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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


  皇甫無雙從馬車中鑽了出來,花著雨和吉祥以及有福也從後面的馬車中被帶了下來。幾個人被大內侍衛押進著,一直進到了內懲院的門口。

  早有負責看守內懲院的官員迎了出來。

  這是一個看上去神色冷酷的人,一點也不慈眉善日,或許是在內懲院呆的久了,面對的總是犯了大罪的人,也習慣了。看到太子殿下被人從馬車上押進了下來,那人的臉上也絲毫沒有一點動容。

  他帶領著內懲院的看守們迎了上來,到了皇甫無雙面前,語氣冰冷地說道:「小的是內懲院的院官周全。殿下,請恕小的無禮。一會兒,您進了這個門檻,就是犯了意圖弑君的大罪的犯人,小的就再也不用給您行禮了,不是小的沒有規矩,而是,這是太祖皇帝下的聖命,選是專門懲戒皇族罪人的地方。不管您是什麼身份,太子、王爺還是公主,不管您是如何的金枝玉葉,龍子龍孫,來了這裡就是犯人。不知殿下可是明白?」

  「你說的這麼清楚,我能不明白嗎?」皇甫無雙劍眉蹙了蹙,倒是沒有發怒,若是在往日,恐怕皇甫無雙早一腳踢了過去了,他堂堂太子殷下,何曾受過這樣無禮的話語。

  一夜之間,他倒是學到了隱忍,只是花著雨還是看到了他袖中的手,在微微地發顫。曾幾何時,他是那樣的意氣風發,威風凜凜,而到了這裡,卻只能隱忍再隱忍。

  對於自小沒受過什麼苦,日日被人棒著的,自五歲便被封為了太子的皇甫無雙,這樣的監牢,可說是他成長的地方。對他而言,進這樣的地方,或許不是什麼壞事。只是,卻不知他還能不能出去。因為,意圖弑君,這樣的大罪,在旁人眼裡,那都是無法翻身了。也怪不得,連一個內懲院的院官,都對他這樣的無禮。

  「既是殿下明白,那好,請殷下上枷鎖。這是規矩!」周全言罷,一使眼色,身後走出兩名院吏,一十手中棒著木枷,一個手中棒著鎖鏈,跨了出來。

  皇甫無雙這一生,恐怕還不曾見過枷鎖這玩意,或許也見過,不過那都是他懲罰別人的,這是第一次,他要杵這冷冰冰的刑具栽到自己身上了。

  牙齒,深深地咬住了下唇,他伸出手,把手緩緩地仲了出去。只聽得「哢哢」兩聲。那樣清脆的聲音,可是聽在耳中個,卻是那樣的讓人心顫。

  花著雨和吉祥以及有福,自然也逃不開戴上枷鎖的命運。

  托了那些人的福氣,花等雨也是第一次戴上這種玩意,釺白的手腕上,卡上了沉重的鐵扣,冷冰冰的觸感,沉甸甸的壓力,透過四肢,直接傳到了她的心中。

  原本,在船上,花著雨是想過要帶著皇甫無雙逃走,她本來便是逃犯,也不在於再逃一次了。只是,這樣一逃,便再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花著雨想先走一步再看,要從這內懲院裡逃出去,憑她的武功,還有安小二的接應,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幾個人在院吏的押送下,緩步走入了內懲院的牢房。

  雖熬選裡是由懲院,是高級的牢房,但是,牢房畢竟是牢房,一踏進去,便感覺裡面陰森幽睹,長長的甬道中燃著數盞昏黃的油燈,昏暗的光線,映得石壁上森森然盡是寒色。

  皇甫無雙被關在一間牢房內,花等雨、吉祥、有福也是一人一間牢房。

  皇甫無雙所住的牢房裡面還有些矮桌,小椅子,還甫一個低低的床板。花著雨住的牢房就沒有那麼舒了,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堆茅草,貌似這就是她的床榻和被子了。這些花著雨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在戰場上吃的苦,可是比這多多了。

  花著雨四周一打量,只見這間牢房內,只牆壁上掛著一盞小小的油燈,似乎隨時都會熄滅一般,散發著昏暗的光芒。牆壁上,慘綠的青石板貪婪地吸附著空氣中的濕氣,化為一顆顆水珠沿著石牆一滴滴地滑落。偌大的牢房,顯得極是陰森寒烈。

  這裡,倒是避暑的好地方,哪裡用跑青江行宮那麼遠的地方啊!花著雨勾起唇角,自嘲地笑了笑。

  「笑什麼笑,要不是托太子殿下的福,就憑你一個閹人,能住到這樣的牢房中?刑部重罪牢房可是等著你們呢,若是在這裡不老實,就將你們轉過去!」身後一個院吏的小頭目看到花著雨唇邊的笑意,冷聲呵斥道。

