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花癡皇后 | 上頁 下頁 |
八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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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驀然回神,大手掌迅疾地捉住了我的小手,好像害怕即將失去我一般,緊張得手心沁出了汗。 「你怎麼愁眉苦臉的?不是說公主被刺一案有進展了嗎?還是遇上了新的難題?」我知道,他一定是有話要說,又怕說出來對我不好,所以欲語還休、舉棋不定。 「沒,沒什麼,放心吧!我會儘快將這兩件事查個水落石出。」他勉強地笑了笑,為的是安撫我內心的不安。 「謝謝你。」我低頭,用腳踹飛了一顆小石子,聽著小石了落入花園中響起極微弱的聲音,左手拍拍他的手背,盡可能多地給他信心,告訴他我一直和他站在一起,一切都會好起來。 不料想,他不顧來往宮女太監,一把拖過我,狠狠地抱住我,反常得讓我感覺都不像是他了。 「冬辰,宮女太監可都看著呢,叫人傳出去,可是會被傳得天都塌下來的!」皇宮裡,流言最可怕,不得不防。 緊摟著我的他卻並不放手,幾乎讓我透不過氣來,「點點,你不會離開我,對嗎?」他的話竟有了一絲落寞的軟弱。那感受像花落下枝頭,卻不知飄到何處。 皺起細眉,我向他作保證似的否認道:「怎麼會呢?我從來沒有離開過!」 「那你可以為我起誓麼?」 我為他的話感到非常吃驚!什麼時候起,他竟然認真到了這個份上?動不動就讓人發誓,玩起了這小孩子才玩兒的把戲。 「不願意嗎?」耳邊的話像一道魔咒,帶著溫柔般的請求。 「好!我發誓,我從來沒有離開過冬辰,如果有違此誓,天打雷劈!」為了讓他安心,我學著電視裡的人發誓,即擔心又覺得好笑,卻沒想到「劈」字一出口,「轟隆隆」的一聲,天空中出其不意的一聲響雷,無比巨大的震動聲讓我們同時瑟縮了一陣。 剛才還出太陽的天,怎麼變化這麼快?難道老天都不相信我的誠意嗎?四目相對,我很難堪,發現有些難以察覺的異樣在他眼裡悄然成型。 「冬辰……」嘩嘩的雨聲席捲而來,只是一刹那,屋簷下就流下連綿不斷的水流,飛濺的雨花橫衝直撞,朝我們飛撲而來。 迅速分開,彼此尷尬地各退了數步。 「這會是一場最猛烈的暴雨!」他意有所指地說著我不明白的話語,望著夜一樣漆黑的天空,似有似無地歎息道。 萬物在暴雨中變得灰濛濛一片,我和他這樣近,但已無法再看真切對方的臉。心中不禁疼了起來,不知是因為這場來得不適時的雨,還是因為我與他之間的關係。 「雨下大了,請皇后娘娘入殿吧,否則您該著涼了。」曉芙飛跑過來,為我圍上披風。 「天變得真快。冬辰,你也進殿吧,雨下大了!」天氣是真的開始涼了,緊緊抓住披風,我邀他入殿。 他卻搖了搖頭,看著我,不發一言,倒退數步,那深情的樣子像要永遠記住我這張臉。一轉身,他便直接走入雨幕中,頃刻,他絳紅的衣衫全然濕透,他沒做停留繼續往前走去。 今天,烈焰明一反常態,冬辰又怪得我摸不著門道,玉婆婆奇怪地失蹤了,就連老天也擺出了怪癖的姿態!這年頭,怪事年年有,卻從沒有像我今天遇到的一樣,如此緊密相連。 第二十一章 烈焰溫柔 這場暴雨下得一發不可收拾,竟接連下了數日,像要把整個夏天沒下的雨都集中地下個夠,日日夜夜不停歇,害得我悶得都快發黴了。 「娘娘,皇上剛剛下旨將宜妃娘娘貶為庶民,奉旨出宮了!」曉荷撐著濕透了的綢傘出現在殿門口,裙帶盡濕,沖著我嚷嚷。 「真的嗎?」正打著盹的我一聽來了精神。 「是真的,娘娘。」 「從此以後,王子和他的心上人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聽到這消息真高興,我眉飛色舞,玩笑似的預示著如月王與宜妃將來童話般的美好生活。 「走,咱們去永秀宮,看看如月王去。這個時候,最開心的莫過於他了。」烈焰明早就解除了對烈焰宏的禁令,在御醫的精心照料下養了十數日,應該也恢復得差不多了。一旦他身體恢復,就會移居京郊的昭月行宮。到時我可就見不到他這位美男子啦。加上他的鳳簫天下無雙,以後要想聽一回可就不容易了,好歹在他出宮前再聽一聽吧。 「娘娘,皇上說是要在永安宮用晚膳。您還是明天再去永秀宮吧,再說了,現在正下大雨,興許明天就能放晴也說不定。」什麼時候起,向來崇拜冬辰的曉芙也已偏向了烈焰明? 「不了,現在就去永秀宮。」心裡不知不覺地亂了,聽聽簫或許可以為我解開心頭千纏萬繞的結。一路信步,撐著華麗的綢傘,冒著雨,我意興闌珊地走向永秀宮,暗想著烈焰明成全了宜妃,是不是終有一日也會成全我? 果然,走到永秀宮外,簫聲正歡。與第一次見烈焰宏不同的是,他倚坐在涼亭中,簫不離唇,氣韻綽然,憂鬱早被宜妃出宮的消息趕跑,換上的是一張逐漸健康起來的神仙般的美貌的臉。 讓曉芙收了傘,我靜坐在一旁,觀雨聽簫,嘗試著讓心境靜下來。 簫在樂器裡,音色原是偏暗沉的。如今卻被他吹得盡是喜悅。人的心情不同,吹出的樂聲也大為不同!感歎著,耳邊的雨聲與鳳簫聲漸漸合在了一起,渾然天成,天地混沌,我的心思亦如這混沌一樣亂了套,無法調整。 良久,他反復吹奏的一曲最終消于雨聲,就像他與宜妃兩人最終還是會走到一起那樣成為必然。清靈一笑,他朝我致意道:「皇嫂!」 「我這可是專門來聽你吹簫,沒想到還真趕上了時候。」受到他的感染,我說話也鬆軟些,這些天的鬱悶也淡薄很多。 「若不是皇嫂,我和宜雪已再無交集。」月般陰柔的他這一刻可謂喜不自禁,所訴的由衷謝意更加彰顯出謙謙君子之氣。 「既然這樣,我有事相問,能告知我全部麼?」 「皇嫂對我恩同再造,一定知無不言。」他的話帶著萬分誠懇之意。 「國葬之圍前,太后是否真刺了他一刀?她為什麼這樣做?是想強迫他將皇位傳與你嗎?」這些天,每一次想起烈焰明悲切的話,我就更加放不開。天下真有母親不心疼兒子的麼?還是另有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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