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何處金屋可藏嬌 | 上頁 下頁 |
八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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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莊,那是他們初相遇的地方,如果沒有那一日的相遇,她這一生或許能夠開心一點。 「你說,你叫王娡?」夢中依稀還記得那一年,那人臉上的錯愕。 「你家本住槐裡,母親改嫁後,方遷到長陵的嗎?上面是否有個哥哥叫王信?還有兩個弟弟,一名田鼢,一名田勝?」那小心翼翼的求證,如果知道最後的結果,自己當時應該會完全否認他的詢問吧,。 「你怎麼會是王娡?怎麼會?」還有那痛不欲生的慘淡笑容。 為什麼要相遇?如果不相識,不會有相思。 眼角帶著淚珠,王娡從那長長的夢境中醒來,發現自己身邊圍滿了人,有剛剛離去的兒子和大女兒,還有匆匆入宮的平陽和南宮。 「母后,」劉徹看到王娡醒來,心中松了一口氣,開心的喊道,「太醫令,快過來,給太后看看。」 太醫令不敢鬆懈,小心的給王娡把過脈後,對劉徹說道:「陛下,太后娘娘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只需好好調養。」 「是嗎?你退下吧。」劉徹皺了皺眉,揮手示意太醫令退下。 「母后,你可嚇死我們了。」劉婧握住王娡的手,說道。 「是啊,母后,幸好你沒事。」南宮公主劉嫿也在一旁說道。 「俗兒,婧兒,嫿兒,你們先退下,」王娡不顧身體的虛弱,對著兩個女兒說道,「徹兒,你留下,母后有話對你說。」 「是,母后。」劉徹恭敬地點了點頭,王娡昏迷的這段時間裡,他已經從餘信的口中知道了一切,明白母親醒來之後,必然會有囑咐。劉婧拉著妹妹還有大姐離去,不時擔憂地回頭看著一臉嚴肅的弟弟和母親。 「徹兒,你留下阿嬌,打算做什麼?」王娡和劉徹對視了一陣,終究還是先開口問道。雖然這個兒子是她一手調教大的,但是如今王娡也覺得越來越難以和他溝通了。 「母后,孩兒想先問母后一件事情,為什麼當年,母后沒有和余明先生結成姻緣?」劉徹沒有回答,而是問了自己的問題。 「徹兒——」 「孩兒,一直不明白,余先生對母后始終未能忘情,既然母后當年已經為他生下了大姐,為什麼最後還是天各一方?」劉徹雖然知道現在不是提這件事情的時機,但是,此刻的他卻急需這個答案。 「你真的想知道嗎?」王娡問道。 「請母后成全!」劉徹跪在她身前,重重地磕了個響頭。 「母后只能告訴你,有時候,知道一些未來的事情,不見得就是福。當一切還沒有開始就變成了結束,那種悲哀」說到這裡,王娡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們之所分開,正因為他知道,有一天,我會是大漢朝的皇后,太后,就這麼簡單。」 「母后」 「我們都是凡人,鬥不過命,鬥不過天。」 王娡的神色很是蕭索,她看了看深思中的劉徹,又說道:「徹兒,命裡無時莫強求。」 「母后,孩兒知道你的意思。」劉徹勉強一笑。 「不,你不知道。」 王娡無力地搖了搖頭,「放過阿嬌吧。既然當初做了選擇,就不要後悔。」 劉徹卻不言語,只是站起身,向殿外走去。 「徹兒,」 王娡看兒子離開,惶急了起來,大喊道,「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嗎?」 「母后,」劉徹被王娡這麼一喊,終於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說道,「不是朕不肯放過她,是她,從來沒有放過朕罷了。」 「餘信,你去喚太醫令來。」王娡在劉徹走後,獨自坐了很久,等到華燈初上,才開口對伺候在一旁的餘信說道。 「是,太后。」餘信愣了一愣,隨即恭敬地點頭應道。 「賢侄,你終於肯出仕,為國盡力了。」公孫弘滿意地看著眼前穿著郎官官服的李希,臉上笑容滿面。 「小侄還沒有恭喜公孫先生榮升御史大夫一職呢。」李希舉起酒杯敬道。 「呵呵,江山代有人才出,老夫已經老了。」公孫弘看著李希和他身邊的桑弘羊,笑道。 「公孫先生老當益壯,何須如此自謙?」桑弘羊也舉杯敬道。 三人各自客氣了一番,待到酒桌上的食物被席捲得差不多了,公孫弘方開口道:「不知道兩位此來,有何事?」 「我們是想知道,公孫先生對今日早朝所議燕王定國之事,到底有何看法?」沉吟了一下,李希開口道。 「上議已明,燕王行此禽獸行,當誅。」公孫弘說道。 李希和桑弘羊對視一眼後,桑弘羊開口道:「公孫先生,如今諸侯勢大,直接誅滅燕王,恐怕,會引起群情洶湧啊。」 「燕王雖然和各國關係偏遠,但是,陛下先前已經下過一次推恩令了,如今又拿態度含糊不清的燕王下手,用意未免太過明顯。」李希也說道,「過猶不及,只怕,會有反彈啊。」 「此事,我私下也和陛下談過,只是」公孫弘聽到這裡,面色也是一沉。 「只是如何?」李希追問道,以他和桑弘羊如今的身份還遠遠不能對劉徹決策產生影響,所以兩人才會退而求其次,來找公孫弘。 「主父偃,他堅持要在此時行事。因為,衛將軍班師在即,過燕之時,恰可讓燕王束手就擒。」公孫弘苦笑道。 「還有一事,不知道公孫先生是否知道?」李希聽到這裡,眉頭微皺,仿佛已經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什麼?」 「宮中傳言,太后欲為修成君之女擇婿,目前已經派了人去齊國探問齊王之意。」桑弘羊道。 「這又有何干係?」 「問題在於,主父偃似乎也對陛下表示,他有意相齊。」李希歎了口氣,說道。 「什麼?」公孫弘也是臉色大變,說道,「莫非他想畢其功於一役?怎麼會,主父偃怎麼會如此糊塗?」他站起身,左右走動,顯得十分焦急。 「我等也認為,以主父偃的個性,這次自請離京,決不尋常,恐怕,齊國將有大變。」李希說道,「燕國若出事,尚有安撫之法。但是齊國人眾殷富,一朝有事,只怕天下諸侯都將為之沸騰。」 「難怪,難怪」公孫弘有些頹廢地坐下來,撫著額頭說道。 「難怪什麼?」桑弘羊追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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