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我以千面侯君心 | 上頁 下頁


  乒乒乓乓的打鬥聲,驚動了府上的侍衛。夜賊本就打不過方直,一聽屋外又來了援兵,便急於脫身,虛晃一下趁機破窗而出。

  方直追至窗邊,就聽到方拓已在院中截住了夜賊,剛想鬆口氣,猛然想起玄墨的屁股還露在被子外面,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大哥已到,估計爹爹也被驚動了,萬一他不放心進屋來探望玄墨,玄墨挨揍的前因後果便昭然若揭,自己的皮便保不住了。方直旋身就要回去給玄墨拉上褲子。

  好巧不巧,方梟的一聲怒喝在院中炸響,這一喝,愣是放軟了心虛的方直的兩條腿。方直連連哀歎:老天,您用不著跟我這麼心有靈犀吧!

  更添亂的是,方直正在屋中磨蹭著見機行事,外頭的夜賊喊了一聲:「不公平!屋中還有個採花的你們怎麼不抓?!」

  方梟暴喝:「滾出來!」

  方直一著急,腦瓜也足夠靈光到看清了局勢,眼下最讓人揪心的不是玄墨,而是他自己。不成,今晚上說什麼也不能讓老爺子進到玄墨屋裡來。方直決定賭一把,飛身跳窗而出。

  院中已是燈火通明。

  方梟一隻腳踩在給捆成粽子狀的夜賊的後背上,那賊一見方直,邀功請賞般直喊:「採花的就是他!」

  「啪!」眾人還沒從這場貌似鬧劇的場面中回過神來,方梟一個大耳刮子甩在夜賊頭上。

  「夜闖我小心肝的閨房這一個罪名就夠你死一百回了,死到臨頭還胡嚼些什麼,連我兒子你也給編排上?!」

  剛才那一耳刮子倒是把夜賊打傻了,他不知道此「心肝」非彼「心肝」,腦子一淤血竟死死認定這房中女子是方梟的小妾,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道:「侯爺,甭替你兒子遮醜了,後院大了難免出事,自己的女人被兒子占了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呐!」

  出乎賊的意料之外,眾人皆嗤嗤笑出聲來。笑這百年不遇的笨賊。方梟不屑給賊作什麼解釋,揮揮手示意下人把蠢賊押了下去。

  院中只剩父子三人,方梟撇頭問方直:「難得你小子大半夜的怎麼還沒睡?」

  方直心頭一顫,笑著掩飾過去:「聽見玄兒屋中有動靜就醒了,不敢置玄兒安危於何?」

  方直說得極為心虛,方拓意味深長地補充了一句:「弟弟近來倒是淺眠啊!」

  方直投給他哀求的一眼,示意他不要節外生枝。可是——又晚了。

  方梟停下腳步直直地盯著方直,質問道:「你大哥說得對,整個府上數你睡得死,怎麼突然轉了性了?」

  方直挺挺胸,理直氣壯地回道:「孩兒自打開始照顧玄兒,夜夜讀書至深夜,今夜亦是如此,賊來時孩兒剛躺下……」一番話說得那是慷慨激昂,口吐白沫。

  方梟不耐煩地擺手打斷他:「行了行了,別吹了,我還是看看玄兒去吧。」拔腿就往屋裡走。

  方直立馬慌了馬腳,挺身攔住方梟:「爹,孩兒剛剛一直守著她,她沒事的,夜深露重,您還是早些回房歇著才好,明日還要早朝,今夜孩兒也不睡了,給玄兒守夜。」話越說越快,越說心裡越慌,眼神不時瞟向方拓求救。

  方拓見他似有隱情,不由皺皺眉,但還是開了口:「爹,弟弟說得是,既然把玄兒安排在他身邊,您總該信任他,再說晚上風寒,您這一進一出,帶進寒風,怕是會閃著玄兒的。」後半句起了作用,方梟想想有理,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別院。

  方直這才敢下手抹了一把臉,再度穿著窗戶回到玄墨床邊。方拓臨去的那一眼的含義倒是很明確:小子,明天最好給我個解釋。

  方直用指肚沾了藥膏在玄墨的屁股上輕輕地揉搓開來,指下的皮膚柔柔嫩嫩,軒軒軟軟,手感極好,方直一時神情恍惚地揉了又揉,等覺察到昂貴的藥膏少了一半時,方直才收回心神,戀戀不捨地把手收了回來。

  突然想起從前梅逸曾說起過,他妹妹梅淩雪幼時有一回把他惹毛了,饒是他脾氣再好,也忍不住扒了小妹子的褲子給了她的屁股一頓結實的好揍,這段往事讓梅逸記憶猶新。為此梅逸特意提醒好友們,沒事萬萬不要嘗試接觸小孩子的屁股,因為那手感,著實會讓人上癮。回想當初方直等人可是滿臉不屑,至於嗎?

  現在看來,至於!很至於!相當至於!這屁股,太招人上癮了!

  方直猶猶豫豫地又欲伸出魔爪,突然沒來由地一顫,不禁低聲罵了一句:「猥瑣!」這才百般不舍地替玄墨拉上底褲。

  哼!梅逸這傢伙!方直自欺欺人地把貌似褻童的罪惡感平攤到梅逸身上,才讓自己的心舒坦了許多。

  說上梅逸,方直突然記起在他面前誇下的海口,手又自覺不自覺地探向了玄墨的小耳垂。輕輕地揉捏兩下,那柔軟的感覺仿佛入口即化,但是,左摸又摸,也沒摸著耳洞。正憐惜自己的「薄面」,一個邪惡的念頭閃進了方直腦中:俗語怎麼說的來著?「擇日不如撞日」是嗎?「惡人做到底」是嗎?反正打也打了,小妮子要記仇也不差這一件了。

  方直有些興奮地找齊東西:剛切開的一半蘋果、一隻銀針還有一支蠟燭。這可是方大少爺第一回給女人紮耳洞,事實上日後他也發誓,這也是最後一次。

  方直翻過趴著的玄墨,小心翼翼地把蘋果的切面墊在她的右耳垂後,燙過銀針,找准位置,迅速紮下……慘劇,發生了。

  昏睡中的玄墨只覺耳邊一陣難耐的刺痛,而且痛感越來越強,只是下意識地運氣相抵,就在陰差陽錯間衝開了昏穴,氣息通暢後,玄墨聚氣奮力喊出自己的疼痛難忍:「啊——啊——啊——」可以想像,用深厚的內功來發音,會導致什麼後果。

  方直先是被驚倒,隨後隨手拔出銀針丟到一邊。這一拔又加劇了玄墨的痛楚,所有的內力更是被彙集到喉嚨處,一時間仿佛虎嘯山中,地動山搖,風吹草動……

  本能告訴方直,趕緊逃啊。可奇怪的是,方直體內的經脈悉數受阻,即使調動全部內力與之抗衡,也是徒勞。

  剛剛上床小寐過去的方梟和方拓再次聽到從方直院中傳出的奇怪的吼聲,不禁懊惱地感慨:「狂賊夜夜有,今晚特別多啊!」匆匆披衣起身,尋聲趕到玄墨的房間中才發現,「賊」影已無蹤,玄墨委屈至極地捂著右耳站在床邊,而方直傷得更嚴重,口吐鮮血,雙目怒睜,仰躺在床塌上。

  方梟沖上前去,扶起方直的頭,揪心地輕喚:「直兒?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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