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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朱棣軟硬兼施,一時半會兒倒叫朱標不好再插手此事。可是來了一趟連人都見不著,總覺得不妥,他站起身,笑道:「許久也沒見非蘭了,四弟帶路吧,我瞧瞧她去,再勸勸她好生反省。」

  「大哥,「朱棣坐著不動。」軟禁她三日罷了,大哥這般心急幹嗎?不過是魏國公府的一個遠親,值得大哥屈尊降貴地去看她嗎?大哥這一去,臣弟何苦還要抓她回來給她點兒教訓?倒像是請了尊菩薩了。」

  朱標聞言一愣,知道是自己心急了。他自是不方便告訴朱棣謝非蘭的身份,更不能說自己有意納她為側妃,這可怎麼辦呢?朱標心一橫,臉便沉了下來,心道,難道以我的太子身份要個人都這麼難嗎?不把我放在眼裡?

  他正欲開口,只見燕九急步走進謝荷軒,「王爺,謝非蘭跑了!」

  「什麼!」朱標和朱棣兩人大驚失色。朱棣的臉頓時氣得鐵青,他在這裡與太子殿下周旋,沒想到她居然借機跑了!枉費我再三叮囑讓她等我回去,居然她就跑了?!

  「王爺,怕是追不上了!」燕九小聲地道。

  朱標心下一松,尋了個理由趕緊離開囑人去尋。

  朱棣卻是怒氣衝衝地跑回煙雨樓。樓內空無一人,桌上的酸梅湯碗空著,好啊,還喝了我的酸梅湯,徐錦曦,你真是太沒良心了!枉我真心待你,幫你去解太子之圍,我還不計前嫌,連你挾持我的大罪都當煙消雲散。你真是不講信用之人!我再也不會信你!

  朱棣在鳳陽便知非蘭是女兒身,在看到徐輝祖時便肯定了謝非蘭便是徐錦曦。太子好色,坊間早有傳聞太子傾慕魏國公府大小姐,日日前往府中探望。難道徐輝祖真要把她送給太子?所以錦曦才會跑?想起太子的態度,朱棣心中一慌,他輕輕一拳擊在書案上,沉聲喚道:「燕影。」

  「王爺!」燕影輕巧的身影出現。這是個長相平凡無奇的男子,憨厚的臉,平常的五官,正是沒入人群之中也不會給人留下任何印象的那類人。

  「你在燕衛中輕功最好,燕衛十八騎沒見過你,別的燕衛也不知道你的存在,本王有一事託付於你……」

  燕影離開之後,朱棣輕聲笑了,「錦曦,要不,再讓你多玩些時日?你今日不信我,他日後悔就怨不得我了。」

  第二十章避難王府興蕭然

  錦曦似不經意地回頭看了一眼,庭院內悄然無聲,大紅燈籠安靜地燃起一院喜慶。她咧嘴笑了笑,突然一掌無聲無息就拍了過去。

  李景隆早有防備,側身躲開,順勢就攬住了她的腰,用力往懷裡一拖,「錦曦,我很懷念抱住你的感覺。」

  八月初二,大吉,宜婚娶。

  靖江王府張燈結綵,朱守謙換上了大紅吉服,頭戴金冠,錦曦歎了聲,「原來表哥也是一表人才呢!」

  朱守謙笑呵呵地敲了下她的頭,「錦曦年底也快十五了,不知道將來誰有這般福氣。」

  「說什麼呢?別忘了,你大婚過後就要去封地的,我和你一塊兒去。」錦曦給他拉了拉衣袖,心裡總覺得有些傷感。」怎麼突然就覺得表哥成大人了呢。」

  「娶妻成家,自然是大人了。」朱守謙挺了挺胸膛,沒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臉,努力地端出一副莊重的樣子。」好了,我這就去接新娘了,錦曦,你好好待在府上,沒人知道的。等我明天進宮謝恩後,最多十日,我們就走。」

  「鐵柱!記得呵,瞧著我大哥千萬不能露馬腳。」錦曦嘮叨了不知多少回,想起朱守謙的粗枝大葉,她忍不住還想提醒,「還有啊,我娘回來了,你多探探口風,還有……」

  「知道啦,還有姑父,幾時回來對不對?」朱守謙少有見錦曦這樣,頓生疑惑,「錦曦,不就是你想跟著我去廣西玩嘛,我去求姑母不就行了?怎麼總覺得你很緊張似的,是不是另有隱情?」

  錦曦輕咬了下唇,她怎麼好和朱守謙說大哥趁父親不在,想把她嫁給太子的事。說起來也是丟臉之極,見朱守謙疑惑便強作歡顏,「大哥知道了,我就不能和你去廣西玩了。父親回來了,你覺得他會准嗎?」

