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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驚天地泣鬼神的「誆」世絕戀

  無風不起浪,方直和玄墨一唱一和「嚇」退慕「直」而來的佳麗們一事,傳到了方梟耳中。方梟手上握著方亦男的密信,蜷在太師椅上陷入沉思,半天沒挪窩,越咂吧越覺得不是滋味,越琢磨越懷疑此事似乎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於是叫來方拓,爺兒倆秉燭長「歎」了一整宿,方梟走投無路地得出結論:該挑明的就絕不能隱瞞。

  天濛濛亮。

  玄墨突覺腹脹難忍,拍拍方直的臉嚷嚷:「舅舅!舅舅!」方直正在做春夢,眼見著就要親上芳澤了,就聽「小攪屎棍子」一聲急過一聲的「叫魂」,美人沒了,方直也醒了,方直一肚子火。

  「又怎麼啦?」

  「茅房。」

  「天已經亮了,自己去!」

  「掏糞大叔快來了,我高貴的屁股怎能輕易地給人看?」言下之意是叫方直去給她守茅房門。

  「大熊小熊?」大熊就是大號,小熊就是小號。

  「大熊!」而且快憋不住了,玄墨捂著肚子,面容扭曲地回答。腹中一股橫衝直撞的氣兒頂得玄墨直不起腰來。又是一番掙扎克制後,玄墨竟然聽見方直的鼾聲,他又睡過去了!

  玄墨氣急,剛才強憋的勁兒頓時泄了一半,玄墨皺皺眉頭,破罐子破摔地由著自己體內的那股邪氣兒肆虐。

  僅僅片刻,玄墨一怔,身子一頓,肚子裡隨即輕鬆許多,玄墨抓緊時間,壞壞一笑,麻利地爬出被窩,把方直的頭嚴嚴實實地捂在被子裡,四肢還過分地壓在被子的邊緣。很快,被子下面的方直有了動靜,繼而開始扭動掙扎。玄墨又往下加點力道,抿著嘴竊喜。就聽身下的被子裡悶悶地傳出一聲吼:「方玄墨,你又放了!你竟敢又放在被子裡!——你死壓在上面做什麼?你是想活活熏死你最英俊的舅舅嗎?!」

  玄墨咯咯笑道:「舅舅,我短胳膊短腿兒,手腳被床單纏住了耶!還有,人家是憋不住了才放在被窩裡的,你早早地陪我大熊不就好了?」說著,故意使壞地又往下沉了兩下,估計,那些臭味已經被方直吸得差不多了。

  方直忍無可忍,修長的雙臂一伸一卷,連被子帶玄墨盡數圈在懷裡坐起了身子,一把扯下臉上的被子,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沒被玄墨的尾氣污染過的新鮮空氣。

  等方直臉上緩回些人氣,他把夾在兩人中間的被子抽開,睨著玄墨問道:「不想大熊了?」玄墨摸摸肚子,不好意思地搖搖頭。

  方直邪肆一笑,道:「好,那咱就再眯一會兒。」玄墨天真地以為方直既往不咎了,興奮地點點頭。方直伸直雙臂,做出一個「抱抱」的姿勢,玄墨作勢撒歡地就要撲過去,方直扯著她的兩條胳膊使勁一帶,「咚」一聲巨響。玄墨撞暈前隱約聽到方直說:「扯平!我練這麼硬的胸脯子,就是撞兔子用的——」

  方直緊了緊胳膊,作為剛才春夢被她攪黃的補償,狠狠地在玄墨頭頂偷香一個,很滿意地笑。

  當日,上朝途中,方拓裝作漫不經心地問方直:「三弟,你覺得玄兒怎樣?」

  「什麼怎樣?」方直被問得丈二和尚。

  「就是……就是——」方拓嘴的確拙,想來想去不知方梟讓他所謂的「探口風」該怎麼個「探」法,「嗨,就是她可愛嗎?」

  「可愛?那是當然!我跟你說哈——」方直眉飛色舞地說到一半,一瞥方拓赧紅的臉,腦瓜一轉,打馬湊到方拓眼前,反倒探起了方拓的口風,「我說,大哥,你是不是在找藉口,想跟嫂嫂再生個女娃?嗨!生孩子是兩口子的事兒,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方拓被他說得又羞又怒,怎麼被這小子扯到自己生孩子上了?氣急之下本不好意思開口的話當下衝口而出:「你喜歡她嗎?」

