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鳳舞大清 | 上頁 下頁 |
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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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是位好姑娘,這世上沒有哪個男子匹配的上!」太后如是說。 「嶽靈珊真可憐見!」太后感歎道。 「阿朱就這樣死了嗎?蕭峰他……哀家的心都要碎了。」太后哽咽了。 …… 就這樣來到了第十五天,今天太后的頭髮掉了十二根,而餵食『守宮木』的十隻老鼠已經死了三隻,事態正一步步的向好的方面發展,太后終於睡下了,發出了均勻的鼾聲……我輕輕出了寢帳,今兒太后精神特別好,所以比平常出來透氣的時間晚了許多,他一定已經回了吧……原來還沒有,心中不禁一暖……就跟這十五天一樣,胤禟就倚在不遠的樹影下,雖然看不清臉上的神情,卻能感覺到那雙帶笑的眼睛,因為太后對我的『不規矩和孟浪的舉止』曾表現出極大的不滿,所以我也不敢再頂風做案,製造出深夜與男子『幽會』的緋聞,所以每次只是對著他的方向站一會兒,微微點一點頭,便返回帳中……可今天,腳跟卻不肯再聽從理智的支配,就自作主張的挪了過去。 「快回了罷,難道天天靠著樹站著,便能變的挺拔不成?」忍不住打趣道。 一股力道襲來,等回過神來,已貼在了被打趣對象的懷中,他的下巴在我的頭頂上親密的磨噌著,挺舒服的,等等,好象應該一腳踹開他,再狠狠賞上兩個鍋貼才對……可為什麼……竟有點不捨得呢。 好一會子,終於找回了神識:「……那個……倘若被『有心人』看見了,我又要挨訓了。」 「那……你先回去吧,我看著你進去了就走。」 …… 進入帳中,卻見一人正幽幽的看著我,我愣了愣,等回過神來,她已轉身離開……難道? 第四十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下) 富察.倚羅……內閣大學士馬齊的女兒,富察氏家族的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去年的八旗選秀,她入宮做了慈甯宮的女官,不久便成了太后身邊的紅人,是個天生用來做『福晉』的材料,被指給某位王孫公子只是時間早晚問題。可是,這位得天獨厚的天之驕女,對我總是分外的客套疏離,刻意的修築出一堵無形的隔離牆,向來喜歡順其自然的我,自然與之就沒有什麼交集,可是,剛才她那幽怨的一瞥,帶著一股子若有似無的傷感,讓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少女情懷總是謎啊,懶得去猜,抓緊時間眯一覺才是正經…… 第二十天,清晨,銅鏡前……哎呀呀,又落了一根……我悽楚的望向了梳頭的嬤嬤,於是,她愈發的全神貫注起來……數了數,一共八根,很吉利的數字,太后高興的合不攏嘴:「丫頭啊,說說看,要哀家賞你點什麼?」 當然是金山銀山加靠山,民主自由和人權……就是沒膽說出口,做小女兒扭捏狀:「嗯……太后……可不可以賞賜奴婢一個願望呀。」 「好一個丫頭,好吧,今兒就許給你一個願望,張無忌答應了趙敏三件事都做到了,哀家也斷不會食言。」有著蒙古兒女所特有的豪情的仁憲皇太后,儼然已中了金庸的毒…… 兩缸老鼠,一缸生機勃勃,另一缸僅剩下的幾隻儼然已奄奄一息……一樣的鼠,不一樣的命,可是,操縱它們命運的,是餵養它們的人,還是無形之中冥冥的註定?……今日,人強鼠弱,人,主宰鼠的生死;他日,我弱他強,誰又將決定我的榮枯?……『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的林黛玉,『揉碎桃花紅滿地,玉山傾倒再難扶』的尤三姐,『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的王熙鳳……腦海中竟莫名的浮現出這些豐滿的悲劇形象來…… 「發什麼呆呢?可是在想『籠雞有食湯刀近,野鶴無糧天地寬』?」 我循聲望去,原來是十二阿哥胤祹。康熙二十六年,孝莊病逝,與孝莊情同金蘭,朝夕相處了六十余載的蘇麻喇姑慟哀。那時的蘇嘛喇姑已近古稀之年,為了排解她的悲傷和寂寞,康熙皇帝決定把庶妃萬琉哈氏所生的皇十二子胤祹交由蘇麻喇姑撫育。歷史上的胤祹,是位豁達謙和的皇子,頗有才幹,也不曾捲入康熙末年的儲爭,到了乾隆朝,胤祹晉封為和碩履親王,授為議政大臣,最後以79歲高齡壽終正寢,為熙朝皇子中最長壽的一位。這些,與蘇麻喇姑的精心培養、言傳身教不無關係。 來木蘭圍場前,蘇麻喇姑的得真齋是我常去叨擾的地方,有時也會遇到十二阿哥,有這樣一段淵源,年輕人的友誼也就順理成章的萌了芽。 「獨學而無友,則孤陋而寡聞,喲,友來了。」我用十二的口頭禪打趣他。 「鸚鵡學舌!」十二笑啐道:「好端端的,為何剛才一臉神傷?」 「一切都是空幻中的水天明媚,一切都是寂滅中的生機宛然……阿彌陀佛,施主,貧尼有禮了。」遇到不好回答的事,打太極拳是最好的選擇。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阿彌陀佛,師太不必多禮。」他雙掌合十,一副高僧入定的模樣。我撲哧笑了出來…… 痛!屁股火辣辣的痛!我苦著臉趴在床上,動彈不得。剛才的一幕幕在腦海中縈繞不去…… 跪在皇帝專用的明黃幃帳中,心裡不禁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正和十二彼此調侃的不亦樂乎,卻被康熙派人宣了過來,不知所為何事? 「董鄂丫頭,你的醫術是跟誰學的?」康熙和顏悅色的問道。 「回皇上的話,奴婢都是跟額娘學的。」奇怪,以前不是問過了嗎?真是貴人多忘事。 然後,我的屁股就遭了殃,被杖責了二十大板子。「董鄂丫頭,你的醫術是跟誰學的?」康熙依舊和顏悅色,看上去綿無刺,實際上笑裡刀。 看來謊言已經被戳穿,可是,可是我又能說什麼呢,只能潸然淚下,一半是痛的,另一半是嚇的,最後終於豁出去道:「回皇上的話,奴婢的恩師是一位懸壺濟世、救死扶傷的游方郎中,他曾要奴婢發過毒誓,不可透露他的名諱。奴婢自知犯了欺君之罪,請皇上責罰。」…… 「記住,誠乃立身之本,不可說就回答不可說,決不可以自作聰明,謊言搪塞,朕只能容忍你這一次,絕無下次!」 然後,我就被送回了自個兒帳中,再然後李德全過來傳旨了,什麼董鄂·菀葶惠孝敦厚,溫恭淑慎,破例封為固山格格,食『縣君』俸。 雖然屁股生疼生疼,得好好調養幾日才能下床,可是,我升職加薪了,由『年俸30兩,祿米30斛』漲到了『年俸50兩,祿米50斛』,而且老康也沒有再深究下去,勉強算是逃過一劫。哼,帝王心術深似海,對一個小姑娘,值得這麼賞罰分明,恩威並重,一個巴掌一甜棗的嗎?這些所謂的封號或俸祿,還不就是當權者的一念之間嗎?得之易來失之易的東西,不過,總算是聊勝於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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