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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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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晴空萬里,朗日中天。 二十萬兵馬齊集皇城北門,在新任命的大將軍王煜的率領下,向北進發。二十萬大軍集結起來浩浩蕩蕩,天地之間人頭攢動。 花著丙也在隨軍之列,此番武試中凡進入第三試殿試的都隨軍而去。唐玉和南宮絕因殿試出眾,還授予了四品校尉的官職。 號角低鳴,二十萬大軍緩慢開拔。花著雨回望一眼帝都城頭,轉身一勒韁繩,隨軍向北而去。 這一去,不知前路如何。 在校武場上,聽到了八百里忽報的內容,花著雨才真正意識到,南北之戰,已經不可避免。她此番前去,或許只是徒勞無功而已。但,不管如何,這一趟北疆,她是必須去的。 大軍出了禹都,沿著官道,一路向北。 身後忽傳來一陣馬蹄聲,花著雨忍不住回頭望去,只見後面,又有一對馬隊自禹都方向奔湧而來。 「難道,還有隊伍?我們這不是一隊了嗎?」花著雨身側的兵士說道。 花著雨回首著去,只見疾行的馬隊之中,為首的一匹墨色駿馬上,坐著的人竟然是姬鳳離。 花著雨心中頓時一驚,她怎麼也沒料到,姬鳳離竟然也會隨軍而去,若是早知道,她就不會費心費力的參加什麼武試,直接跟著姬鳳離就行了。 原本,她以為姬鳳離是絕對不會離開禹都的。他這樣離開,難道就不怕禹都生變?不怕政權旁落?花著雨覺得,她是越來越不懂姬鳳離了。 而且,此番姬鳳離沒有坐馬車,而是和眾兵士一起策馬前行。馬車的速度太慢,趕到北疆不知會到什麼時候了。 花著雨早知姬鳳離有武功,那些不知道的,看到姬鳳離這樣一個文官,騎著戰馬策馬疾奔,多多少少都驚得目瞪口呆。 大軍白日行軍,只是中午歇息了半個時辰,就又連續趕路,一直到了入夜三更,才紮營歇息。第二日一早便又拔營前行。 花著雨雖然做了幾年少將軍,見識過戰爭的殘酷,也吃了不少的苦。但是,像這祥的急行軍她還是首次經歷。而且,夾雜在全是男人的隊伍之中,這其中的苦楚只有她自己一人知道。不過,這些她都能忍受,因為三年前,她便也是從一名軍中小卒做起的。 §第96章 怒,打 這一夜,大軍在一處林子邊紮營生火,眾軍士用完飯,都早早回帳篷去歇息。連日的行軍,就是鐵打的身體,也都疲累了。 花著雨待帳篷內的軍士們睡熟了後,自己才從帳篷內悄悄走出來。 今晚紮營的地方,臨著一處小溪。那些軍士們早在飯後到溪水之中洗漱了一番。花著雨自然不能去洗,而此時,夜深人靜,溪水中再無人。她便趁著夜色,沿著溪水向上游而去。 夜空中,一彎初生的新月與漫天星光交相閃爍,照的天地間一片朦朧。花著雨避過營中巡邏的軍士,沿著溪邊緩緩走著。走了好久都沒有出營盤,二十萬大軍的營盤,那是很大的。無奈,花著雨只好穿著衣衫下水,潺潺的溪水極是清澈,她鑽到水裡,在水中將身上的衣衫褪下來。她用清澈的溪水洗滌了身上趕路多日來的污濁,望著湛黑的天空,呼了一口氣。在水中將濕淋淋的軍服洗滌乾淨了,才從水中鈷了出來。 一身軍服,濕答答地滴著水,多日裡縈繞在身上汗餿味終於消失了。她棒起放在岸邊的幹衣服,打算到隱蔽處的山坳裡,將身上的濕軍服換下來。 