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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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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太警惕,被天雷轟 花著雨自然是不客氣了,接過烤的油油的,松鬆脆脆的野雞,先聞了聞,那個久違的香味,讓她想起西疆的風雨,西疆的狼煙,還有那些肆意快活的日子。她真的不喜歡住在這深宮大院裡,每日裡步步驚心,這裡的刀劍都是暗箭,真不知什麼時候,一句謠言就能要了人的命。哪裡如西疆,就是鬥,也是真刀實槍的幹。 她毫不客氣地撕下雞腿,一口咬下去,那個香,那個美味啊,幾乎把舌頭都要吞到肚子裡去了。好像是養成習慣了,這次雖然沒有人和她搶,但還是吃的飛快。以前,但凡做了好吃的,他們幾個都是一哄而搶,手快嘴快才能吃得到。有時,花著雨想讓安小二偷偷給她做點獨食,那幾個的鼻子也不知怎麼長的,每次都是聞著香味就來了。 這一次,是沒人和她搶了,可是她自己吃著,怎麼卻沒有了滋味呢?!而且,就連小二,也不和她搶了,這讓_她很意外。 「小二,你不吃?哎呦,小二,你看到我這麼激動?都流淚了麼?」花著雨吃得差不多了,才想起問安小二。只見他坐在月光的陰影中,神色有世落寞。說起來,這樣的表情,還很少在小二身上看到,而且,眼晴裡還濕濕的。 安羽安小二聽列花著雨問話,抬眸冷聲嗤笑道:「你哪隻眼看到我流淚了?你慢點吃,瞧你這滿嘴流油的祥子,吃相還真難看,做了這麼久的太……」太監的監字沒說出來,安羽就卡在那裡了:「將軍,你不會……真的做了……那個……」 鬧了半天,是為了這個糾結。花著雨偷笑,安小二的嘴雖然毒心卻是最軟的。不過,為了懲罰他方才那句「不堪入日,娘裡娘氣」,還有那句,「全軍看到她都會斷了袖」,是以她根本不理會安小二的話,只顧理頭風捲殘雲地將整只雞吃下肚,將油手再舔了舔,那條魚卻無論如何吃不下去了,太飽了,她摘了一片大葉子將魚包起來,手腳利落地揣到了懷裡。 這才騰出空閒來,羽扇一般的眼睫貶了貶,笑盈盈地問道:「小二,你方才問什麼了?我只頓吃了,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安小二瞪了瞪眼,其實吧,他的毒舌碰上將軍的無賴,就徹底沒撒了。他就是氣死所有的上司,這個上司卻是永遠氣不死的!他動了動嘴唇,那句話卻再也問不出來了。 「小二,我讓你查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花著雨收起憊懶的笑意,淡浚問道。知曉了安羽就是安小二後,她雖然沒露面,卻派人傳給了他任務。 安小二聞言,臉上神色頓時肅穆了起來,正色地說道:「那封告密信,確實是西疆有人寫的,但具體是誰寫的,屬下卻查不出來。如果能想法子找到那封信,或許能從信上看出端倪。信應當是收在炎帝手中,要不,屬下夜探一次禦書房?」 花著雨搖了搖頭,眯眼說道:「不必了,這樣太危險,而且,那封信的信上肯定不會讓你看出什麼的。」平西侯花穆的案子,當初是由於西疆有人寫了一封告密信,告到了炎帝處,炎帝這才大怒,派了官員下去徹查,徹查的結果卻是一切屬實,花穆當即便被定了罪。 爹爹是絕對不謀反的,所以,這一切屬實,也就是誣陷了。那麼寫信的人,便肯定是被人指使的,果真如此,那人十有八九是被滅口了,再查下去,恐怕也是一個死結。 花著雨曼步從洞內走出,仰望著月色下的青山,凝眉說道:「劉默死了,就連我都不曉得他曾經是侯爺的舊部,就這樣,還是被人除去了!」 康王夜宴那一夜,劉默所唱的曲子,是西疆戰場上軍士經常唱的,她是聽了他的曲子,有所懷疑,並不是特別篤定他便是爹爹舊部的。而那個人,竟然當夜便利索地除去了他,當真是雷霆手段,或許,他們也並不十分確定劉默是不是爹爹舊部,否則,那卷寫著爹爹所布暗子的白絹,就不會到她的手中了。雖然不確定,但他們還是動了手。 