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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果煞,臉上聞言,臉上的怒色浙漸和緩,情緒稍稍平息了一點。

  「而且,殿下對溫太傅的幹金溫婉小姐癡情至極,怎麼會對奴才有心。初夏節的晚上,殿下出宮,相約了溫小姐,但是溫小姐沒有去。此事,有殿下親手做的花燈為證,花燈上替是溫小姐的畫像。」花著雨繼續清聲說道。

  「是啊,父皇,那一夜出宮,兒臣確實是約了溫小姐的!」皇甫無雙聞言,慌忙說道。

  炎帝薄唇微抿,很很瞪了皇甫無雙一眼。

  皇甫無雙對溫婉癡心這件事,炎帝也不是沒有耳聞。聽到花著雨說有花燈為證,便命常公公叫人去取。不一會兒,吉祥便捧著皇甫無雙紮的那些花燈棒了過來,常公公接過,奉到了炎帝手中。

  炎帝接在手中,眯眼細細看去。

  果然那些花燈上不光有溫婉的小像,還有一些表示戀慕之心的燈謎。

  他擰著眉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將花燈再遞回到常公公手中,斂眸打量著跪在地下的花著雨。

  這個小太監遇事不驚,而且,他口齒清澈大方,說話有條有理有據,倒是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其實,皇甫無雙身畔,倒是缺了這樣的人才。

  「元寶,你抬起頭來!」炎帝威嚴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了過來。

  花著雨慢慢抬起頭來,她雖然對炎帝恨得入骨,但是,卻從未親見此人,此時抬起頭來方初次看到了炎帝的龍顏。

  炎帝算起來大約有五十歲的年紀,軒眉斜飛入鬢,雙目深沉如譚,散發著犀利的充芒,鼻樑挺直,薄唇微抿,透著一絲剛毅和不恕而威的王者之氣。看出來,炎帝年輕時,也是一位俊美的男子,現左年紀大了,卻還是可以看得出當初的風采的。

  心中雖然有恨,但是,在戰場上面對敵人也能談笑風生的花著雨,自然不會洩露半分不快。

  花著雨慢慢抬起頭來,炎帝威嚴的目光掃在她臉上,就算是在宮中見慣了美人的皇帝,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或許是因為被大臣們的奏摺所影響,原以為花著雨必是生的極是妖媚,卻不想竟是如此清絕雅麗,透著難言的貴氣。一雙丹風眼更是波光流轉,如流泉般清澈。

  這樣的人,很難讓人將他和妖媚惑主聯想在一起的。

  炎帝怔怔地望著花著雨,良久眉頭松了松,又問道:「聽說你會舞?」

  花著雨忙低頭答道:「奴才只是會劍舞!」

  「那好,你便將當夜在康王夜宴上的劍舞再舞一遍!」炎帝深沉的目光在花著雨臉上頓了頓,隨即移開道。

  「是!」花著雨從地面上爬起來,曼步走到一側的花叢中,折了一杆青竹做劍,將當夜在康王夜宴上的劍舞再舞了一遍。依舊是優雅而不失大氣,好看而不失豪邁。

  炎帝看了,時而擰眉,時而頷首。

  最後,待一舞終了,問身側的常公公:「常公公,你覺得這舞妖媚惑人嗎?」

  常公公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躬身答道:「稟皇上,奴才覺得此舞極,是好看,但也不失大氣,似乎算不得妖媚。」

  炎帝點了點頭。

  那些奏析上,說皇甫無雙斷和之癖的,其實是沒有確切的證據的,所提的夜遊和跳舞,也都被一一反駁。看來,此事,是那些大臣們危言聳聽了。

  皇甫無雙恰好在些時哭了起來,花著雨是見識過皇甫無雙的哭功的,不過,看到他這樣說哭便哭了起來,還忍不住咂舌的。

  「父皇,那些老迂腐們就是見不得兒臣有一兩個得力貼身伺侯的人兒。」

  「元寶沒做錯什麼,就是伺候的好。夜宴上,兒臣是輸了酒令,怕被大臣們笑話,才讓元寶替兒臣劍舞的,不想元寶的舞壓了他們的風頭,他們這是嫉妒。父皇……」皇甫無雙淚水漣漣地趴在青石板地面上哭個不停。