她沿著竹板橋,到了小溪的另一邊,遙遠的山裡,傳來不知名夜鳥的「嗚哇」嗚叫聲。花著雨躲列一個山坳裡,將身上的濕軍服換了下來,剛剛換上幹衣,就聽得前方有輕不可聞的人聲傳了過來。 花著雨心中一驚,腰肢一擰,飄身躲到一棵大樹上。坐在大村枚椏上,她迅速抬手將濕淋淋的墨發撓起,透過老樹枝椏的空隙,遙望著前方的幾道人影。那些人,說話的口音很奇忙,她在北朝呆過,識得那是北朝的口音。 如今,他們紮營的地方已經到了北疆,再行不到一日路程,就快要到肅州了,說不定明日便能和北軍兩軍對壘了。 莫非,這幾個人是北朝派來的探子? 此念方起,就聽得身側的林子裡,一隊人影朝著這邊沖了過來。為首兩人身婆矯健,如騰龍出水,不會兒便縱躍而至。寂靜之中,只聽得長劍嗡鳴聲,一瞬間,森森劍光已經將那三個北朝探子捲入到光影之中。 這三個探子武功不弱,只是,這兩個襲擊他們的人並非巡邏的一般兵卒,武功甚好,三人粹不及防,沒過一會兒,便被擊倒兩個,還有一個被生擒留了話口。 淡淡月色下,花著雨眯哏瞧見兩個檎住北朝探子的人,兩人皆是身著南朝軍服,再看模樣,竟然是武試上見過的唐玉和南宮絕。 兩人現在在軍中是校尉的官銜,憑他們的武功,絕不止做個校尉。那三個探子今日倒黴,竟遇上了他們兩個巡夜,雖然這三個探子也不是泛泛之輩,但還是敗在了兩人手下。 兩人將那個揮子交給了兵卒手中押著,忽然縱身躍起,竟是齊齊朝著花著雨棲身的樹上沖了過來。 花著雨心中大驚,沒料到兩人這麼快便發現發躲在樹上的她,他們恐怕是將她也當做了北朝的探子。她忙起身從樹杈上跳了下來,「兩位慢動手!」 唐玉和南宮絕聽見她的話,動作絲毫不減,尤其是南宮絕,長劍竟是直直朝著花著雨胸前刺了過來。 花著雨閃身避過,「我不是探子,你們別抓錯人了。」其實,以她多年打仗的經驗,知悉很難打消兩人對她的懷疑。 「是不是探子,等見了將軍再說!乖乖地跟我們走!」南宮絕冷冷說道。 「那好。」花著雨再躲過南宮絕一式淩厲的劍招,「請校尉大人住手,我隨你們去就是了!」-南宮絕收劍在手,命令兵卒們將花著雨一起押了過去。 大將軍王煜的帥帳中燈燭明亮,南宮絕將花著雨和那個探子一起押到了帥帳中。王煜見押了兩個敵軍探子過來,便命人分頭去審。審的結果是,那個北朝探子果然是來這邊和南朝軍隊中的探子接頭的。 花著雨沒想到,只不過出來洗了一個澡,便成了北朝的探子。那王煜也不含糊,殺伐決斷,很是雷厲風行,揮手就命令兵卒們押了花著雨就要斬立決。 花著雨凝眉,「王將軍,我想見相爺一面。」她不想從軍中逃走,也不想死,只有見姬鳳離一面。姬鳳離是大軍的監軍,在軍中權利不小,這個王耀毫無疑問是姬鳳離的人。否則,姬鳳離怎麼可能讓他統領大軍。 王煜冷冷地上下打量了花著雨一番,冷嗤道:「你一個軍中小卒,相爺怎麼會見你。」 花著雨淡淡說道:「我是從相府裡出來的。」她未料到,有一日,還要靠姬鳳離來救她。 王煜一聽花著雨說是從相府出來的,再次對她上下打量一番,便命人將花著雨押到了姬鳳離的帳篷外。自有人進去稟告,少頃,便有人出來,將花著雨帶了進去。 帳篷內燭火通明,白衣華服的姬鳳離凝立在燈影之中,抬眸看到押進來的人是花著雨,修薄的唇邊笑意凝了凝。他揮了揮手,帳篷內的侍衛們全部退得乾乾淨淨,只餘他和她兩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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