  花著雨唇角的笑意漸漸凝住,淡淡回首瞥了那院吏一眼,冷笑道:「雜家不知道,原來,你一個小小的院吏,還有轉牢房這樣的權利!」

  那院吏沒料到這個小太監竟然敢回嘴,太子殿下到了內懲院都已經有些失魂落魂了當下,他瞪大眼睛細細打量著花著雨的模樣,待看清了花著雨的面容是那樣的清麗絕美,他忽然笑了起來:「哎呦,著起來你就是那個妖孽惑主的小太監元寶了。你的大名,我們雖然在內懲遼這樣的偏僻地方,可也是如雷貫耳的啊!聽說,你很是好那口,告訴你,我們這牢房裡,可是關著一個好色成癮的老王爺呢,尤其是好男風,喜歡十六七歲皮膚滑嫩的男子,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告訴你,這內懲院可是關押皇子龍孫的地方,太子殿下可以住在這裡,你們這些小嘍囉可只是過渡一下,過不了幾日,就會去見閻王了。怎麼樣,你若是願意伺候老子,老子讓你多活些時日,不然的話,老子就把你丟給那位好男風的王爺。聽說,他若是喜歡,便會沒日沒夜的玩你,一直玩到你昏了過去,弄醒你,再玩,一直到將你玩死。怎麼樣,老子會憐香惜玉的,跟了老子如何?!」

  這便是牢房。

  第一次花著雨感覺到了屈辱,原來,進了牢房,便是這樣任人欺淩的。何況,她只是一個太監,一個小小的太監,主子都自身難保了,自然是保不了他們的。牢房裡死一個小太監,那不是什麼大不了得事情。

  只是,花著雨何曾受過這樣的粗鄙的言語欺淩。若是往日裡,根本就不用她動手,四衛怕早已經沖了上去,將他結結實實揍一頓了。

  花著雨心中怒極,然而,卻只能生生受著。她知道,這個院吏說的,不是嚇唬她的。在這個黑暗的牢房裡,什麼部有可能發生。

  雖然,她是不會讓他們欺淩她的,但是現在,不到萬一,她還是不想惹事的。

  花著雨聽完這個人的話,淡淡笑了笑,道:「院史大人說的也是,奴才也想多活幾日,不過,太子殷下犯得可是大罪,過兩日,可是要審案的。在那時,奴才還要去作證的,在那之前,奴才可是不能有損傷的啊!」

  「好說好說!」院吏早被花著雨的笑容迷了心神,伸出粗大的手,就去捏花著雨的臉蛋。

  花著雨閃身避開了,那個人沒有摸到花著雨的臉蛋,但還是滿足地聞了聞自己的手指,笑嘻嘻地說道:「哎嘞,這麼白嫩的臉蛋,老子都捨不得摸,哈哈,老子會等著的,哈哈……」

  那人狂笑著離開,身後跟隨著得幾十院吏依然色迷迷地瞅著花著雨,兀自不肯走。那院吏小頭目,一巴掌閃在其中一十小院吏的臉上,道:「看什麼看,這以後是老子的人了!不許你們看!」

  那小院吏捂著臉道:「是,趙頭。」

  花著雨眯了眯眼,清麗的眸中閃過一絲冰河乍泄的鋒銳。這個姓趙的頭目,她記住了。

  夜已經深了,牆壁上的那盞油燈,終於耗盡了最後那一點燈油,慢慢地熄滅了。牢房內頓時一陣黑暗,暗到伸手不見五指,黑到好似潑墨一般,一點的亮光都沒有。自然,是沒有人來為這盞燈續燈油的,花著雨挪到牆角處的乾草上,慢慢地盤膝坐在地上。

  她凝神開始運內力,一使力,手上的鐐銬便松了,她靈巧地將手從鐐銬中拽了出來,輕輕活動了活動手腕。晚上戴著這玩意,是睡不好的。將鐐銬放在身側,她背靠在牆壁上,闔上眼睛開始歇息。

  兩日兩夜的行船奔波,花著雨的確是累了。

  這一覺便睡了很久,睜開眼睛時,牢房內雖然還是暗沉,但是,可以看出來是白日了,因為從上面寸許大的天窗裡,隱隱透進來一絲目光,_照在牆壁上,便成了森森然的寒色。

  花著雨摸到了鐐銬,幔幔地帶到了腕上。

  一陣腳步聲傳來,牢房的牢門被打開了,昨日那個院吏小頭目笑眯眯地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套囚服。昨日裡他們進來時天晚,倒是沒有給他們發囚服,今日一早,這個趙頭倒是親自給送來了。

  「小美人,我疼你來了。你帶著鐐銬,不方便換衣,我幫你如何?」趙頭滿臉都是淫蕩的笑客,一雙色迷迷的眼睛貪婪地盯著花著雨的臉蛋,又慢慢地向下移,一直移到了腰間,再向下移動,那色迷迷的目光好似要穿透花著雨的衣衫,看到她衣衫包裹著得身子一般。如果目光能強姦一個人,花著雨感到自己已經被強一奸了。

  花著雨,心中怒氣升騰,幾乎控制不住想要將面前之人的眼球子挖出來。偏眼前這人還不知好歹,慢騰騰地邁著步子上前,便要抓了花著雨的衣衫為花著雨換衣服。

  花著雨一個閃身避過,淡淡說道:「趙頭,我自己可以換衣服,還是不敢勞動您的大駕。」這聲音裡,已經暗暗含了一絲殺氣。

  可是,眼前的人,徹底是被花著雨迷住了,根本就沒有聽到花著雨語氣裡的殺意。昨夜裡油燈昏暗,他只是覺得花著雨迷人,並沒有發現花著雨多麼美,今日一早,原本也就打算幫花著雨換上囚服,順便沾沾手頭上的光,原沒想到怎麼樣弛。可是,今日一看,眼前之人,竟是如此絕美,尤其是這具身子,縱然是穿著衣服,也是要多美有多美,要多招人有多招人,看得他垂涎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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