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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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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北王一如往日在沙場上的狂放侵略,娉婷步步敗退。 「不行的……」她低聲掙扎。 「為什麼?」 「我是……是琴妓。」 「我喜歡你的琴。」 「我配不上王爺。」 「我配得上你。」 她還是倉惶地搖頭,咬著唇:「我……我不夠美。」 楚北捷凝視著她,咧嘴笑了:「給我一個人看,夠了。」 娉婷沉默了。她哀怨的眼波水靈靈轉了一圈,心頭輕輕氾濫著酸和痛。離了,明日便要離了,這不是歸樂,這是東林。面前男人的千軍萬馬,踏毀了她生長的地方。他虎視眈眈看著歸樂,用計慫恿大王害了敬安王府。 可楚北捷的懷抱如此溫暖,暖得叫人不舍。捨不得推開,在他深情的凝視下,也捨不得說一聲「不」。 她的心從砰砰亂跳漸漸平靜下來。理智沒有回來,想的東西居然更瘋狂了。既然要走,既然要離,怎可以一放手便不回頭。 不甘心三個字,從深處猛跳到眼前。 一道精光閃過善言的眸子,娉婷已經打定了主意。 「王爺,」她低婉地喚著,忐忑不安地,抬頭看著他:「我不奢望當王妃,可我……」 話到中途,又咬住下唇。楚北捷溫柔地撫過她的唇:「說下去。」 「不,不說了。」酸楚和快樂交織成動人的歌,娉婷快止不住自己的淚水,她長歎一聲,仿佛捨棄了所有的矜持,猛抱上楚北捷,仰頭楚楚道:「金風玉露,只求此夜一次相逢。」 痛快地,捨棄了,擁有了。 自己的堅貞,自己的身子,都拋到腦後。明日無緣再見已是幸事,說不定還要碰頭在沙場廝殺時。 她不管,今夜是屬於自己的。 自己是屬於他的。 楚北捷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住,轉眼意氣風發,仰天長笑。打橫抱起面前佳人,大步跨進臥房,將她輕輕平放在床榻上。 低頭,仔細打量一遍那清秀的眉、白皙的手。 他說:「我們一輩子都在一起。」 「嗯。」娉婷點頭,眼淚淌了下來。 純白絲衣,衣角墜著朵朵梅花。 寶釵落地,青絲散開,鋪在枕上,好一處驚心動魄的瀑布。情是灼人的,不經意對上的一眸,已叫人看癡了。 輕輕一扯,絲帶飄到床下,白皙的肌膚露出一點端倪,吞了楚北捷的魂魄,讓他熱血從腳底湧上來,「轟」地擠在腦裡。 「絕世有佳人……」他喃喃,俯首去吻。紅唇透著屬於娉婷的香氣,甜美如桂花。 「王爺……」 「不是王爺。」 她心領神會,改口:「北捷。」 「當日定南,今日北捷。」想起了舊話,他試圖緩解她的緊張,低沉的聲音在屋中迴響。 窗外,月正圓。 鎮北王府內,低吟如歌。歸樂東林兩地的人兒,一個丟了魂,一個失了心。 憐愛地撫著秀麗的睡容,撥開遮擋著紅唇的青絲。娉婷夢中甜甜微笑,吐出安逸的呼吸。 她累了。楚北捷知道她是多麼的乏,方才連星星都臉紅的呻吟,還有餘韻留在屋內,帶來滿懷的馨香。 優美的唇,幼嫩的腰,高挺的胸膛,還有細長的腿上,都有楚北捷留下的烙印。楚北捷揚唇,不知想到什麼,笑容消了,濃眉微皺。 他走出臥室,輕輕掩了門。 楚漠然正等在書房裡。 楚北捷邁著沉重的步子進來,沒有表情地坐下。他的袖中,藏著楚漠然儘早給他的一張紙條―― ――陽鳳,北漠人,自幼賣入歸樂王子府,善琴,乃當今歸樂兩琴之一。 養于深院,何肅甚寵,極少露面。 愛養花草。 喜吃食物:醬八寶 喜色:深藍 因被陷而見罪,今下落不明。 他把紙條掏出,重新看了一遍。 四方的空氣被他冷冷的威勢攪動起來,紛亂不安地翻滾著。 「一點破綻都沒有。」楚北捷嘴角逸出苦笑。 很少看見楚北捷這種無助的神態,楚漠然惶然地低頭:「王爺的意思是……」 「歸樂兩琴……」楚北捷沉吟:「另一琴是誰?」 「回稟王爺,是敬安王府的一個侍女,姓白。」 楚北捷困倦地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已回復迥然神光,齒間迸出一個字:「查。」 「遵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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