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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


  「不敢!」

  李易忽然提高聲音道:「你有何不敢?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景永福垂首,反思往日的確對他不敬。

  「我自問對卿毫無愧疚,可卿如何對我的?卿為拒我之請要我殿上求婚,我做了;卿又借病屢次不見,我忍了;甚至卿的景北之局,我都密謀策劃,卿難道以為僅憑一枚帥印六弟就可揮軍橫江,破殺樓氏郡嗎?」

  景永福的呼吸為之一滯。

  「可卿最後卻嫁給了六弟……」李易黯然道,「我無六弟絕世容顏,也做不到只娶卿一人,可我對卿之心從來都沒有改變。卿是這世上唯一無視我權位的女子,亦是我唯一入心的女子。」

  景永福只能歎道:「是我負你。」

  李易眼中閃出痛苦,「如今卿已成為迪王妃,我與卿再無可能,卿是否能成全我一事?」

  景永福搖頭道:「我還能成全你何事?」

  下一刻,李易忽然抱住景永福,她張口欲呼,卻被他點了要穴,接著他按住她的頭,唇舌便長驅直入。李易的親吻近乎瘋狂,從貝齒到牙根,自舌尖到喉底,每一處都不放過。景永福無法掙扎,只覺異物入喉難受之極。待李易退出,一根銀絲懸連雙唇,她才驚覺吞了他的唾液,噁心頓時湧上心頭。

  李易略帶愧色的微景永福擦去嘴邊銀絲,低聲道:「只是一吻你都不願。」她定定的望著他,起伏的胸腔除了難受還是難受。換到從其那又如何?有些事早已註定,當他抓起她的手印上一吻之時,她便知道與他今生無緣。即便長久相處,或許會被他打劫,可那是截然不同的。當日前往香山陀羅寺,她不設防備的從李菲懷中醒來,她已確定自己若會喜歡一個男子,那便是李菲,只有李菲。她的身體先於她的心選擇了李菲所以,當回程李菲一言不發,看她一眼後關上車門,她只覺遍體涼意。

  穴道解開,景永福幹嘔起來,可怎麼嘔也嘔不出,而口腔內全是李易的氣息。李易憤怒的問:「在你心中孤就如此不堪?你心底就一絲都沒有孤嗎?」

  「出去!」景永福喘著粗氣道。

  李易起身,語氣已轉冷,「卿太令孤失望了。」

  「出去!」她再次重複。

  「呵呵……」李易忽然笑了幾聲,「孤卻對你請跟深埋,聽聞你抱恙特來探望。一見果然又如當年,還在裝病。孤別無所求,一吻了卻舊日情分。迪王妃,以後不要隨便入宮,別再搞出什麼事兒,別再讓孤見到你!」

  景永福只覺胸口一堵,原來李易祥玉她徹底了斷情愫,可他們都沒有處理好。他太激動而她違背不了自己的身心。昨日寬厚的太子不再,面前已是記恨的君王。李易走到門前,景永福歎道:「就當你我從未相識,陛下請寬待迪王,他是你六弟。」

  李易頓了頓身形,拂袖而去。

  李易走後,景永福軟倒在床上,苦笑著想,李菲果然有先見之明,叫她別出府去,可她不出去,這燮國國土哪有李易不能入的地兒?李菲也沒有說錯,這是她自個兒招惹的。當年她憑著一腔熱血幫了李易,卻叫他至今難忘,而她情動非他,換了別的男子也一樣悵然,何況今日高高在上的燮王?那一吻已完全試探出她無心無情於他,他非禮她,她也冒犯他。可她不願與他虛與委蛇,她不想欺騙他。

  小翠與阿根進來問景永福究竟,她勉強道「無事」,心想,今天李易定是吃准了水姐與伍大廚未歸,才大駕迪王府。王府侍衛再多也要給他讓路,以阿根和小翠的資歷自是擋不下的。

  景永福派人速速召回水姐夫婦,若夫人放心不下,竟一起過來了。

  撲入母親懷中,景永福沒有哭泣亦沒有流淚,只是深深的傷感。李易曾是那麼寬容她那麼珍視她,而她卻只能傷他的心,一次又一次。可她的一顆心全部交給了一個人,如何能容下旁人?

  若夫人輕輕的拍打她的肩背,柔聲問:「怎麼了?」

  景永福低低的道:「沒什麼,就是乏了。」

  若夫人無語,默默的陪景永福直到夜色降臨。女兒的心思母親再清楚不過,她也深知景永福與李易的過往。只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即便勉強在一起,不過是重來一遍她和景申茂的悲劇。

  這一夜,母女同眠,景永福異常安靜的很快入睡。

  李菲走後的第六日,景永福終於得知若夫人的心事。支開旁人後,若夫人告訴她一個名字——司馬秋荻,然後便凝望景永福等待答案。其實景永福也隱隱感知若夫人中意的必是司馬父子其中之一,只是不想還真是司馬橘子。她再次追悔千不該萬不該招惹司馬秋荻,司馬秋荻也真的從她手裡搶走了母親。景永福忽然想到一件荒唐的事實——她的未來後爹只比她大兩歲。

  啪的一聲景永福撲倒在床上。若夫人幽幽的道:「我猶豫了很久,果然還是這樣……」

  景永福抱住枕頭恨恨道:「我不叫他爹的!」

  若夫人轉憂為喜。這話有轉機!

  「可惡的李菲明明知道也不告訴我!」景永福恨恨的道。雖然弱夫人與司馬秋荻年歲相差極大,兩人的忘年戀以世俗眼光來看太過驚世駭俗,但景永福並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母親是否幸福。她與若夫人逃出譽王府後,若夫人一直守著她,以若夫人的才情和善良,她應該得到一個足以相配的男子。司馬秋荻與若夫人情投意合,拋開年齡輩分,倒確是她母親的良人,可世事豈有那般完美?所以景永福不鬆口卻默認了。

  若夫人婉言說了段往事。原來她一到燮國,李菲便找上門來指名司馬秋荻來見。那日若夫人還不知兩人說了什麼,說完後就見李菲神清氣爽的走了,而司馬秋荻面紅耳赤。第二次李菲約若夫人賞玩榮光湖,若夫人應約而去,不想再李菲的刻意安排下,聽到了司馬秋荻的真情表白。當時若夫人的震撼難以言表,而司馬秋荻見到艙後出現的若夫人亦是神魂不在。之後的一段的時間,若夫人躲避著司馬秋荻,司馬秋荻也無顏見若夫人,李菲便使人幫襯司馬秋荻,讓這只橘子真正轉變成司馬家族不可缺少的一員。而若夫人一日日對著缺乏才藝的司馬靜松,也終於想明白司馬秋荻之情……

  景永福把一口銀牙咬出了聲,天下竟有自找小後爹出賣丈母娘的女婿?李菲的腦筋果然與眾不同!

  「自此娘也瞭解迪王對福兒的情意。」若夫人半是羞怯半是喜悅的道,「難道只有迪王能將福兒裝扮成各色樣貌的美人。」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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