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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你想讓他知道嗎?」錦曦一驚,她已經被李景隆瞬息萬變的情緒弄得暈頭轉向,前一刻怒氣衝衝,轉眼情意綿綿,這會兒又嬉皮笑臉。

  「不,不想,我就盼著瞞著他一生一世才好,這樣他就永遠不會立你為妃。」李景隆毫不猶豫地道。

  錦曦以為李景隆要拿此事要脅她,聽他這麼一說便側過頭瞧他,李景隆坦蕩地讓她盯著看,半晌戲謔地笑道:「看夠了嗎?我說的可是真話!」

  錦曦輕歎口氣,移開頭,久久不語。

  「錦曦,我是認真的,可是你父親與你大哥一人中意燕王,一人中意太子,斷不會允我,可是景隆只在意你的看法,你若願意,我帶你浪跡天涯也心甘情願。」

  李景隆真摯地說著,錦曦有點兒恍惚。長這麼大從沒有人對她這般表白過,而且還是她曾芳心大動的人。

  她怔怔地站著,河風吹拂,李景隆的情緒,她難分真假,良久才幽幽歎了口氣。

  第十章 燕王相約鳳陽行

  他牽著非蘭和景隆的手,只覺謝非蘭的手溫綿嫩滑,手骨奇小,與李景隆儼然有別。不經意地側頭望過,謝非蘭又無耳孔,再看腳下,絕無纏足跡象,難道他真是男生女相?但那只手握在掌心柔若無骨,感覺極為舒服,朱棣心中一動,手就握得更緊了。直至行到艙房門口才放開了李景隆卻仍是牽著錦曦的手入席。

  「咱們快要靠上燕王的船隊了。」香風吹來,錦曦回頭,李景隆身著暗綠長袍,襯得人精神抖擻。

  不多時,船靠近燕王船隊,李景隆提氣報導:「曹國公府李景隆求見燕王殿下。」

  錦曦是頭一回見到這種高三層的樓船,隨著距離的接近,她好奇地仰著頭欣賞樓船的壯麗。一張臉突然從樓船船舷邊探出來。朱棣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錦曦,嘴一扯,眉眼間綻放出奪人的光彩。

  錦曦看得一怔,見朱棣輕拍船舷,笑了,「謝非蘭,你居然還活著。」

  什麼話?錦曦翻了個白眼,心想,你居然也還活著。想著珍貝還在他手上,趕緊咧開嘴一笑,然後就看到朱棣眼中笑意更濃。

  這是錦曦第一次看到朱棣真心誠意的笑臉,狹長的鳳眼笑得眯成了縫,長長斜飛入鬢。他開懷大笑,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錦曦想起他擄走珍貝,居然還能笑得這麼張揚,突然就覺得脖子有點兒冷。借著船身滑過,她順勢低下了頭。

  朱棣身著白底繡五爪行龍袍外披同質罩衣,金冠扣頂,袖袍被風吹得鼓起,威嚴之氣畢露。他坐在華蓋下的椅子上喝茶,兩列燕衛紅黑樸服箭衣,威風凜凜地立在他身後。

  李景隆與錦曦上了船,上前正欲行禮,被朱棣一把拉住,「不必多禮啦!能與故人相逢,本王很高興。」鳳目從非蘭身上意味深長地掠過,笑道:「景隆,你怎麼也往鳳陽去啊?真是巧!」

  李景隆笑嘻嘻地說:「王爺,景隆打算去鳳陽名山尋找珍品蘭花,沒想到竟意外在河中救起了非蘭。聽說王爺前往鳳陽巡視災情,就趕了上來。」

  「非蘭的傷可好了?」朱棣含笑朝錦曦走了一步,伸手就去拍錦曦的肩。

  李景隆此時也似無意地跨前一步,拱手擋在了錦曦面前,「王爺,非蘭聽說殿下救回了他的表妹,心急地一個勁兒催促景隆趕上王爺的船隊。」

  錦曦趕緊接過話頭,「多謝王爺,非蘭一顆心總算落到了實處。對了,燕七大哥呢?」她始終掛念著護她跳崖逃生的燕七。

  朱棣笑容不改,「非蘭,見到你本王真的很高興,徐小姐現在中都皇城,不日就可相聚,燕七另有要事在身,不在船上。這一路行來,風景是好,卻少了朋友。走,景隆,今晚咱們三人好好聚聚。」

  說著,他一手拉著李景隆,一手拉住錦曦,大笑著朝艙中走去。

  李景隆面色不變,邊走邊說笑話,眼神有意無意地瞟過被朱棣拉著的錦曦的手。錦曦瞧著分明臉一紅,卻沒法掙脫。只能安慰自己,現在是男子,這也不算失禮。

  朱棣一邊說笑,心思已轉過千百回。燕七死了,謝非蘭被突然要去鳳陽名山尋珍品蘭花的李景隆救了,救她的時候卻沒看到燕七,這中間又發生了多少事情呢?

