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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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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暄面色蕭索,「大好河山黎明百姓被趙党如此糟蹋,連皇帝都受挾制侮辱,怎麼不義憤填膺。有時候半夜醒來,真恨不得立刻抄刀上馬殺過去。」 我揀著石子往水裡丟,邊說:「我不懂你們男人的事。不過以後凡是用得著我的地方,說一聲就是。別笑,知道你們瞧不起女人。」 蕭暄忙說不是不是,「你和她們都不同。」 我便問:「有什麼不同?她們聰明漂亮會相夫教子洗手做羹湯,我只知道製藥弄毒還牙尖嘴利油頭滑腦獐眉鼠目。」 「胡說。」蕭暄輕喝,「你心胸開闊見識廣博颯爽開朗聰明倔強,有時靈鑽有時卻笨得像豬,可是我卻就是喜歡你。」 我沒接他的話,因為我臉紅了。 雖然知道他不過是順口贊了幾句,可是聽到那麼鏗鏘有力珠落玉盤的詞語,鐵石心腸都會感動。我捨不得把這翻好話推回去,卻也沒了臉皮說聲謝謝照單全收。只好這麼尷尬地沉默著,一把一把往河裡丟石頭。 蕭暄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逗我,還很誠懇地加了一句,「而且,你一點都不醜,我就覺得你很漂亮。」 我噗地笑出來,抬頭看他。昏暗夜色中他一雙桃花眼正滋滋放電。 我心裡發顫,正要回他的話。小覺明忽然叫著姐姐跑了過來。我們什麼話都收進了肚子裡。 第二十章 山林夜奔人 蕭暄面如沉水。我想,他大概是想起了十年前那次出逃,百名壯士送他出關,甚至還搭上了好友性命,才換得他平安。這次北行,他擔心會再次付出沉重代價。 那一夜我們睡在山腰。雖然背風又是夏季,可是到了後半夜也冷得慌,偏偏簡易帳篷都沒有一個,我只有按著本能地往火邊挪啊挪。忽來一陣風,火苗往我身上飄,我又嚇得趕緊往回滾。如此來回數趟,簡直不能入睡。 蕭暄被我吵醒了,迷糊著問:「怎麼了?」 我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蕭暄說:「睡吧,明天還要走一整天路呢。」 我見他實在困。又想這一天他又是跳水救我,又是為食物奔走,還背著孩子走了半天路,想必是累壞了。便說:「我知道了,這就睡,你也睡吧。」 蕭暄躺回去。我移了個適中的位子,也躺了下來。開始覺得稍微暖和了一些,可是睡著又漸漸冷起來。我迷迷糊糊之中往暖和的地方挪了挪,終於挨不住疲倦,睡了過去。 似乎只是那麼一閉眼,天就亮了。我吸著鼻子張開眼,忽然發現胸前橫了一隻胳膊。我眨眨眼,轉過腦袋,看到蕭暄同志睡得正酣的一張臉。呆住兩秒,從他身下連滾帶爬逃出來。 蕭暄揉揉眼睛,打著呵欠,「醒啦?」 我在地上找一根粗點的樹枝,硬一點的石頭也行,再不濟就用腰帶。 蕭暄說:「得了得了。又沒把你怎麼。不壓著你,就你那折騰勁,我們全都不用睡覺了。」 我氣得哆嗦,「你這個猥瑣男!」 小覺明問:「什麼是猥瑣男?」 老和尚翻譯道:「就是未經女孩子同意摸女孩子手的男人。」 「可是哥哥沒有摸姐姐的手啊。」 「那更嚴重,他都抱了她一晚上了。照理,他們該馬上成親……」 我「噌」地拔出蕭暄的劍,老和尚識時務地閉上了嘴。 吃早飯的時候,蕭暄又收到了一封飛鳥傳書,說:「我們不往東走了,直接往北。」 我問:「有什麼區別?」 「往東是城鎮集市和等待著我們的殺手,往北走是茂密的森林和等待著我們的野獸。」 我說:「聽你的。」低智商的野獸總比高智商的人類好對付。 蕭暄面沉如水。我想,他大概是想起了十年前那次出逃,百名壯士送他出關,甚至還搭上了好友性命,才換得他平安。這次北行,他擔心會再次付出沉重代價。 往北走,漸漸上山。覺明照舊由蕭暄背。讓我驚訝的是老和尚,看著也一把年紀了,身手敏捷,密林裡穿梭自如,我望塵莫及。再看蕭暄,也是步伐矯健,如履平步。這練過功夫的人就是不同啊。 中午的時候,終於爬上山脊。我累得一身大汗,兩隻腳直打戰。 老和尚看著我,同情道:「歇一下吧。下午沿著這條山脊走,再露宿一晚,明天中午就可以出山了。很快就到仁善縣。」 大和尚帶著小和尚打坐調息,蕭暄坐到我身邊,鄙視我,「瞧,我就說了,多運動。」 我很狼狽,「如果不是帶上我,你們早就走了大半路了。」 蕭暄捏捏我的臉,給我打氣,「別淒淒哀哀的,一點都不像你。來,唱支歌聽聽。」 「好。」我唱,「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傅削去了頭髮。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 蕭暄忙不迭捂住我的嘴巴。小覺明已經聽到,問師爺爺:「小尼姑為什麼不高興啊?」 老和尚說:「因為她不想出家。」 「為什麼不想出家啊?」 我掙脫了蕭暄,笑道:「因為人家小姑娘想嫁你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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