  方直哪知道他問的這個「喜歡」並不是那個「喜歡」,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道:「怎會不喜歡,現在我寶貝她還來不及,不過你別告訴她哈,這小兔崽子,告訴她一準兒又要沾沾自喜,小腚兒能扭到天上去!——哎?大哥,你不喜歡她?」

  方拓沒好臉色地說:「你別總扯上我,我且問你,你知不知道二妹讓咱幫玄兒在京城擇婿一事?」

  「聽說過,不過小玄兒整個兒一個傻妞兒,除了吃就是玩,自己都還是個孩子,這樣怎麼成親當娘?此事不急。」方直不以為意。

  「你是不是捨不得?」方拓覺得自己已經追出些眉目了。

  方直一擰眉毛,聽出方拓話中有話,索性勒住了馬,正色問:「大哥,你是不是想說什麼?咱們兄弟從不繞圈子。」

  方拓也定住馬,回道:「弟弟,據我所知,你一向藏玄兒藏得緊,輕易不許她出門,也很少給她引薦你的那些朋友,這樣一來,又何談讓她自個兒挑選駙馬?眼見她一天大似一天,你莫不是日子久了動了不該動的情,自己卻還在欺騙自己的心?」

  方直哭笑不得道:「大哥,你這是說得什麼話?!當初你們把玄兒硬塞給我時,可是好一頓千叮嚀萬囑咐,要我掩飾好玄兒的真實身份,現在反倒把罪名又推到我頭上了?哦,活是好人你們一直做,惡人叫我扮到底?再者說了,人都是有感情的,當初若是叫你照顧小玄兒,照你說的日久生情,那嫂嫂今兒個是不是就該跟你鬧分手啊?!」

  「你小子胡唚些什麼?!」方拓臉又紅了,呵斥方直一句。

  「哦,玄兒現在跟我不鬧彆扭了,成天黏著我,那你們就嫉妒?還憑空給我們扣上一頂有男女私情、亂倫的大帽子,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嘛!那梅逸還跟她妹妹青梅竹馬咧,人家頭頂上怎就沒亂倫這頂大『帽子』?!你太荒唐了!」轉念一想,方直沉臉念叨,「是不是又是爹那閑瘋了的腦子瞎琢磨出來的?」

  方拓不置可否,續道:「人家梅公子可沒跟你一樣,成日價不顧小姐閨譽地賴著跟人家同睡!三弟你就承認吧,雖然你仗著比玄兒大出一個輩分來,可畢竟在年紀上你們還算同輩,你捫心自問,若是沒生情愫,你現在有了寒玉還與玄兒同塌這怎麼解釋?!」

  「那大哥你說,亦男閣的珍寶櫥裡,爹那件底衣上的尿漬從何而來?我可知道,那是二姐留下的!同樣都是十三歲,二姐與爹同睡那是父女情深,玄兒跟我睡就得背上亂倫的黑鍋?!」

  「這根本就是兩回事!那時候二姐受了魘,與爹娘同睡又有什麼?!」

  「哦,那玄兒還怕黑咧!我就是現在有了媳婦兒,那我也許玄兒跟我們一起!」

  「你這是坐享齊人之美!」

  方直覺得跟頭牛實在沒什麼可說的了,氣急了乾脆甩開方拓策馬先行,不一會兒又折返回來補充道:「歪理!」說完氣鼓鼓地打馬走人。從小到大,兄弟倆頭一遭不歡而散。

  方梟書房裡,方梟父子三人俱是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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