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公主大福 | 上頁 下頁 |
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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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便自己動手,更不便在京城動手,何況你們司馬家的侍衛也不是放著看的。景申韞封嚴了回燮國的大路小路,另一邊假裝只是普通賊匪,一點點斷了司馬秋荻與司馬家的聯繫,將司馬秋荻逼上絕路,到了合適的地方再生擒他。」但是景申韞沒有想到,他的人在毓流失了影蹤,所以才有了一出龐龍到毓流邂逅水姐的戲。龐龍根本意不在水姐身上,他只是應了徒兒的請求,到毓流來找一下能力斃景申韞手下數十人的高手。所以龐龍不顧身份跟蹤水姐,又下了一月之約,好穩住眾人。而景申韞得到了司馬秋荻自然是奇貨可居,他下一步打算做什麼,只有他們師徒最清楚了。 只是這些話景永福不會對司馬靜松說,有關龐龍的事,對她來說還牽涉李菲。 司馬靜松沉思半日,終究還是同意與眾人一起先上京城。 景國南部多水,一行人出毓流後,搭商船沿信江北上。沿岸風光秀美,景永福卻沒了當日出淄留遊歷的興致。到孤雲城前,一路還算太平,除了幾個渡關官兵囂張,沒什麼可煩心的事。 甲板上,水姐問她:「若到京城,你父親發現了你們母女倆該當如何?」 她道:「已經昭示天下死去的人,他能如何?我娘早就對他死心,我也在十歲時便沒了父親。如沒必要,我不想見他,他也沒有臉面見我們母女。如此就當作從來不認識,他做他的譽帝,我們過我們的日子。非要見我們,那我就要向他要個公道。」她莫名想起李菲的話,逃避無用,忽然笑了笑,「我原先躲避的一直是他,可現在我才知道,我逃避的其實是自己。」 她曾經隱隱想過,出現在景申茂面前,做些什麼叫他後悔,後悔以前那樣對她們。這也是她矛盾的癥結所在。說到底她幫李易除了當日自覺不安的因素,還有這份心結存在。她是大福,但不是他賜予癡名的大福! 也許前人有句話說得對:人最可悲的是不甘心平庸。 水姐道:「走一步算一步吧!」過了會兒,她又道,「有沒有跟你說過,小時候給我算命的瞎子說我註定是將軍命,卻一生漂泊,隨波逐流,所以我父親給我取名叫寄水。」 景永福點頭稱是,「我也這麼覺得。看來給你整的兵器也整對了。」一生漂泊,從景到燮,再由燮返景…… 兩人各自感慨著,船到孤雲城。名為城,實乃峽口。信江到這裡,水路變窄。《江山風景錄》中描繪:孤雲城,信江之北,崇山峻嶺重疊綿延百里,夾林為界,信江至此破峽而出,水流湍急,一日千里。 在兩旁蒼山的攬抱下,遠望前方峽口,若不抬高視線,還似天上無雲。船近些,果然看到只有一雲的奇觀。 未到峽口,一干人就全出了船艙站到景永福和水姐的身後。不用回頭,景永福只看水姐的神情就知道前方有異。 司馬靜松驚詫地看到水姐從隨身提攜的木藤箱中取出幾節粗大的鐵棍,動作奇怪地幾下拆裝,就變成了一根黑糊糊的一看就異常沉重的鐵槍。 阿根在一旁興奮道:「我還沒見過真正用槍的呢!」 水姐冷冷地道:「你護著姑娘,小翠護著夫人,司馬交給司馬。伍大廚看船身。」 阿根拉著景永福往後退的時候還瞟了一眼司馬靜松,後者冷哼一聲。 船入峽口,幾聲轟鳴,從兩旁的山上滾下巨石。水姐面色一變道:「好狠!」竟是要沉船,要船上所有人的命。她手中迅速變化,在司馬靜松的再次驚訝中,將槍換成鐵索,又從箱中裝了一個黑不溜秋的碩大鐵球,抬手扔了出去。一系列動作兔起鶻落,只在彈指之間。 呼啦啦一聲,帶著鐵球的飛索迎上最近的巨石,砰一聲巨響,竟將那桌面大的巨石砸個粉碎。石屑紛紛墜落,而鐵索已擊向另一塊巨石。一旁的伍大廚也沒閑著,頂了個大鐵鍋在船上奔來跳去,接住水姐拉下的較大石頭,不叫石頭砸到船身。他的樣子古怪,頭上又咚咚響個不停,可沒人笑得出來。 眾人跑回船艙,腳下顛簸不已,頭頂上不停轟鳴。司馬靜松目光淩厲地望著景永福。阿根擋在她身前,小翠冷笑著,把玩著手上的瓷瓶。只有司馬秋荻始終站在若夫人身旁,神情緊張地關注著四周的情形。 船上的其他人均被天降巨石嚇得面無人色,膽小的更是縮在角落抖成一團。忽然頭上白光射進,一塊石頭砸破了船頂,穿了下來,然後落石消停了。 「你想如何?」阿根冷冷地問。 「不幹什麼!」司馬靜松說完這句,就向若夫人沖去。 景永福驚呼出聲,一道寒光自小翠指間射出,卻不是打向司馬靜松,目標是若夫人身後的人。司馬秋荻一把將若夫人拉到他身後,司馬靜松已與人交起手來。景永福暗自松了一口氣,當年的敵人今天站在她這邊。她竭力與司馬靜松同行,一方面確實擔心司馬秋荻,另一方面也考慮過司馬靜松的身手,有他加入可大大增強眾人的實力。司馬靜松可能也看出若夫人在司馬秋荻心目中的分量,所以他即便不願意,也得救她。 司馬秋荻緊張地護著若夫人的樣子,任誰都看得出,他即便拼掉小命也會護她周全。 船外石頭消停,但打鬥聲複又響起,那是從兩岸上殺來的敵人。船艙內原本躲閃打鬥的船客又跑了回來,進退兩難。 司馬靜松雖然遊刃有餘,但一時半會也拿不下對手。小翠指間還夾著一片寒星,卻礙於二人貼身之鬥無法輕易出手。 一旁的阿根見此情形,上前一步道:「小翠你來護著平菇,我去活絡活絡身子骨!」 小翠應聲而退,司馬靜松與敵交替一掌,冷笑道:「小毛孩湊什麼熱鬧,看著老子打就成了!」 阿根剛想反駁,卻轉過身罵道:「該死!」 說時遲那時快,一把晶亮的匕首架到了景永福脖子上,刀鋒微微碰上她的肌膚,她先是覺著有些癢,而後疼痛傳上了眉尖。 阿根只離開她一步,卻正是這一步之差,讓對方捉到了空子。小翠一跺腳,卻聽挾持景永福的人笑道:「小翠姑娘不要慌張,你慌不要急,可我見了會慌,一慌這手呀,就會抖……」 這聲音—— 「景申韞!」阿根低吼一聲。 「小根哥。」景申韞一把摟住景永福的腰,慢慢收回匕首,「還是算了,我真怕你們衝動,我跟著一起衝動,還是抱著大福比較安全……」 「你……放開她!」阿根不敢造次,龐龍的弟子,可不是只會兵器。 景永福的耳畔吹來一股暖風,卻是寒徹肌膚。「大福啊,你還不是要去京城,跟我一起去不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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