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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朱棣被她踹中胸口,悶得半晌發不出聲,這會兒緩過勁來了,氣得聲音發顫,「好,謝非蘭!你是非要和本王過不去是不是?你以為你是誰,見了本王你不是摔就是踹!好好,往日的賬今天一併算了!來人!給我拿下了!」

  本來幾名燕衛就被錦曦一腳踹翻燕王的變故驚得愣了,再聽燕王言下之意更是呆住。

  燕九等人只知道謝非蘭是靖江王遠房表親,武功不俗,王爺鳳陽巡查"借"來做了幾天護衛。小溪鎮錦曦不辭而別,今日在大街上看到她,正想打招呼,燕王高興地擺擺手不讓他們驚動她,自己偷偷走到謝非蘭身後,不料卻被踹飛在地。

  三人心想,謝非蘭的膽子真夠大的,連燕王都敢踹,還是在大街上,一時間竟忽略了朱棣下的命令。

  「王爺,這不是誤會嘛!」錦曦急切地分辯。

  朱棣見沒有動靜,往後一瞧,幾名與錦曦相熟的燕衛還在發愣。朱棣心中起恨,從地上站起來,見剛換上的素錦已沾上了泥沫子,用手使勁拍了拍,眯縫了眼,冷冷地道:「怎麼,當了幾天燕七就真成了兄弟了?」

  燕五、燕九與燕十七這才回過神來,大喝一聲,「謝非蘭,還不束手就擒!」

  錦曦的嘴張了張,足尖一點轉身就跑。眼前暗影一花,燕十七已笑嘻嘻地擋在她面前,眼睛對她眨了眨。

  她回頭再看,燕五和燕九已堵在身後。錦曦異常無奈,苦著臉道:「王爺,可否過了今日再說?非蘭親自去王府賠罪?」

  朱棣寒著臉,瞧著她不說話。錦曦的目光望向他身後,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大哥正急步朝他們走來。

  「十七哥,你擒了我!別讓我落在徐輝祖手上。」錦曦低聲道。

  燕十七眼中晃過詫異,手上卻未停半分,錦曦故意和他過了兩招就被他擒住。

  「帶回王府!」

  「燕王爺!」徐輝祖急了,遠遠便高聲喚了一聲。

  朱棣回過身,嘴邊噙著一抹了然的笑容,「原來是魏國公的大公子,何事?」

  「見過燕王爺!」徐輝祖抱拳一禮,「不知表親非蘭何事惹王爺生氣,她年紀尚幼,王爺大度饒她這回,輝祖感激不盡。」

  「哦,也沒什麼,她答應做我的燕衛,卻不辭而別,本王的親衛豈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徐公子見諒!回府!」朱棣淡淡地拋下這句話,早有侍從牽過馬來,他翻身上馬就要離開。

  徐輝祖急了,攔在馬頭,「燕王爺,父親走時再三叮囑輝祖照顧好非蘭,她若是不告而別定是另有隱情,請王爺看在父親的面上饒她一回,待我回府問明詳情再親來王府賠罪。」

  「不必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本王向來以軍法治府,回府!」朱棣最後的話卻是對著燕十七說的。

  燕十七當機立斷帶了錦曦直奔燕王府。

  徐輝祖正欲再說,朱棣臉一沉,「徐公子,若是謝非蘭真有苦衷,本王自當看在魏國公份上不予計較。」猛地對馬抽了一鞭,揚長而去。

  徐輝祖又氣又急,氣的是朱棣不買帳,急的是怕他發現錦曦的身份,自己又不敢說破,白吃了個啞巴虧。他計上心來,匆忙往皇宮而去。

  燕十七帶著錦曦跑了一程路,輕聲問她:「怎麼惹上魏國公府的大公子了?」

  兩人同騎,他擁著錦曦,嗅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聲音已放得極柔。

  錦曦驚魂未定,沒注意到燕十七的異常,見離開大哥了,便笑道:「十七哥,你放開我,我這就走啦,剛才多謝你了。」

  燕十七看到燕五和燕九在旁邊,便搖了搖頭,「非蘭,我可不敢放你。王爺說了要擒你入府的。」

  錦曦急道:「那不是為了躲我……躲我表哥嗎?不然我早跑啦,你放了我行不行?我不能被燕王抓到的,剛才是權宜之計,你不放我,這不是前門趕虎後門進狼嘛!燕王是要報仇的,十七哥!」

  燕十七一驚,心想她還真的摔過燕王,可若是放了錦曦,燕王面前如何交代?低頭看到錦曦仰起臉瞧著他,心一軟,便道:「我放你。」伸手就去解繩索。

  這時朱棣剛好拍馬趕到,猿臂一伸,已將錦曦擄過馬去。燕十七只好無奈地看著朱棣帶著錦曦跑遠。

  朱棣有意報復,想起呂家莊逃命時被錦曦橫臥在馬背上吃盡了灰泥,此時也原樣照搬。錦曦掙扎起來,他同樣一掌拍在她背上,「哼!本王早說過會討回來的,哈哈!」朱棣竟放聲大笑起來,心情格外舒暢。