  炎帝皺了皺眉,看了看皇甫無雙滿臉的淚水,冷哼道:「閉嘴,成何體統!無風不起浪,你平日裡頑劣浪蕩慣了,也怪不得大臣們猜測。偷偷出宮夜遊,閑來無事還聽琴作樂,日後這些都改了。今日,朕還是要好好罰你的。元寶,你教唆太子聽曲作樂,罰你四十大板。至於太子,罰二十大板!若是日後再讓聯聽到關於你們的風言風話,決不輕饒。」

  炎帝說完,一甩袖子,便帶著常公公和一眾小太監浩浩蕩蕩離開了東宮。四十大板,雖然比杖斃輕多了。不過,身子弱的人,被打了四十大板,也算是丟了半條命了。炎帝雖然沒有直接枚斃她,對她還是有戒心的,這頓板子,就是狠狠的警告了。

  看來,日後在宮裡,應該更加小心了。

  花著雨運起內力,生生受了。臀部雖然疼,但還不至於血肉模糊,皮開肉綻。不過,花著雨還是要裝著祥子,在床榻上趴了兩三日。

  到了第四日頭上,花著雨才慢悠悠地到皇甫無雙的寢宮去請安伺候。

  皇甫無雙還在床榻上趴著呢,雖然說他挨得板子比花著雨少一半,但是,對於他這樣嬌嫩的皇子,卻是很重的懲罰了。

  花著雨進去時,皇甫無雙正趴在床榻上呼痛,看到範著雨進來,幽黑的眸子頓時一亮,尖聲喊道:「元寶,你好了?快過來,讓本殿下看看,本殿下送過去的藥,可是管用?」

  花著雨慢慢挪到皇甫無雙身前,皇甫無雙伸手就要去撩花著雨的衣袍,要去看花著雨臀部上的傷勢。

  花著雨慌忙伸手捂住,尷尬地說道:「殿下,您就饒了奴才吧。若是讓皇上知曉,奴才這就是妖媚惑主了。奴才的身子哪裡比的上殿下嬌貴,自小挨得打多了,所以也好的快。傷口還是疼,但是已經沒有大礙了,殿下放心好了。不過,殿下的傷還沒好嗎?」才二十大板,早就不疼了吧,何況,那些行刑的人,哪裡肯使勤打他啊!

  「喔!沒事就好!」皇甫無雙瞥了瞥嘴,懨地說道,「那邦子老迂腐,本殿下若是登了基,要他們一個個好看。我們都是男人,這還得避諱了!?那是不是本殿下日後不能用太監伺候了,父皇也不能用太監伺候了?哼,本殿下才不管呢,元寶,你過來給本殿下上藥!」

  說完,竟是毫不忌諱地一把掀開了蓋左身上的緣滑涼巾。下身穿著一條白色紈褲,但是卻是褪了下來,臀部就那樣露著。

  流暢的弧線,白嫩的肌膚,上面有些青紫交錯的腫痕。

  花著雨幾乎想要捂住眼睛了,卻強忍著沒有,心中暗暗嘀咕,不知道日後會不會長針眼。她慢悠悠地挪過去,為皇甫無雙敷了藥。

  頓時一室的藥味,一手的藥味,花著雨甩了甩手,只想著趕快出去洗洗手,就見得皇甫無雙將褲子穿了上去,慢騰騰地下了床。拍了拍床榻道:「元寶,你趴過來,本殿下給你上藥!」

  花著雨乾笑著說道:「奴才剛剛來時已經上了藥,不用麻煩了。」

  「那本殿下看看你的傷勢,要不是本殿下也傷著,早就看你去了!」皇甫無雙笑嘻嘻地說道。

  「殿下您可千萬不要對奴才這麼好,奴才真的受不起!」花著雨幾乎想求饒了。

  皇甫無雙聞言,頓時瞪圓了一雙烏眸,充滿哀怨地看著她,道,「說起來,這次也是本殿下惹的禍,要不是你幫奪殿下惹到了姬鳳離,他也不會這樣對付你!怎麼著,本殿下也該為你上一次藥,不然本殿下心裡過不去!」

  花著雨繼續乾笑著說道:「殿下,奴才的傷一真的好了,奴才去外面候著了。」

  轉身便向外走去。

  皇甫無雙拿著藥瓶在後面追,花著雨抱頭鼠竄,不,說拖屁股鼠竄比較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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