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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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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戾氣 好似被一記重拳猛然擊中,心,生出一股尖銳的疼痛。一陣眩暈襲來,眼前模模糊糊,耳畔寂靜無聲,世界,在她面前,瞬間變成了一片混沌。 過了好久,淅瀝的雨聲才重新傳到她的耳畔。 全家抄斬? 不會的,她不相信這是真的! 花著雨猛然起身,狠狠地搖晃著柴房的門,啞聲叫道:「開門!」 那聲音很冷,卻帶著不可遏制的顫音,似乎是很怕,怕失去什麼,又像是恐慌。 門外的兩個侍衛心中皆是一驚,還以為柴房內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殿下雖然要罰這個奴婢,但是卻並沒有打算讓她死。是以,兩個人取出鑰匙,將柴房的門打開了。 門開處,一道纖影疾速飄了出來,其中一個侍衛猝不及防,他的脖頸,已經被一隻纖纖玉手掐住了。 好涼的手,冰的他心中一寒。 「方才你說,平西侯被判了什麼罪?」女子的聲音,極冷,極銳,就好似深冬的風,劃過冰雪覆蓋的山巔,肅殺的令人窒息。 那侍衛心頭凜然,鬼使神差地乖乖答道:「花穆因謀反罪被判了全家抄斬,十日後,在梁州斬首示眾!」 「你說的可是真的?」一股戾氣從花著雨纖柔的身上迸出,強烈的迫人緊窒。 「句句是真,據說,南朝連皇榜都已經張貼出來了!」另一個侍衛眼見花著雨扼住了那個侍衛的脖頸,心中一驚。眼前女子的氣勢很驚人,並非一般人有的,只有在千軍萬馬的戰場上歷練過,才會有這種令人窒息的殺氣。他不敢大意,在她身後緩緩答道。 花著雨的手緩緩鬆開,整個人猶若傻了一般,一動也不動。 雨聲漸漸大了起來,天地之間,到處都是黑沉沉的,黑的無邊無垠。 她站在黑暗之中。 她站在風雨之中。 黑暗,和冰冷的雨水,鋪天蓋地地朝她壓來。 衣衫盡濕,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單薄的肩膀。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冰魄一般的眼眸,暗沉的沒有一絲亮光。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 花著雨不斷地問著自己。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良久,低低的笑從花著雨緊抿的唇間溢出,怎麼也不受她的控制,止也止不住。漸漸地,笑聲越來越大,帶著狂和冷。眼眸中,卻閃現著點點淚光。 一直笑到她幾乎喘不上氣來,她猛然伸袖,擦去了眼角的淚。 現在,並非傷心之時。 她靜靜回眸,如水瀲灩的清眸中,只余冷冽幽寒。 「我要見蕭胤!」她冷冷說道。 「殿下此時正在宴會上,不會見你的!」侍衛被花著雨方才的氣勢嚇住了,此時方回過神來,沉聲答道。 花著雨冷冷掃了他一眼,並未理睬他的話,快步向前走去。 「你不能離開這裡!」兩個侍衛疾步上前,攔住了花著雨的去路。 「滾開!」花著雨黑眸一凝,瞬間現出犀利之冷。 隨著這句話的尾音,花著雨忽然動了。 她的內力沒了,但武功的招式尚在,身體依舊是敏捷的。 眼前銀光一閃,帶血的銀簪已經從左邊侍衛的肋下抽出,熱血飛濺,那侍衛軟倒在地。在另一個侍衛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她一記手刀,已經劈在他的頸間。 這一連串動作的速度比之以前,是差的遠了,但是,收拾這兩個武功平平的侍衛,卻還夠用。 她撿起侍衛手中的劍,邁過倒在地上的兩人,繼續前行。 穿廊過院子,一直走到了蕭胤宴客的前院。 絲竹之聲,透過濛濛雨水,似真似幻地傳到耳畔。隨著她的接近,那樂音越來越清晰---婉轉、喜慶、歡悅到極致。 那裡,華燈盞盞。 那裡,有酒,有琴,有歌,有舞,有歡笑…… 悲傷,只屬於她自己。 華燈旖旎的殿門口,一眾侍衛一字排開,腰間挎著的刀鞘在燈光下閃耀著冷冷的幽光。 花著雨面無表情地提劍而來,為首的侍衛冷喝一聲道:「什麼人?」 「叫蕭胤出來!」花著雨冷聲說道。 身前頓時「嘡嘡」聲四起,是蕭胤的侍衛刀劍出鞘的聲音。 一時間,刀光如雪,殺氣四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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