  他牽著非蘭和景隆的手,只覺謝非蘭的手溫綿嫩滑,手骨奇小,與李景隆儼然有別。不經意地側頭望過,謝非蘭又無耳孔,再看腳下,絕無纏足跡象,難道他真是男生女相?但那只手握在掌心柔若無骨,感覺極為舒服,朱棣心中一動,手就握得更緊了。直至行到艙房門口,才放開了李景隆,卻仍是牽著錦曦的手入席。

  錦曦擺脫不得,心想,要是被朱棣看出來是女兒身倒真是麻煩了。

  席間三人坐定,仍是朱棣居中,李景隆與錦曦左右忝陪末座。

  朱棣笑道:「景隆,本王救了你的心上人,你拿什麼來謝我?」

  錦曦一愣,想起李景隆上門求親之事,一下子變得極不自然。

  朱棣看在眼裡,便作恍然大悟狀,「原來非蘭年紀雖小,對你家表妹已心存愛慕,呵呵,景隆,不是我說你,你雖自命風流,人才卻不及非蘭了。我若是徐家千金,自然也是傾心非蘭的。哈哈!」

  李景隆於是誇張地歎了口氣,說:「非蘭與表妹情真意切,做哥哥的怎麼也不能奪人所愛,對了非蘭,魏國公同意把女兒嫁你嗎?」

  「叔父早已默許,這才容得非蘭護送表妹回鳳陽。多謝李大哥成人之美!」錦曦順竿而上,裝男人裝到底,把所有的退路都堵死。

  「非蘭,你那表妹,還是不娶為好,蠻橫不知禮數,上次一見,本王差點兒被熏暈過去。你現在年紀尚幼,再過兩年,本王另為你尋覓溫柔佳人便是。」

  「王爺的美意非蘭心領了,非蘭自幼就發誓非表妹不娶。」

  錦曦說得鄭重無比,李景隆心裡好笑,端著酒勸道:「殿下莫要小看了非蘭,景隆救起他之後,府中侍女雨墨日夜看護,非蘭已決定收了雨墨為侍妾。哈哈,到了中都,少不得先叨擾非蘭一杯喜酒!」

  朱棣一怔,見錦曦耳根都紅了,那模樣更是玉面生俏。他暗想,莫非真是自己多疑?大笑道:「如此先賀喜非蘭了,本王先幹為敬。」

  錦曦端起酒碗,感激地看了李景隆一眼,也一飲而盡,心中卻尋思起李景隆把雨墨送到她身邊的用意。

  「對了,王爺,此去鳳陽巡視,一路可有收穫?」

  「哈哈,路途風景無限,確是在南京見不著的,心情愉快至極,又得景隆與非蘭作陪,想必一路更不會寂寞。父皇生辰之時允我出來遊玩,找了個巡視災情的名頭遂了我的願而已。待在南京府也太悶了,賑災有太子殿下親力親為,還能出什麼亂子。」朱棣不置可否地道,擺出一副遊山玩水的模樣。

  李景隆也笑著說:「是啊,皇上收復天下,對鳳陽最是顧念,年前修了皇城定為中都,這淮河決堤,皇上心中自然也是掛念的,不然也不會讓太子殿下親領賑災了。」

  「太子殿下做事歷來穩妥,我不過就是借機遊玩。四海升平,國庫充盈,小小水患咱大明朝還沒放在眼底。來,喝酒!」朱棣笑著勸酒,不再談巡視災情的公務。

  李景隆當然也不再提,端酒慢慢飲下,道:「王爺這麼開心,想必此行一定愉快。」

  「呵呵,那是當然。」朱棣滿臉喜色。他一語至此,再不多言,又端著酒罈勸酒。

  李景隆想起燕七死了,朱棣卻道他外出辦事,譏諷的笑容從嘴邊似有似無地閃過,朱棣,你也有露破綻的時候嗎?他神情變得更為愉快,也跟著起哄喝酒。

  他二人均是海量,錦曦酒力平平,不多時已覺得頭昏腦漲,便道:「王爺,李大哥,非蘭不勝酒力,先行告退!」

  「好,今日見非蘭平安歸來,又得見景隆,真是開心,本王也喝了個七八分醉,都早些歇著吧。來人,引謝公子去客艙休息。」朱棣不容二人吭聲,自然地安排錦曦留在自己船中,卻對李景隆說:「景隆,你既是去名山尋珍蘭,你的船便跟著本王船隊一同前往鳳陽,到了鳳陽,再走不遲。」

  李景隆當即起身告退,看了眼錦曦,讓她小心不要引起朱棣懷疑,便回自家船了。

  錦曦進了艙房,見裡面佈置華麗,她有些口渴,剛倒了杯茶,就聽到朱棣清醒無比的聲音傳來,「非蘭,能告訴本王當日你與燕七的情況嗎?」

  錦曦猜到朱棣留下自己當是要問個明白,於是一五一十說了。

  「燕七死了。」

  「啊?當時燕七拉我跳崖之時,非蘭中箭,燕七只是些許輕傷!」錦曦不由得大驚。

  朱棣沉沉地看著她不語。

  「你懷疑我?!」錦曦有點兒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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