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公主大福 | 上頁 下頁 |
九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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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兒啊,其實你很早就動心了,不然那日我們分明已經離開,你為何還要回去再看一眼?你收了他的指甲一直帶在身邊,只是不願承認罷了……接受迪王那樣的人,確實需要極大的勇氣。難為幾次三番不遠千里的尋你,娘一直看在眼裡,擔心你因為景國的事情,最後于迪王錯過,好在你還是做到了。看到那日一身紅衣的你們,娘終於心安了。說起來福兒你還真有福氣,迪王的人已是萬中無一,而他對你的情意更是難得。還有什麼比兩情相悅的人長相廝守更美好的事?」 輪到景永福害羞了,她將頭埋入枕頭裡,半天不敢抬頭。 「早些生個世子吧!」若夫人溫和的微笑道。 「不要!」景永福忽然醒悟,若夫人轉移了話題,先前明明在說司馬秋荻的,這會兒卻說到她頭上了。但她看著若夫人綻放的笑容,算了,她還是回頭去收拾司馬秋荻! 若夫人走後不日,景永福收到了來自景國譽帝的書信。景申茂通過景永紋轉交給她。景永福沒有拆閱,當著景永紋的面燒毀了。她現在的身份已是燮國的迪王妃。她已力微薄,即便她很強大也無法挽回經過日漸衰敗的頹勢。她曾努力過,但她很失望在決戰之前被他召回京城。若譽帝心中自身的安危高於一切,那她何必又一次次為他賣命?那日「惠福」的死真正斷了父女之情。廢了武功的景戍晟行刺他,他若肯拼著小傷救下「惠福」也就罷了,可他沒有。他全身而退,景公主自然回不去了。他日無論景國發生了什麼變故,都再與她無關。 景永紋見景永福焚信並不驚訝,她同樣也清醒的瞭解自己的生父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她關注的只是景永福。那日太妃殿裡,她聽到了李菲親口吐露的一些往事,當時驚駭憤恨,回去後卻思量了良久。景永福沒有她尊貴,也沒有她天生麗質,除了有些小聰明並無一處勝過她,但為何李菲看上的是她?景永福告訴她答案,那是奇跡。 景永福不想傷她的心,景永紋第一次見李菲就錯了一件事,她說太多了!而她第一次見李菲就早無機會,因為李菲的心早已被景永福佔據。 這次景永紋沒有哭泣,她以景國第一公主的氣勢,冷冷道:「既然如此,那請迪王妃不要再迷惑燮王。」 景永福淡淡的道:「我從來沒有。」 景永紋冰冷的說:「燮王夢中喚的都是你的名字,你好自為之。」 景永福默然。 離開前景永紋幽怨的道:「母后蹭對不起你們母女,現在債都算到我頭上了。我不想恨你,你既轉贈我笛子,就不是個小氣的人。我只怨我為何出身皇室,為何姓景?」 景永福目送她孤寂離去,早年對譽王妃的恨意淡然。景永紋從未對不起她,她卻間接毀了她的一生。李菲啊,真是禍害,她要再抓牢點兒,不能放任他再害人。 半月之後李菲終於返回。早得了消息的景永福在院中等了半日,終於迎回滿身風塵的他。白衣已成淡灰,長髮沾染塵色,面帶倦意,眼眸卻依然粲然。 「我回來了。」 她無言輕輕的抱住他,被他緊緊摟住。 景永福親自服侍他沐浴更衣,一個時辰後她被他裹在衣袍中抱了出來。兩截小腿裸露在外,春色令在外等候的侍女們垂首。冷靜的他送景永福回房後去了書房,稍後就冰冷的出現在她床畔。 「他見了你?」 景永福點頭。 「都說了什麼?」 她道:「說完了。」 李菲盯著她許久,她平靜的回望。