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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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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相爺是有很多不得已的。他其實從來沒有想要傷害小姐您。當日洞房之夜的那杯喜酒,是他下的,毒卻是炎帝賜的,為的是怕小姐在和親時拒絕吵鬧,不肯去和親。炎帝給的毒奴婢不知是什麼毒,但是,奴婢猜想一定很厲害的毒藥。相爺給小姐下在合巹酒裡的毒,是他特地換了的。他給,小姐的毒,是讓唐玉專門配的,相爺說,隨便一杯酒就能解去的。當日他救我時,就以為我自己已經將毒解了。」錦色生帕花著雨不信,顰眉細細說道。 花著雨凝眉想了想,當日,她的確只是喝了一杯蕭胤灌下的奶子酒,就將身上的毒解去了。當時,還覺得疑惑,沒想到,原來,酒真的是解藥。如若,和親一路上,她早一點飲一杯酒,事情是不是就會完全不同呢?花著雨掩不住心底的驚濤駭浪,過了好久,她才定了定神,眯眼說道:「縱然你說的是實情,縱然他是個好人,可是,也不能說明花家的案子和他沒有關係。都說官場險惡,他年紀輕輕就身為左相,他的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不可能兩袖清風。他的心機和手腕,恐怕是你我都對付不了的。錦色,你所知道的,都是從他口裡聽來的,你不能輕易相信他的話!」 「可是,小姐,他確實是救了奴婢啊!他原本是不知道南朝拿我們做棄子,要中適捨棄的。後來知悉後,他便晝夜兼程趕了過來,親自從那些人手中救下了奴婢。只是,奴婢當時昏迷了,不然的話,便可以將小姐一道救下了。」錦色急急說道,因為怕花著雨不信,說得太爭,竟然猛烈地咳了兩聲。 花著雨輕輕拍了拍錦色的後背,擔憂地問道:「你的傷,怎麼樣,還疼不疼,不礙事了吧?」 錦色點了點頭,笑道:「奴婢沒有事,聽說是一個年輕將領將奴碑拼死救回來的,奴婢還細悶是誰呢,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小姐。聽說,方才相爺還因為違反軍規罰了小姐,一會兒,我就告訴相爺,你才是真正的花小姐!」 花著雨顰眉道:「錦色,幹萬不要!日後你還是花小姐,我還是軍營裡的一名將領。」 雖然,這個將領,有可能姬鳳離已經開始懷疑她是贏疏邪了。但是,就算是洩露了贏疏邪的身份,她也不願洩露花著雨的身份。她一點也不想讓姬鳳離知悉她是女子,永遠不想! 「錦色,當日在連玉山,追殺我們的那些殺手,你可知悉是誰派的?」 花著雨問道。 「那肯定是炎帝派去的!」錦色低聲道。 花著雨搖了搖頭。 炎帝有可能,但不肯定。姬鳳離雖然救了錦色,但顯就能說明那些人不是他派的嗎? 「錦色,日後再不要說什麼奴婢的話,我們是姐妹。而且,錦色,你還記得,當日你給我的那個掛墜嗎?」花著雨忽然歎息一聲說道。 錦色瞪大眼睛,問道:「小姐,難道,你找到我的家人了?」 花著雨點了點頭,昨日,若是早一點認出錦色,錦色就不會受傷了。只是可惜,一開始她沒有看到她。 錦色一把抓住花著雨的手,嘴唇哆嗦著,滿眼期盼地問道:「小姐,那我……我的家人,在哪裡?」 花著雨拍了拍錦色的手,緩緩說道:「那個掛墜,現在在北帝蕭胤手中,他說他的妹妹是自小失散的,耳後還有一顆痣。他的妹妹是卓雅公主,錦色,你是北朝的公主!」 錦色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良久都沒有說話。北朝!公主!她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是北朝的公主。而她,卻自小生話在南朝,北朝在她的心中,就是敵國。這一次,她還送了糧草助南朝來攻打自己的國家。 花著雨望著錦色悲淒的側臉,她的心也隱隱酸澀。其實,她知道,錦色知悉了身世會難過的,畢竟,她剛剛在戰場上被北朝的刀劍刺傷了,還被蕭胤拿來要挾南朝,更要命的是,她被達奇撕壞了衣衫,差點就要當著那麼多兵士的面要侮辱她。錦色雖然自小就很堅強,可是一個女子,兩次面對這樣的事情,她心中,肯定是難以承受的。 可是,她卻不能隱瞞她了。