  「你這個趁火打劫的小人!」錦曦扭著身子大聲開罵。

  她倒掛著身體極不舒服,偏偏朱棣又狠抽了幾鞭子馬背,他的坐下原本就是神駒,此時被狠抽幾下,頓時揚開四蹄風馳電掣般狂奔起來,一下子就把燕十七他們遠遠地拋在身後。

  錦曦被顛得頭昏腦漲,朱棣雖沒有內力,力氣卻挺大,死死地按住她的背不讓她動彈。她一張口滿嘴兜風,灰沙撲面,只得緊閉了眼暗暗叫駡。

  朱棣直接縱馬進了王府才停下,他一把扯下錦曦扔在地上,蹲在她面前微笑著說:「謝非蘭,當初本王所說的話今天一併實現,本王府中行的是軍法,本王給你算算,頂撞本王挨軍棍二十,不服軍令挨軍棍四十,逃跑嘛,本來是打死了事,乾脆就折成軍棍六十,還有,你還摔了本王一跤,踹過本王兩次,加起來一共是兩百軍棍,嘖嘖,可惜了。」

  錦曦坐在地上,聽他囉唆了半天腦子才清醒起來,燕十七當時只是做做樣子,綁得不甚緊,她又有武功,此時一個翻身站起,又是一腳將朱棣踢飛,足尖一點就往外躍去。

  「抓住她!」朱棣見她被綁,心裡得意,一時間忘記了她會武功,見錦曦要逃脫急聲大喊道。

  他這一呼,竟跳出十來名侍衛去攔錦曦。

  此時錦曦已掙脫繩索,雙手一自由便和侍衛打起來。王府內設有練兵場,擺著十八般武器。錦曦隨手取下一根長槍舞得虎虎生風,逼得侍衛們近不了身。

  然而侍衛越來越多,她又瞧見燕十七他們急奔進府,心念一動大喝一聲,甩出一招神龍擺尾,掃翻面前一圈侍衛,施展開輕功躍到朱棣身旁,在燕十七他們到達時,錦曦已用槍逼住了朱棣。

  「你可知道你犯的是什麼大罪?!」朱棣一點兒也不著急,進了王府,他就不怕謝非蘭跑了。

  錦曦歎了口氣,「王爺,你的二百軍棍早打死幾個謝非蘭了,這不是你逼的嗎?」

  「你若現在投降,本王可以考慮只打你一百軍棍。」

  「王爺,非蘭體弱,挨不住!」

  「那就五十吧,五十軍棍,一筆勾銷。」朱棣不知為何,突然想笑。

  錦曦"咦"了一聲,「王爺,你現在是我的階下囚,怎麼還這樣囂張啊?」

  「是嗎?你以為進了我這燕王府,你還能出得去?」

  燕十七緊張地看著錦曦和朱棣,心中大急,挾持親王,砍頭的罪名也不為過,非蘭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錦曦對上他的眼睛,心中暖暖的,她想了想,道:「王爺,非蘭不辭而別是有苦衷的,這次在大街上是誤會,王爺高抬貴手放了我行不?」

  她不想和朱棣為敵,心想冤家宜解不宜結,還是先服軟的好。

  朱棣偏偏不是這樣想的,閑閑地看著面前黑壓壓的侍衛道:「你說我這些侍衛們願意嗎?讓本王栽這麼大一跟頭,一句話就想抹了?」

  「你想怎樣?」

  「我,「朱棣想難道真的是想打她五十軍棍?看她被打得鬼哭狼嚎?他不想,從心裡不想。他笑道:「不如,你寫下賣身契,做本王的家奴如何?」

  錦曦大怒,臉上卻還帶著笑,「這樣啊,王爺,不如我們單獨談談?當這麼多人談不太方便。聽說王爺府中花園內有座煙雨樓,建得美輪美奐,王爺可願帶非蘭一觀?」說著用槍尖戳了朱棣一下。

  「也是,跑馬半日,這大熱天的,也渴了,就去煙雨樓吧。」朱棣臉不改色,微笑著往後花園走。

  錦曦回頭看見緊跟著的侍衛歎氣,「聽說煙雨樓風景絕佳,能遍觀花園奇花異草,不過,人多了再好的風景也沒了,王爺可否不讓你的侍衛跟著?」

  「那是當然,看風景的人多了,頗壞興致。你們不必跟了,三保,去弄點兒冰鎮酸梅湯來!」朱棣的後腰被槍尖頂得生疼,可他眉頭也未皺一下,當真是帶錦曦去花園賞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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