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扶搖皇后 | 上頁 下頁 |
一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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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本不是人形! 孟扶搖回身回到一半,唰一下硬生生扭過來,頭也不回向前一沖,手臂掄起,「弑天」向後劃過一道雪亮的弧線,「嚓!」 身後那黑影一陣扭曲彈動,呼一聲極其靈活的避開了她反手一刀,孟扶搖回頭,驚得臉色都變了。 那是一條巨大得超乎想像的雙頭崖蛇! 說是一務,其實應該是兩條,這種喜歡絞在一起的蛇,這回也是兩條一組,兩條便絞成了一人半粗,直立而起,高度比孟扶搖還高些,地上兩個頭,地下兩個頭,四頭八隻陰冷的蛇眼,死死盯住了孟扶搖。 原來這墓中竟然有雙頭崖蛇的蛇王,看樣子是一公一母,難怪先前在溶洞中,那雙頭崖蛇沒有咬她,食物要留給祖宗呢。 孟扶搖橫刀一擺,刀光如水映得她眉目一半森涼,來吧,不過是兩條大彈簧,姑娘我接著! 那蛇四頭齊搖,盯著孟扶搖,卻一時沒有進攻,它們不斷吐出淡黑色的煙霧,孟扶搖看著那霧氣,恍然發覺先前那纏繞住她的霧氣似乎就是這玩意槁出來的。 一人兩蛇,在森冷陰暗的墓室中對峙,那蛇不知怎的,看她的神情有幾分猶豫,然而最終抵不過血液裡天生的撲殺的愛好,忽然身子一彈,巨大的尾部狠狠橫掃過來。 說是尾部,其實也是頭,綠光熒熒的眼珠子飛在半空,嘴一張滿是利齒,毒液四射,淡綠色腥臭。 半空裡風聲呼嘯,眨眼間蛇頭已到近前,那嘴張大到足可吞下一個人的弧度,隱約甚至可以看見深紅的內腹,孟扶搖一抬腿飛身而起,毫不退縮的迎上去,懸空一個翻滾已經在蛇腹之下,匕首一豎便要想將那東西剖腹。 那巨蛇反應也極快,半空中居然也能反身一退,騰騰一滾,靈活度不下於一般高手,孟扶搖卻比它更快的撲了過來,二話不說便是劈砍刺戳,潑風般一陣攻擊,甚至用上了接近第六層的「破九霄」功法,匕首上起了碧綠熒光,刀風淩厲,所經處石板賤起火花,老遠擦過便是一道深溝,而孟扶搖的身形千變萬化,比那天生柔軟靈活的蛇更快捷靈動,那蛇每一次飛速移動,孟扶搖的刀都在前方等著,那蛇雖然體骨堅硬,四頭靈活,也擋不得她帶上真力的殺著,漸漸便多了許多血痕。 孟扶搖打得兇狠,揍得變態,存心要將這一路來的悲痛和憋屈都發洩在這對雙頭守墓蛇身上。 「叫你丫擰擰擰!一對該死的黃鱔!」孟扶搖惡毒的咒駡,「老娘幫你丫的解鞋帶!」 她「呼」的一刀,直劈那雙頭蛇絞在一起的頭,那兩頭趕緊左右一讓,底下兩頭昂起,噝噝向孟扶搖襲來,孟扶搖看也不看毫不客氣一刀直劈,大有一副「老娘就拼著被你咬一口也得撕開你」架勢。 對著這樣潑婦似的打法,一直十分默契的雙頭蛇終於開始驚惶,下意識的左右一分,兩頭分開的刹那,孟扶搖突然鬆手,當一聲匕首落地,她雙手一分,各自扭住了一顆蛇頭,腳尖飛踢,地上兩個小陶罐閃電飛起,正正迎上蛇頭,砰的蛇頭撞了進去,孟扶搖立即將那罐子往蓮花欄杆裡一卡。 罐子在蓮花欄杆裡卡得緊緊,那蛇拼命掙扎,另兩個頭在地面不住撲騰,卻再也無法飛起。 孟扶搖揀起匕首,奸笑著逼過去,道,「老娘知道你丫不怕一砍兩段,砍兩段你會變成四條,老娘會更麻煩,老娘困住你這主要的頭,看你那個副頭還能折騰個什麼勁?」 她正要將那剩下的兩個頭給解決了,忽聽身後一陣東西傾倒滾落聲響,隨即還有些細碎之聲傳來,孟扶搖霍然回首,便見剛才那堆陶罐不知何時已經全部倒地,骨碌碌滾了一地,有些罐子。裡,慢慢爬出黑色的東西來。 而那四角四個陶俑,身上黑色的陶片開始碎裂,一片片剝落,簌簌掉在地上,現出內裡的金甲。 孟扶搖懵了。 受過詛咒的怪蛇也罷了,這又是什麼東西?粽子? 好吧,大鯀族是傳說中擅長巫術詛咒的妖族,她早該想到墓裡面不會有正常屍體的。 可惜孟扶搖不是盜墓科班出身,她至今沒有親眼見過粽子,更沒養成和粽子對面幹架的習慣。 何況那群黑色的東西,普通家犬般大,細弱的四肢著地,長著張發紅的似人非人的臉,看起來比蛇還毒幾分,所經之處黑霧騰騰,妖氛再現,孟扶搖害怕自己再生出幻像,在這種地方一旦不能保持清醒,那就是個死。 