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妃子血 | 上頁 下頁 |
一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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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日昌笑了笑,道:「你知道燮王朝如何區分好人壞人?」 「你說。」 「很簡單,以貌取人。長像俊美的是好人,醜陋的就是壞人。」 「有這麼簡單?」 「哦,複雜點還有,面龐白的是正義的,黑的就是邪惡的。」 我無語。這評判標準頗似西秦的鼻祖。西秦人就愛以貌取人,能在西秦身居高位的,無一不容貌過人。老賊、老雍,還有納蘭冠英無不如此。倘萬國維生在西秦,也許只能當街頭混混。 「以貌取人的風氣,歷來就有。」西日昌想了想,道。「鵬國有為君主,應該是鵬宗王吧,他貌醜,有次接見別國使臣,宗王讓手下代替了,他自己充做侍衛,站在一旁。結果使臣回國後到,宗王貌美無雙,不過他邊上的一個醜侍衛氣度不凡,若不醜,該是位將軍。可笑吧!」 「還好。」 「黎國有位仁王。」西日昌慢悠悠地道,「貌極麗,身手也不錯。」 我黯然道:「黎仁修死於貌美。」 「哦,你家的事。」 黎仁修是我黎族最早的君王之一,英武能戰,貌美。有一回他遭到刺客暗殺,他手刃三名刺客,只是臉上受創,壞了容貌。是時,醫師而他治療包紮,他不聽醫囑,扯下面上傷布,流血不止而亡。 這是我黎族的秘聞,西日昌隨口而出,顯見做足了調查考證的事兒。但這不是可笑,而是可悲。 「其實你的先祖黎仁修並非亡於面傷。黎安初為何而死,他就是為何而亡。」 我一驚,停下腳步,問:「你說什麼?可有憑證?」 西日昌道:「天一決的秘密,我查了幾年,才稍有眉目,卻是如何都想不到,這真正的答案就在我們住的宮殿之下。」 他大步往前,我急忙跟上。眼前一到了一處階梯,往下,深邃幽暗,灰光濛濛。 「這裡很危險,如果將地宮看作一個人,那這裡就是他的腹地。」西日昌沉聲道,「若非有花重,這腹地就是一座墓地。花菊子啊,正是這座墓地的鑰匙。」 「怎麼說?」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階梯過後,是一座詭異的石室。我們進入的是石室最大的石門,室中另有七門,七道士們上分別雕刻著與來時入口相近的鬼怪妖獸。也許是久不見天日,又或隱藏的太深,我總覺著這些門上的飾獸很刺目。 「八卦你我都知,但我沒興趣深研,你有興趣嗎?」 我搖頭,「花先生就在演算那些?或許唐長老也有興趣。」 西日昌笑了笑,忽然問道:「天一決有多少外篇?」 我一怔後,答:「七篇,難道這是……」 西日昌點頭道:「建造地宮的著人與天一決有關聯。不過他應該不是唯武者,而是為地地道道的老學究。」 「他把天一決用於建築地宮?」我覺得匪夷所思。 「若我沒有料錯,你最不喜歡修煉的就是外篇第一篇。」 他話中了,我立時了然我的武道。如果天一決暗合的是八卦,那八卦第一卦乾卦即總綱。乾卦陽剛,剛健,自強不息。第一外篇即坤卦,坤卦陰柔,地道賢生,厚載萬物,運行不息而前進無疆。 因為第一外篇處處與總綱不合,一練就練岔,越練越抵消總綱的心法,我便放置一旁,轉練別篇,這導致了我的過陽而不柔。 「好生生的天一決,就被你糟蹋了。」西日昌笑道,「還是黎安初口傳的時候誤傳了?」 他又說中了,黎安初誤傳,我就那麼誤練了。 接下來,我與西日昌細道了七個外篇。大半年前,我曾與他說過一回,當時他擺手道不急。現在想來估摸就是那時,他已經發現了地宮腹地的八門。這人也能忍,先摸排清楚了,再來找我核實。 西日昌思索片刻,忽然乖乖地道:「幸好你沒有練全。你的天一決是個陰謀,除了總綱和第一外篇按順序沒錯,後面都顛倒了。不,天一決本身沒陰謀。」 我盯著他道:「現在你到有些顛三倒四。」 「跟我來。」他拉了我手,逕自推開左手第一道門。那道門上雕刻的是祁門中唯一的女魔。女魔頂生獨角,嘴露獠牙也無法掩飾嫵媚天生。 我心道,這是離卦,又名火卦。離明兩重,光明絢麗,火性炎上。 「這是照曠。」門後一片奪目璀璨,實施縱深處堆滿珠玉奢華之物。 西日昌拉我又開離卦對面的門。那道門上刻得鬼怪,七門中最鬼,難以用言詞形容是個什麼玩意兒。 「無解?」我問。 他點頭道:「次卦。二坎相重,陽險陰中,險陷之意,險上加險,重重險難,天險,地險。恩,又名水卦。」 門開後,卻是一間光禿禿的石室,其間只有一枚夜明珠照明。他拉著我走入,我四處張望,皆是粗糙的石壁,與水卦不合,到有分無解之意。最險之處,暗藏生機,此生萬物的水又為何而險,無解。 「花重依卦象開了七門無數次,才破除了門下機關……這間最為古怪。」他感慨著拉我走到最裡面。 昏黃的光線下,我看到了幾張書架,書架上只有零星的幾本舊書。除了書架與書,這間石室再無旁物。 西日昌取下一本遞我。我翻開一看,竟是一般筆記。粗掃幾眼,應是建造地宮之人手筆,記載的都是他生平瑣事。他名為解道子,乃燮王朝時期一名宮廷匠師,善畫。 「這人名不見經傳,但你看第三十三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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