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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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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荷笑道:「就是皇宮裡什麼都有,所以反而不知道她缺少什麼了。」想了想說,「也可能是有些東西吃了卻沒吸收,吃了等於沒吃。這陣子她吃的東西都偏硬,綿爛易消化之物不大肯吃,整天纏著要吃哢哢響的酥糖。我一說不給吃就耍賴躺在地上不起來,正思有空了要狠狠地治一治她呢!」 幫小榮佳揉完,洗了手,李月荷令宮女陪著小榮佳出去玩了,自己才與太后又談了談。從太后處出來後,李月荷也不坐轎,牽了小榮佳慢慢走到御花園。秋意漸濃,園中有些落葉還未來得及掃淨,李月荷彎腰撿起一片黃黃的落葉,喃喃道:「你能夠化作春泥更護花,我卻要化作什麼才有將來?」 送了小榮佳回明月殿后,李月荷忽然下了決心,不能這樣不死不活地坐著揣測,有什麼事也要早解決早痛快。打定主意,李月荷坐上轎來到唐子儀的正殿。令內侍通報後,隔了很久,才傳來召見的聲音。李月荷橫了心,抬步進了殿。 唐子儀懶洋洋地坐在靠椅上不說話,李月荷只得硬著頭皮說:「聽說皇上您扣押了北順國的使者吳毅,我想知道您是為公還是為私?」 唐子儀抬起眼問:「為公怎樣?為私又怎樣?」 李月荷凝望著唐子儀的眼睛說:「若為公,輪不到我說;若為私,我卻要問個為什麼。」 唐子儀忽然拍案大怒,「朕就是為私,那又怎樣?」 李月荷淡淡地說:「人自己的左眼看不到自己的右眼,左右眼一起也看不到自己的鼻子和嘴,這些眼前正大光明之物自己尚且看不到,更何況那些臆測的事情!若動不動就要為那些虛無的事情動了殺機而不顧後果,那將來又如何?」說完退後幾步昂首站著。 卻聽唐子儀厲聲說:「你和他有沒有?」 李月荷冷冷看了他一眼,「我和他若有,還會跟您回來嗎?皇上和後宮這麼多女人有,我卻只能看著,幾時能像您這樣吼一聲?」 唐子儀一怔,聲音低了下來,「那怎麼一樣,朕是男人,你是女人。」 李月荷冷笑,「女人也有心,女人也想擁有一個男人的全部,女人也不想自己的男人被別的女人染指,女人也想自己的男人能對自己忠心!」 唐子儀聲音更低了,「自古以來男人就是三妻四妾,更何況朕是皇帝,要肩負起皇室血脈興旺的重擔。」 李月荷冷哼,「以興旺皇室血脈的名義大肆搜羅天下美女以供一人享用,以致多少人家骨肉分離,卻沒有人敢質疑。如今不過對我有一點猜測,卻要禍及兩國的邦交,這可值得?再說了,皇帝可以獨享如此多的女人,皇帝的女人卻不能讓人有半點懷疑。皇上若是對我有疑便殺了我,若殺了吳毅,反會令人更疑心。」頓了頓,又道,「善待榮佳,畢竟她是皇上的血脈。」說完含悲帶淚地看了唐子儀一眼,猛地從懷裡摸出一把鋒利的小剪刀,插向自己的喉嚨。 在失去意識前,李月荷只覺很疼很疼。只是,身體疼痛總比心痛好。 「月荷,月荷……」耳邊不斷有人在叫,李月荷只覺脖子上疼,迷迷糊糊中記起自己拿剪刀插向喉嚨了。當時自己只是雷聲大雨點小,只打算弄點小傷。誰知殿內侍衛見她拿出剪刀,飛身過來。李月荷見有人來制止,慌了神,力道用得大了一點,一下子昏了過去。昏迷前恍惚聽見唐子儀的驚叫聲。 真不幸,古代女子可以用的比較有效的手段真的只有「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些,李月荷一想到自己以死相挾來換取唐子儀的信任,有點鄙視自己,更多的卻是無奈。此手段也只能用在對自己在意的人身上,若對方不在意你,卻是白白受傷了! 李月荷努力地睜開眼睛,心裡很害怕自己真的死了。半睜開眼,還未看清眼前事物,卻聽見一片嚷聲:「醒了,醒了!」床邊有一個人用力地握住她的手,不停叫道:「月荷,月荷,你終於醒了!」原來是唐子儀。 李月荷喃喃喊:「榮佳,榮佳!」唐子儀聽見李月荷的喃語聲,忙令宮女領了小榮佳進來。