於是她落荒而逃。 兩腳將蛇頭踹爛,孟扶搖奪路而逃,身後碎裂之聲愈發的響,空氣裡溫度瑟瑟的降了幾度,蛇死了,霧氣卻越發濃厚,孟扶搖瞅見那些一團團的黑東西骨碌碌的滾爬過來,擋在她面前,啪的一下彈開身子,裡面竟然是紅的,像幾天前吃過的剝了皮的刺蝟。 「刺蝟」們撲過來,老遠就腥氣逼人,身後,陶俑列落乾淨,那衛士抬起手來,那粽子動作極其僵硬,似乎隨著那群黑東西的動作而動,緩緩抬手,手心一張,手心中一顆珠子。 它的「目光」隨著孟扶搖身形緩緩轉動著,掌心裡珠子不斷慢慢調整方向,就像狙擊手對著視鏡中的目標在調整準星。 孟扶搖被逼得走投無路。 那群「刺蝟」所經之處,粘膩紅汁四濺,濺到哪都哧哧冒煙,地下有陣法,「刺蝟們」險惡的想把她逼到陣法中去,而四角,陶俑粽子們掌心緊緊對著她,一旦調整好方向,她就是那四顆珠子的祭品。 孟扶搖無處可去,突然飛身躍起。 她一跳便跳到半空,身子一斜夠著了牆角一株珊瑚樹斜伸出的枝椏,一蕩便蕩了過去,抬腳一踢,遍地金銀明器齊齊飛起,砸向那群「刺蝟」,砸向四個陶俑粽子,還有些四散開去,砸上牆面。 那群黑面紅肚皮的東西下意識的一讓,它們一讓,陶俑粽子慢慢移動的掌心也一縮,慢慢合攏。 孟扶搖松一口氣,一背心冷汗的向牆上一靠。 「轟隆。」 身子突然一空,孟扶搖猝不及防向後一倒,隨即便覺得腥風撲面,抬眼一看剛才還在她對面的黑色「刺蝟」狀東西突然便奔到她眼前,腥臭的口水快要滴上她額頭,當先一隻抬起的猩紅的指甲長長的利爪已經快要抓到她眼皮。 孟扶搖心中一沉,我命休矣! 眼前突然黑影一轉,旋風般一晃,一雙鋼鐵般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肩頭將她往後一帶,落入一處實地,孟扶搖下意識的一刀捅過去,對方沉聲道,「是我!」 戰北野的聲音。 孟扶搖心中氣一松,險些又掉下去,身子被戰北野一拎,大喝,「小心!」 趕緊抓住他,孟扶搖什麼都沒看清楚就大叫,「你去了哪裡?」 「我一直就在這裡。」戰北野手中長劍揮舞,劍光如電縱橫,答,「遇見和你一樣的事。」 孟扶搖這才看見自己現在身處一間墓室牆角,戰北野護在她身前,紀羽和剩下的幾個騎兵也在,這裡也是穹頂壁畫,遍地碎裂陶罐,呼嘯著的黑色怪物,乍一看還是剛才自己那間墓室,但仔細看卻發覺陪葬品少些,四角也沒有陶俑。 她想了想,道,「牆壁是翻板的,或者是移動的?」 「嗯,」戰北野一刀捅死一個沖上來的黑色怪物,「我們一進墓室就被隔開了,這陣濃霧是障眼法,那段時間內牆壁作了移動,這大概是三間墓室,一間主墓室兩間耳室,你剛才那間是耳室。」 孟扶搖刀光無聲自一個怪物喉上抹過,帶出一抹鮮血,問,「怎麼知道這是主墓室。」 戰北野頭一擺,「你看。」 水池後,隱著一扇小門,門上也有繪畫,那風格卻迥異一直以來少數民族風格頗濃的筆法,用筆乾淨簡練,色彩素淡,畫的是一艘船,船上有一個淡青衣衫的漢人男子,正憑欄臨風,負手遙望海天一色,寥寥幾筆,畫中的闊大、疏朗、還有一種煙氣般氤氳的神人之姿,盡皆壁上。 孟扶搖看著那畫,頓時想起自己先前過墓道時覺得哪裡不對,原來就是這個,當時壁畫的最下角,就畫著這副圖,因為風格截然不同,自己一眼看過去就覺得不對勁,如今看來,那就是墓主人了。 可這人看上去明明是漢人,大鯀族供奉祖先的墓葬,怎麼會葬的是一個漢人? 此時也來不及細想,孟扶搖道,「路在那裡是不是?怎麼過去?」 「大鯀族墓葬據說墓下有墓,空山深處,萬骨存留,所以這墓室下面應該還有通道,只是不知道是水道還是旱道。」戰北野皺眉看著地面,道,「這些東西太多,而且最關鍵的是,陣法要被發動了。」 孟扶搖這才發覺,隨著那黑色怪物被殺的越來越多,它們的血漸漸流過地面,一點一點注滿那點下陷的坑,坑每滿一個,便順著畫好的淺溝流向下一個,眼看著那些坑,已經滿了大半。 「好狠的殺著……」孟扶搖倒抽一口冷氣,這不是存心要讓進入者陷入兩難境地嗎?不殺這些東西活不了,殺了不可能不流血,流血便會引動陣法,竟然是一個死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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