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公主大福 | 上頁 下頁 |
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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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永福對他淡淡一笑:「顧太醫不用招呼我們,你也去做你的事吧!」她找了張椅子坐下,小翠也無聲地站到她身後。顧淩一怔,隨即轉身泡了兩盅茶送來,「那就請兩位姑娘等一下了。」 茶品了兩水,包延椿還在寫。小翠有點耐不住枯等,一雙小腳一會左移一碼,一會右挪一下。景永福扭頭看了看她,恍然大悟,於是便起身道:「小翠,我們回。」 顧淩聞聲又過來客氣,景永福笑道:「無妨,本宮忽然想到些事得回去辦,以後再來拜訪。」顧淩聞言神色一變,竟要行跪禮,景永福阻了。「不用多禮。」她瞟一眼包延椿,後者行文之手似停頓了一下,又繼續暢寫。 景永福對顧淩道:「顧太醫且放心。」下面那句她不說他也明白了,她不是來找茬的。 顧淩親自送二人,太醫院前他趑趄不前地問:「還未請教貴人名諱。」景永福說了,顧淩神色更是大變,近日景永福的名號在景宮比貴人娘娘更響。 問明包延椿的下次當值的時日後,景永福帶著疑惑不解的小翠回了。 「平菇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走到半道小翠忍不住問。 景永福笑道:「你沒洗澡,包太醫嫌你臭!」 「不會啊,我……」小翠忽然明瞭,「敢情他聞出了我身上的毒藥味?」 景永福故意取笑她:「人家是正經太醫還是首輔,見了你這小毒醫,沒把你直接丟出去就不錯了!」 小翠自言自語:「不至於吧?鼻子這麼靈?都是無毒的草藥配的,他怎麼就那麼厲害?」 景永福歎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的年紀都夠做你太爺爺了,就算不曾嘗遍百草,但這麼多年的各種藥草味熏都熏出精來了!」 「要不下次你一個人去?」小翠猶豫。 景永福笑道:「現在吳仙子不在我身邊,你就捨得放我一個人在宮裡走來走去?」 「好嘛好嘛,我不離開你這個怕死鬼!」小翠話鋒一轉,「不知穆大哥現在怎樣了,這兩人也是的,一個雖說傷沒痊癒,但住宮裡還怕我治不好他嗎?偏要去找迪王的人。吳仙子就更奇怪了,一回京城,丟下三字『去辦事』轉身就沒影了!她不是說要守你一年的嗎?」 眼前幾個宦官走過,景永福頓了頓。他們行禮後走遠她才道:「我通過楊驥得了我娘的回應,司馬秋荻壓根兒就沒求過吳仙子,那是她扯謊。」 小翠驚訝,景永福又道:「但吳仙子與我們同走景北這一遭,除了愛說些怪話,從未害我們,反倒確實幫了我們不少。隨她去吧,該回的時候肯定會回。」相處了一段時日,景永福已確定,吳仙子所言的了斷,應是景申茂而非自己。 兩人回到永福宮後,已在堂上等了一會的楊驥邀景永福出宮,景永福問他何事,他卻反問:「不知殿下願意見司馬秋荻否?」 景永福一怔,何時司馬秋荻跟李菲親近了? 小翠在宮裡憋的慌,慫恿道:「去吧!去吧!」 在大批侍衛的扈擁下,景永福與小翠風光的來到京城最有名的酒樓,揚花三月。此酒樓的名氣早在厚輪她就聽說過,可如今反思她才明瞭,它真正的店名恐怕是「楊花三月」才對。難怪她只是在淄留開了個天然居就被人盯上了。李菲的母妃娘家楊氏一族,肯定在景燮兩國經營著無數大大小小的酒樓。 因大批官兵的到來,揚花三月的酒客們陸續離開,景永福聽見門口不斷響起酒保的歉語,但少有人答腔,她估摸老闆已經吩咐過減免費用。 楊驥一到揚花三月便進去為景永福安排,等他出來的時候,酒客們已經走的差不多了。這使景永福想起了李菲的清場,只是眼下已換了景國都城。 景永福與小翠下了馬車,酒樓外看熱鬧的百姓見是兩個年輕女子,議論的聲音更多。楊驥的身後跟著酒店掌櫃,一位身材肥矮的中年男子,他點頭哈腰的樣子讓小翠嫌了一眼。在小翠心中,世上最好的掌櫃就在身旁,旁人都無法比。可實際上景永福當時過於輕狂,連軒轅不二都不放眼裡,這一點小翠就管不上了。 景永福望著小翠笑了笑後,進了酒樓,她發現揚花三月的店堂佈局與天然居相似,小翠也看著眼熱。掌櫃在前面引路,嘴上不停地介紹,其囉嗦程度只在景永福當年之上。從揚花三月的歷史說到周遍環境,從菜肴特色說到素材產地。兩人細細聽了,景永福隨口問了句,這才知曉,揚花三月的店堂就是李菲使人依天然居照搬的。這該算抄襲了吧?景永福心下好笑。 二樓顯然早被清空,兩人走過寬長的走道,進入正南方最大的房間。掌櫃這才告辭,恭身而退。楊驥猶豫了一下,對小翠道:「小翠姑娘,你跟我來一下。」 景永福心一怔,小翠卻逕自走進房間里間,「我先看看。」她看了後很快退出,古怪地道:「我是得跟楊大哥出去下,平菇你自個待一會。」 景永福完全呆住。裡面的人絕不是司馬秋荻! 門在她身後被輕輕帶上。房間裡靜悄悄的,她慢慢地移了一小步,又定住了。 過了很久,他慍怒的聲音響起:「杵在哪幹嗎?還不快過來。」 景永福深吸一口氣,低著頭乖乖步入。沒想到李菲竟又偷偷跑到景國!真是的…… 但她一走進房間,差點沒被氣死。這里間竟如同寢室,附帶房間供客人小憩的酒樓不多,但沒這樣的佈置的,揚花三月又不是青樓!紅木雕花的床身,粉紅的帷幔,絲被上好象繡的是鴛鴦戲水…… 「這房間比本王好看是吧?」他又來一句。 景永福連忙將視線從床上移開,飛快地瞄了他一眼,又轉了目光。她心道,不能怨她,李菲今日穿了身米色,在周圍一堆醒目家什中不算太顯眼,好吧,顯眼總是有的,不過看多了,有點不好意思了。景永福不敢細看,只怕一眼她就先紅了臉。自從那日她親了他,要叫她再跟從前似的,無視他的容光真的很難。 李菲也似察覺到她的尷尬,恢復了一貫清冽的聲音:「這酒樓和天然居比,哪個更好?」 景永福沉吟道:「規格在天然居之上,菜色沒嘗過,但想必不差。只是……天然居沒這樣的房間……」 「別說房間,說說樓下的佈局。」 兩人一問一答,這樣幾句後李菲終於找不出詞了,不過就算他再找出新詞,景永福八成也答不上了。 沉默中,景永福盯上了李菲的腳,今兒居然穿了雙布鞋,還真難得一見。她眼光稍稍一轉,從這米色衣裳的下擺來看,也是普通貨色。但世上能將這普通貨色變為絕色的,也只他一人。 李菲忽然又問:「不敢抬頭嗎?」 景永福立刻抬起頭來,目光一個凝滯。李菲坐在窗前,正半側臉斜睨著她,一條寶藍色發帶松鬆綁著長髮,米色的長衣只扣了下面三扣,露出白色的裡衣。樸實無華的衣裳生生被穿出風流別致,害她再次垂目。 李菲悠悠道:「親都親過了,這會子倒不敢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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