小榮佳見李月荷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哭喊道:「娘,你怎麼了,你不要不理我呀,我以後都乖啊,我不吃酥糖了!」聽到小榮佳孩子氣的話,李月荷不由想笑,卻換來一陣劇痛。太醫在旁邊又診視了一番,才說:「藥的劑量不敢開多,只能慢慢將養了,若不是有了龍胎,這個傷口倒有很多藥可以用。」 李月荷猛聽到太醫說「龍胎」兩個字,一下子記起自己的月信已遲了好多天了,本想讓玉蘭去太醫院拿點益母草膏來吃吃,只是事忙就忘記了,難道卻是,卻是有喜了? 唐子儀見李月荷剛睜開的眼睛轉為驚疑,俯到她耳邊說:「你是有喜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任性?那個吳毅,朕放了!」 李月荷的心裡一下子百味雜陳,穿越來育兒,沒想到還要孕兒啊!怪不得這陣子身子有點懶懶的,還以為是季節的關係,卻原來是有喜了! 將養了一些日子,李月荷的傷口才慢慢地好了,太后和唐子儀自是百般恩寵,卻氣壞了後宮中其他的妃子。 這晚,嚴秋水打聽到唐子儀並不宿在李月荷處,一心以為他定會來自己的宮殿,誰知左等右等不見人,說是回了正殿,不由氣得把手裡的梳子摔向地上,「自那個賤人回來後,我們竟形同虛設了,也不知她用了什麼迷魂藥,老的小的,都向著她。」 嚴秋水的侍女小聲勸道:「娘娘,何苦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好好想個辦法讓皇上過來才是。若娘娘能誕下一兒半女,這後宮之首還不是您的。到了那時,自有辦法令那狐媚子不得專寵。」嚴秋水恨恨不已,一夜睡不安穩,早上到太后處請安回來,想了半晌,忽然站了起來,吩咐備轎前往明月殿。 李月荷見嚴秋水專程來恭喜她,心裡雖狐疑,卻不得不應付著她。待嚴秋水告退後,宮女隨手把嚴秋水拿來的香包掛在床邊。碧玉剛好進來,一眼見到香包,臉色大變,急忙把香包解了下來,令人悄悄地放到別的地方去了。一邊卻對李月荷道:「娘娘莫不是忘了懷小公主那時的境況?」 李月荷歎了口氣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誕下榮佳後,前事大半已忘了,這會兒又提起,我哪記得!」 碧玉點點頭說:「忘了也好,免得傷心!」 正說著,王太醫來了,一通例行的診視,先細觀了一下李月荷的氣息,這才坐下細細把了脈。把完脈後,王太醫露出笑臉,撚須笑道:「娘娘一向厚德,脈象甚是平穩!」 太醫才走沒多久,唐子儀就來了,先逗了一會兒小榮佳,這才問李月荷:「愛妃,一切安好嗎?」 李月荷橫了他一眼,「您做的好事,讓我帶一個,懷一個,累得慌,能好到哪裡去?」 唐子儀揮退眾人,笑著說:「若誕下皇兒,朕封你做皇后可好?」 李月荷忽然沉下臉來,「我的孩子不是用來換皇后的位子的。」 見李月荷情緒不穩定,唐子儀只能柔聲安撫,心裡也奇怪自己現在怎麼這麼在意她的反應。又說了一陣話,唐子儀悄聲說:「朕今晚早點兒來陪你可好?」 李月荷忙說:「大家都知道我有孕了,皇上還來我這裡,不是讓我招人罵嗎?」 唐子儀撫撫她的頭說:「那你要朕怎麼做才好,朕去了其他人那裡,你不吃醋嗎?」 李月荷氣道:「您三宮六院的,我氣得過來嗎?況且您現在天天來我這裡,她們背地裡不知有多恨我呢!」在知道有了唐子儀的孩子後,李月荷的心裡忽然不安起來。為了孩子,她必須得在宮裡好好生存下去。只是,李月荷始終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想到此後可能都要和其他女人共享一個男人,難掩心頭的酸澀。 玉蘭端了一杯羊奶上來,李月荷一飲而盡,又吩咐玉蘭削一個蘋果。唐子儀見李月荷不答話,便賠笑說:「朕沖杯茶你喝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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