劉默好歹也是軍中將領,就這祥被誅殺了,炎帝下令徹查,查出來的結果,卻是江湖上的殺手所為。花著雨卻懷疑並非是殺手,因為那人懷疑劉默是當晚的事情,那麼快就聯繫到殺手,有些不可思儀。不過,姬鳳離的相府內高手如雲,就連那個文鄒鄒的書生藍冰,都是武藝高強的,任何一個人都比一般的殺手要厲害,只要其中之一出手,都能斬殺了劉默。 可是,那一夜姬鳳離的出觀,看祥子卻並非指使之人,但是,依照姬鳳離的奸猾,那也許是他的欲蓋彌彰也說不定,當夜他是以贏疏邪的身份出的手,姬鳳離既然知曉疏贍邪在禹都露了面,這世日子,禹都內應該會有所行動,畢竟,贏疏邪可是花穆手下的將領。 「禹都內,可還太平?」安小二是御林軍副統領,對於這樣的事情,自然比誰都清楚。 「還算太平,不過,卻有人在悄悄尋找將軍您。」安小二低聲說道,「他們那些人,還是不願意放過將軍您,只是,他們哪裡會知曉,將軍您,就在他們身邊!」 花著雨負手站立在夜色之中,靜默不語。 夜風吹起了她的發,露出了整個臉蛋,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周身上下卻散發出一種讓人心悸膽戰的冷肅和沉沉的淒婉。她,就如同一把出鞘的劍,那種鋒芒,連冷月見了,似乎都避之不及。 是啊,誰能想到,那個橫刀立馬的少將軍,那個帶著銀色面具,唇角總是掛著憊懶的笑意的銀甲少年,那樣的冷傲和不羈,如今,卻折了所有的傲氣,會在東宮做一個任人嗤笑的小太監呢!? 就算是想的到,恐怕也不敢相信的吧! 既然,有人在找贏疏邪,那麼,她就讓贏疏邪出觀,倒是要看看,除了炎帝,還有哪些人,對贏疏邪這麼感興起,這麼想要他的命。明裡,張榜捉拿贏疏邪這個欽犯,暗裡,還派人悄悄尋找捉拿。看來,贏疏邪一日不除,那群人是不會睡安穩的。 「小二,你過來!」花著雨唇角一揚,勾起一抹淡笑。 安小二慌忙湊了過來,花著雨低低地交代了他幾句,安小二連連點頭,道:「好的,屬下馬上去辦!」 交代完了,花著雨又問道:「你聯繫到他們了嗎?」她說的是平老大,康老三,還有丹泓。 「屬下已經按照將軍的吩咐,找到了他們的落腳點,不過,他們一直沒有聯繫上將軍,已經自己開始行動,丹泓她……」安小二欲言又止。 「她怎麼了?」花著雨冷冷眯眼,難道丹泓做了什麼傻事? 「她已經進了宮,你馬上就會見到她了。不過,她如果知道了你現在的身份,」安小二頓了頓,歎息道,「不知她會怎樣的傷心欲絕,痛不欲生。」 安小二一字一句緩緩說道,丹泓對贏疏邪的一片癡心,他們都是清楚的。 如果,意中人忽然變成了太監,你說,那該是怎麼樣的晴天霹靂啊! 可是,丹泓的進宮,對於花著雨而言,也不亞於晴天霹靂。她已經對不起錦色了,如今難道還要賠上丹泓嗎? 她本來對丹泓一直很愧疚,這個女子為了她,如今連終身幸福也賠上了,她之所以能進宮,不用想,肯定是參加了此次的選妃事宜,真不知她是頂著什麼樣的身份來的,竟然也到了宮裡,若是被有心人查了出來,那豈不是死路一條!? 「小二,我的身份,先不要告訴任何人!」她的真容,除了爹爹,也就今夜被安小二看到了,其他人,都是不知的。就算是和丹泓對面碰上了,她也認不出她來。 只是,丹泓的事情,卻要怎麼辦呢? 山上的風,越來越大,將花著雨的衣袂吹了起來,頗有一種乘風飛去的感覺,只是,她臉上的表情,卻凝重的飛不起來。 「將軍,這件事,您就算再是神通廣大,一個人孤軍奮戰,永遠也查不清真相,我們,都是甘心情願為將軍、為侯爺效力的,丹泓也是。我們的命,還不是侯爺和將軍給的,如今能效一份力,對我們是莫大的榮幸。將軍就不要自責了。」安小二看出花著雨的惆悵,緩緩勸道。 花著雨輕輕點了點頭,她知曉,小二說的,卻是事實。無論如何,這一條路,她自己並不能順利的走下去的,作為一個領兵作戰的將軍,對於合作的力量,她如何會不清楚。 她極目遠眺,淡淡月色籠罩之下,此處風景很險惡,處處怪石嶙峋,猶如刀劈斧破,令人心中有些膽寒,正如她要走下去的路,也是千險萬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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