最後他道:「我們離開王都去我的封地。」 她再次點頭。 但李菲還未來得及帶景永福去燮北他的封地,李易就下旨困住了他,任李菲為王都太尉,燮國最重要的軍事長官一職,卻是叫李菲看守王郡。 李易親眼目睹迪王夫婦的如膠似漆後,也想過成全二人。他想做個了斷,可景永福一點兒都不念舊情,深深的傷了年輕君王的心。他開始恨她,他想要她跪在他面前懺悔,乞求他的原諒。他無法直接找她的麻煩,於是,他就找了她的男人。 每日李菲都被李易宣到宮中訓話。分明只是些簡單的雜務,李易都要想方設法的挑出些刺來,只是他每日都很失望,他看不到迪王的其他表情,迪王永遠是那副清冷模樣不亢不卑。於是李易就越看越刺眼,李易想,李菲就是用這副冷酷俊容誘惑了景永福。景永福到底是個女子,是女子沒有不被李菲迷惑的。景永福是有些與眾不同,對她好言好語熱乎的,她拒之千里,對她冰冷冷的,她倒去倒貼。李易想起往日與景永福相處的種種,無不是他低三下四求著她似的,而只有他放出冷話,她才會鬆口說些要緊的。李易悔不當初,他對她實在太好了!她到底有什麼好,他為何會喜歡她? 隨著李菲每日越來越遲地歸府,景永福心知不妙,可李菲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她若問他李易如何,豈非又打翻了他的醋罎子? 李菲也清楚李易的心思,這一次他不怪景永福,也無從再怪。自己女人闖的禍,他替她收拾就是了。但李菲不願讓她擔心,總溫言勸她不要苦等,時日晚了就早些休息。景永福又如何肯?她每晚在王府門口佇立,只有見到李菲回來,她才能安心就寢。她不肯早休息,連累阿根和小翠一起陪著,阿根和小翠在心裡講李易罵了個體無完膚。若非景永福攔著,小翠都想溜進王宮,送一劑「太平」藥給李易。 景永福直到在這節骨眼上,若被利益拿住把柄,還不掀個天翻地覆?她只期望李易可以早點兒平息怨怒,放過她和李菲。然而,與景永福的期望背道而馳的是,李易越發變本加厲。一晚李菲半夜而歸,俊美的臉上多了一道血痕,宛如絕世名畫被朱筆塗鴉。景永福心疼起來,李菲卻說是與皇兄比劍傷的。可是以李菲的身手,李易如何能傷到他?望著擔憂的妻子,李菲溫柔的道,沒事的,皇兄在氣頭上,他還是有分寸的。 一夜無話,次日李菲又上朝了。景永福夜裡沒睡好,一覺直睡到午間,宮裡卻派人傳她,說是迪王與燮王,如今已被關押。景永福大駭,連忙收拾下自己,帶上阿根與小翠去了宮裡。水姐和伍大廚本來打算一起去,但被景永福攔下了。水姐夫婦若去的話,李易肯定會疑心他們劫獄。 景永福急匆匆的跑入燮宮,被帶入李易的寢室。她撲通一聲跪在門口,請安後就問李菲的情況。李易在厚重的帷幔裡久不出聲,景永福的心裡七上八下,又問燮王如何。李易這才低低道:「你終於想起孤的死活了……」 景永福的汗從額頭上低落,聽李易的聲音,是真的受傷了。 「過來!」李易輕聲喚道。 景永福看了看寢室外的阿根和小翠,大著膽子步向龍床。走過一重帷幕,她驚詫的看到李易衣襟散開,露出胸口的傷布,嫣紅的血水染紅了白色的傷布。李易的傷竟在胸口,與當年李菲、景申韞的傷口如出一轍。 李易重傷,景永福不敢想像李菲懷著何種心情刺傷了燮王,刺殺君王的罪名有多大?她覺得天旋地轉,驟然蒼白了面容,昏倒在李易床下。 李易動容,想拉她起來,無奈他身受重傷動彈不便。聽到寢室裡動靜的阿根和小翠沖了進來,卻見到如此一幕,當下也愣住了。小翠精通醫術,一眼就看出李易身上的傷並非偽裝。阿根則擔心景永福,怕她受李易欺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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