錦色的身世,她是有權利知道的。 「我知道你聽了會難過,可是,戰爭不是你的錯。經過這一戰,我想,南朝和北朝應該會平靜一些年。如果你願意,還可以留在南朝,我不會說出你的身世的。」花著雨擔憂地說道。 錦色點了點頭,含著淚笑道:「其實,我心裡還是很高興的,謝謝小姐幫我找到了家人。只是,我太震驚了,我真的沒想到,我會是北朝人,小時候的事情,我一點也不記得。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南朝人的。」 花著雨苦澀一笑,「你什麼時候想開了,就回北朝去看你的大哥。他若是知道你是他的妹妹,肯定會非常疼愛你的。以前,他以為我是他的妹妹,就對我極好極好!」 「真的嗎?那他是什麼樣的人?小姐,你是不是喜歡他?」錦色忽然笑著問道。 花著雨愣了愣,一時之間,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笑著點了點錦色的額頭:「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姬鳳離的!」 「我!」錦色蒼白的臉頓時嫣紅了起來,「以前在禹都時,我就見過他」 花著雨望著錦色漲的通紅的臉,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錦色,原來早就喜歡姬鳳離了。當初,她在花府,一直是以花著雨的身份存在的。左相姬鳳離當初是禹都多少懷春少女的夢想情人。錦色,大約就是那時候,便喜歡上他了吧。如此說來,當日姬鳳離答應炎帝的賜婚時,肯定也偷偷去看過錦色,不然不可能就答應了婚事。這麼說,姬鳳離和錦色,他們有可能是兩情相悅? 原來,兜兜轉轉,自己只是一個局外人了! 「小姐,你……喜歡相爺嗎?」錦色躊躇著問道。 花著雨勾唇笑道:「怎麼可能,我從未見過他,當初答應嫁他,也是因為炎帝的賜婚。後來,經過那麼多事情,我對他恨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喜歡他!」 錦色松了一口氣,凝眉道:「不管小姐是不是喜歡相爺,我都不要再嫁他了!小姐,他怎麼說,也曾經是你的夫君!」 花著雨淡淡笑道:「錦色,你們的親事,你自己考慮,你若是願意,就嫁,若不願意,就不嫁,不用顧慮我。」 「小姐……我……」錦色握著花著雨的手抖了抖,顯然心中也是極其激動的。 「錦色,我現在的身份還不能洩露,還有很多事情,我還要繼續去查。所以,你若還願意做花小姐,就繼續做。若是想回北朝,就回北朝。錦色,你為了我,差點丟了命,日後,再不要為了我而為難。」花著雨慢慢說道,頓了一下,又說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不要和姬鳳離提起,就說我們是以前認識的。」 「我……好的……」錦色慢慢地點了點頭,「可是,小姐,這樣你不是太苦了!」 花著雨挑眉笑道:「我哪裡苦了,我在軍營裡挺好的,有好多生死弟兄。前兩日,姬鳳離要罰我,還有好幾個弟兄站出來要替我受罰呢。你不要多想了,來,我來喂你吃藥!」 花著雨端起桌上的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到了錦色唇邊。 便在此時,帳篷的帳門打開了,姬鳳離邁著凜然的步子走了進來。 §第110章 花著雨端起桌上的藥,摸了摸藥碗已經涼了,便拿到爐子上熱好了,再端著過來喂錦色。她剛舀起一勺,送到錦色邊。 便在此時,帳篷的門打開了,姬鳳離邁著凜然的步子走了進來。 看到花著雨正要喂錦色藥,他面上神色一滯,薄唇緊抿,深邃的墨瞳中頓時湧起無盡的黯然神傷。 他邁著浩瀚淩厲的步伐,快步向床榻走來,如雲衣袂因步伐淩厲而翻卷如雲,寒意四溢。轉瞬間,他已經走到床榻前,凝立在花著雨面前。 「本相的夫人,不敢勞駕寶統領!把藥碗給我!」他抬袖朝著花著雨伸出手來,狹長鳳眸中隱隱跳動著灼灼怒焰,卻也暗隱著一抹深不可察的悲涼。 花著雨凝望著他伸來的手,猶記得,當日,他坐在逐陽馬上,向她伸出手來。彼時,在火箭紛飛的戰場上,那一句「把手給我!」曾讓她一顆心極是震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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