  朱守謙想想也是,想起日後去了封地,非皇詔不得回南京,錦曦若是不去廣西,真的是相見難了。他笑道:「我知道啦,哥哥一定讓你如願,我也想讓錦曦一同去呢,那地方,人生地不熟的,雖說是我的封地,總還是不及這裡。」

  他的語氣裡自然就帶上了一層傷感。錦曦知道他自小無父無母,皇上皇后視若親生,把魏國公府當成自個兒家一樣,這一去廣西,總有離鄉背井的無奈。

  「鐵柱,你放心,我去廣西,嘿,就做你的護衛,總之幫你在廣西站住腳我再走,反正我也不想待在府裡。」錦曦綻開一個大大的笑臉寬慰朱守謙。

  「錦曦,「朱守謙心中感動,跟著露出暖暖的笑意,甩甩衣袖轉了個圈,「我接你嫂子去啦!」

  拜了天地,新娘送入洞房。

  朱守謙心裡高興,陪著前來道賀的諸人飲酒。

  太子朱標、秦王朱、燕王朱棣、李景隆、徐輝祖等皇親國戚紛紛送上厚禮。

  朱標故意左右觀望一番,奇怪地問道:「守謙,今日你大婚,怎麼沒見著你的表弟謝非蘭呢?」

  此言一出,全桌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朱守謙。

  太子與徐輝祖囑人在南京城中四處尋找錦曦,如果燕王沒有說謊,錦曦唯一能來的地方就是靖江王府。朱標輕飄飄的一句話,桌上頓時安靜了下來。

  朱守謙憨憨地笑著,看了眼徐輝祖,意思是說我怎麼沒見著錦曦?

  徐輝祖便歎了口氣,道:「多半是怕了燕王,非蘭不敢來了。」

  朱棣不動聲色,也跟著歎了口氣,「若她出現,本王也不會再怪罪於她,瞧在靖江王的面上,又是成親的大喜日子,非蘭要是在府上,喚出來,本王和她的賬就一筆勾銷了。」

  「呵呵,如此守謙代非蘭多謝四皇叔!」朱守謙再笨,也看得出眼前這幾人都想找到錦曦,如何肯吐露實情。

  李景隆今日穿得特別花哨,絳紅綃衣大袖深衣,瀟灑中帶著不羈,搖晃著一把摺扇,微笑著看著一桌人逼問錦曦的下落。

  秦王與他一樣,也不著急,似乎所有的事都與他無關。

  朱守謙守口如瓶,太子極為失望,朱棣也不多話。眼看就要冷場,一聲嬌叱響起,「景隆哥哥!」

  李景隆身上汗毛豎起,暗暗叫苦,知道定是陽成公主去求了皇上皇后,放她來靖江王府玩。他眉一皺,毫不吝嗇地把一杯酒撒在了袍子上,晃晃悠悠站起來,「唉呀,景隆醉了,王爺,可有方便之處讓景隆更換衣衫?」

  大家都知道陽成公主纏他,也諒解了李景隆的裝醉。

  「陽成!沒大沒小,沒看到太子殿下在?」朱棣低斥道。他沖李景隆眨眨眼,意思是本王幫你一回,你要記得。

  李景隆也眨了下眼,在銀蝶的陪同下跟著王府侍女進了後院。

  陽成眼睜睜看著李景隆醉著離開,心想哪有那麼巧的事,不是故意避自己是什麼?她心高氣傲,又被朱棣一呵斥,眼淚花霎時就冒了出來。

  朱標趕緊安撫陽成,不滿地看了朱棣一眼,「四弟!」

  「見過太子哥哥,二皇兄,守謙哥哥。」陽成吸吸鼻子問安,眼睛卻緊盯著李景隆的背影。

  「陽成乖,過來,大哥給你個任務。」朱標對這個妹妹也很心疼,一改平時端重溫和的形象,露出幾分惡作劇的微笑,「你幫哥哥們瞧瞧,靖江王妃漂不漂亮?」

  陽成的注意力馬上被轉開,破涕為笑,想起順便還能去找李景隆,高興地道:「還是太子哥哥最好!陽成這就去!」

  一桌男人全哄笑起來。

  朱守謙也想知道,但是又怕新婚妻子被陽成嚇著,有點兒擔心,剛起身想跟著一塊兒去就被秦王拉住。」守謙,少安毋躁。陽成是女孩兒,就是活潑了點兒,不會欺負你的王妃的。」

  太子與朱棣看朱守謙漲紅了臉,也跟著偷笑不已。

  不多會兒,陽成從後院跑了出來,一張臉變得蒼白無血色,走路踉蹌。

  幾人相互望望,同時離桌,「怎麼了?陽成?」

  朱守謙更是著急,看了眼抽泣的陽成,不知道新房裡發生了什麼事,抬腳就往新房走。

  聽到身後陽成哽咽著,「他,他……」

  「怎麼了?誰敢對公主不敬?」朱棣冷聲問道。他對陽成嚴厲,也最是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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