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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你見到朕的時候倒是溫順聽話得緊。」天政帝的手指撫摸在瞳兮的脊背上,讓她發怵。

  瞳兮全身僵硬,想必天政帝也感受到了,冷著臉鬆開了手,「替朕斟酒。」他的手裡拿著一隻翡翠夔鳳杯。

  瞳兮臉一紅,想起在草原的那次,她敬他酒後,他的輕薄與狂放,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想起那事了。手略微一抖,酒灑了出去,剛好灑在天政帝的袍子上。

  瞳兮愣了半天,才聽見天政帝道:「還不趕緊替朕擦乾了。」

  她這才紅著臉拿了手絹,往那袍子上擦去。只是那酒灑的太不是地方,瞳兮小心翼翼的擦拭著,深怕用力的時候碰著那物體。

  只是再怎麼小心輕力,有些事也是避不及的,她眼睜睜的看著那物體豎了起來,真是恨不得能立馬暈倒,覺得又羞又急。反觀天政帝一臉的玩味,絲毫沒有羞愧的表示,這,這要是別的男人,早該捂了臉恨不得跳進湖裡去了。

  天政帝的聲音裡多了一次微不可查的顫抖,「還沒擦乾呢。」他仰頭又飲了一杯酒。

  瞳兮只能僵硬的繼續伸手,甚至能感到那物件傳來的熱度和顫動。

  「握住他。」天政帝忽然開口,將瞳兮的手硬生生的壓上那物件。

  他眼裡的光嚇到瞳兮了,這種目光在御花園她見過,在含元殿的龍椅旁她也見過,只是這次比以往都要來得灼人,瞳兮也不知怎麼了,下意識的猛的站起身,往後退,只是忘了這裡是船上,而非陸地上,所以身子一個晃悠,就踏了空,落了水。

  她因著所料不及,所以慌忙中喝了兩口水,身子沉入水,只看見一個黑色的影子飛快的向自己遊了過來,將她托出水面。

  這才得以深呼吸兩口,嗆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狼狽不堪。

  天政帝摟著她游到船邊,將她托上去,整個身子出了水面,頓感寒冷刺骨,比剛才在水裡還要冷,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天政帝也躍上了船,伸手就將瞳兮的衣襟撕開,逼她脫得精光,用衣裙把她的臉擦了乾淨,瞳兮才敢抬頭,只是立馬害羞的躲到了船艙裡,這裡被褥齊全,看來有時候他也在這裡過夜,她緊緊的裹著被子,還在發抖。

  奇怪的是,只是因為寒冷而發抖,並不因為害怕,沒有落水後的恐懼感。

  天政帝也混身濕透了,三兩下脫光了衣服,同瞳兮一起鑽進了被窩。

  「多……」瞳兮正該說的謝恩的話被堵在了嘴裡,天政帝的身軀早壓了上來,不容她反駁,因著幾個月來不侍寢,這種滋味越發的難熬起來,起初他的動作還算柔和,再後來瞳兮的眉頭皺的越深,他的動作便越快,仿佛要壓碎自己一般。

  瞳兮唯一慶倖的便是江得啟早就離開了,估計是她剛上床,江得啟便劃著小舟離開了,否則她落水的時候,便不該是天政帝來犯險救她。

  在船上,他折騰了一夜,瞳兮天快亮時才得了一點兒時間睡覺,才迷迷糊糊的時候,便聽見江得啟的聲音,仿佛是在喚天政帝上朝。

  天政帝窸窸窣窣的自己穿了衣服,剛要抱起瞳兮,卻將她仿佛被蟲咬了一般的驚恐,「我,我不要出去。」這種狼狽不堪的樣子,瞳兮實在不願在光天化日下被人看見。

  天政帝停了動作,獨自離去。

  瞳兮聽著岸邊的報更聲,已經是卯時了,看來天政帝的早朝算是遲到了,怪不得走得那般匆忙,只留下她自己悔恨,衣裙已毀,她可怎麼回去,更何況她在禁足期,大白天被人發現,又是一番麻煩事。

  瞳兮本身就疲憊疼痛得緊,所以就迷迷糊糊的半暈半睡了過去,直到聽到有人喚她。

  「瞳兮,瞳兮,你怎麼還在這兒?」

  瞳兮睜開眼卻發現是天政帝正拍著自己的臉,「皇上。」瞳兮掙扎著起身。

  「你一天都在這兒?」

  「嗯。」瞳兮將被子拉高,點了點頭。心下也慶倖天政帝回來了,不然她只能裹著毀壞的衣服,摸黑回去了。也不知道自己一夜未歸,彤輝宮上下鬧翻天沒有。

  「江得啟,去取些飯菜來,順便帶一碗米漿過來。」天政帝朗聲道。不久就聽見船槳撥水的聲音。

  「臣妾衣衫不整,還請皇上……」瞳兮咬咬唇。

  天政帝挑挑眉,並不開口,反而還在船頭坐了下來,就這麼直愣愣的看著瞳兮,看得她發麻,這種眼神和氛圍都極端的詭異。所以即使再不會聊天,瞳兮還是憋出了一句話,「皇上會游泳?」

  天政帝眼光這才從瞳兮身上撤了去,「小時候經常在太液池游泳,很多次都被我母后抓住責罰。」他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嘴角還噙起一絲笑容。

  瞳兮心裡一動,看來以後要多跟天政帝聊他的母親德章太后,他提起來的時候仿佛心情會好很多。

  「德章太后會怎麼責罰你呢?」瞳兮有一絲好奇,想不到眼前這個男人,也被人責罰過。

  「還能罰什麼,背書唄。」天政帝撇撇嘴,仿佛在回憶他母親毫無創意的責罰。

  瞳兮看了暗自記在心上,今後如果自己有了孩子,可不能光罰他抄書,得想點兒別的法子。

  「你呢?令狐進是不是也罰你背書?」天政帝開口,那語氣好似在說令狐進也沒什麼新鮮的措施。

  瞳兮笑了笑,「臣妾的父親從沒責罰過臣妾。」她一直很自豪,每一件事她都做得力求完美,只會比她父親母親的期望更高,所以從沒被責罰過,面對她的那些兄弟姊妹被責罰時,她總有一種優越感,總覺得自己平日裡那些辛苦與努力都是有回報的。

  天政帝愣了一下,那眼神裡並沒有瞳兮所望看到的羡慕,或者期望的讚賞,反而是一種惋惜。

  幸好江得啟回來得快,瞳兮怕自己又該冷場了。天政帝將食盒拎了進來,瞳兮聽到劃水聲,看來江得啟又離開了。

  「臣妾的衣服毀了。」瞳兮急聲道,江得啟可不能就這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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