓,一切的一切都能跟腦中的那個人重起影兒來。

  「樂魚兒,的確很好看,謝謝你。」玄墨喃喃道。

  「那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片刻後。

  「樂魚兒,可是,你真的捨得撇下我的直舅舅麼?」

  「嗯……我……玄兒,那你捨得丟下我的承嶪舅舅麼?」

  「我——」倆丫頭語塞了。

  半晌之後,王樂魚扭股糖兒一樣拐著彎兒地說:「走就走,他要是真的有心娶我,會來找我的——我會等他的,我就是想嚇嚇他麼——」王樂魚羞紅了臉,突地皺了皺眉頭,納悶道:「咦?怎的我的屁股難受?」

  她這一說,玄墨似乎受到了什麼感應,摸摸自己的屁股也詫異道:「我的,好像也有些緊——」

  看來,方家的第一條家規,冥冥之中還是有些威懾作用的。

  回到府中,玄墨習以為常地穿過方直的苑子回亦難苑,剛進他的苑門,就見吉布和戰承嶪談笑風生地從方直書房出來,玄墨撇撇嘴,打心底裡不想和他搭腔,便回轉過身子,溜著牆根踢踢踏踏地往回走。

  「玄兒!」還是被戰承嶪瞧見了,他幾步跟上,攔在她身前,「怎麼了?不高興?」

  玄墨哼唧:「沒。」沒才怪!奏是生你這個呆驢的氣!

  「後日就要去冬狩了,明天我有空,不如……今兒個隨我回府可好?」戰承嶪的話裡,似乎別有一番深意。

  「我累了,後日還要早起趕路,戰哥哥也早些回去養精蓄銳吧。」玄墨淡淡地敷衍了一句,便繞過他先走了。

  戰承嶪被拒絕得不明不白,他眉骨一聳,看出來了,玄墨是在跟他慪氣,剛想追上去問個明白,卻被吉布攔住了:「戰大哥,丫頭吃醋吃出了火,你就別討那沒趣了,等她氣頭過去,你再加倍補上。」他愣是沒好意思說:床頭吵架床尾和之類的……

  戰承嶪若有所思地望著那抹小小的身影,嘴角淡出一抹笑,暗道:「有進步,還會吃醋了嗯?」

  接連幾天,玄墨對戰承嶪的態度都是淡如白開水,不光如此,戰承嶪還發現,即便是到了皇家苑囿,老早就嚷嚷著要抓兔子的玄墨也反常得很,整天以身體不適為由窩在帳篷裡,再不就是牽著她的奔奔四處溜達,最最反常的是,她跟「冤家」王樂魚走得倒是挺近乎。戰承嶪雖然嘴上不說,但的的確確是有些熬不住了,他實在很想陪在她身邊,像從前那樣「培養感情」,怎奈謝錚卻堅持要他和方直陪著那不會半點武功的飛晴郡主「四處轉轉」。

  狩獵到了第五天,傍晚,玄墨又去找奔奔散心,剛出馬廄,玄墨便覺奔奔興奮異常,抬眼一眺,原是它看見它的騁了,自然,戰承嶪和方直陪著那郡主也慢慢地打馬往馬廄這邊來了。在玄墨眼中,那美麗的郡主溫婉安靜得好像草原上空的一朵雲。卻也不知他們說到了什麼,就見戰承嶪和方直都笑了,他倆俊朗的臉龐被那柔和的笑容一點綴,便能很明顯地讀出幸福的含義。

  玄墨心裡忽地一下就變得很酸澀,她那顆本是滿滿的暖暖的小紅心,頓時便空去好多。玄墨慢慢地躲到奔的身後,小步小步地往後撤,直到看不見他們了,才輕悄悄地踏地飛起,一直飛到王樂魚的帳子裡。

  「玄兒,你不能總這麼躲躲藏藏!錯的又不是你。冬狩真的很有趣哎,你不出去跑跑豈不是白來一趟?!……你告訴她是不是花生米!」王樂魚剛回來不久,頰上紅撲撲的「小蘋果」顯得格外生機勃勃。花生米「嗚嗚」兩聲,毛茸茸的碩大的腦袋不住地拱著玄墨的手,討她的歡心。

  玄墨順勢抱住花生米的大狗頭,哼哼:「一出去奏能看見他們麼——」

  「笨!」王樂魚一記爆栗敲過來,「冬狩可有好幾隊人馬呢!左寒齊劍駱修梅逸各領一路人馬,你跟哪路不行?!我就跟著逸哥哥和你哥那路,喏,你哥還給我和五公主一人弄了一隻小兔兔呢!很可愛呦!」

  「唉,我就這點比你好,今朝有酒今朝醉……玄兒,你這樣遲早會憋出病的!實在不行……呃……要不你搞他們一下?」王樂魚把她的兩根小眉毛擰成了豆蟲,對著腳丫子支招。

  哪知小桃花瞬間就被點燃,還迸射出金花,「樂魚兒,這樣可以麼?!」

  看她那副似乎都醞釀了好久的表情,似乎,不「可以」都不行了,王樂魚的嘴角迅速地抽了一下,貓眼也耷拉成狗眼,她也只是隨口說說的嘛!不知怎的,方直威脅的臉孔又晃動在她眼前,她下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慫恿玄墨闖禍,不知要揍幾下呢?

  次日清早,眾人集結在主帳前,一身獵裝的謝錚氣宇軒昂地宣佈:「眾卿家,今兒個咱們換個玩法,梅逸齊劍左寒,你們三個一隊,駱修、吉布你們與朕一隊,咱們即刻出發,午時前回營,竟看看哪隊人能獵到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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