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鳳舞大清 | 上頁 下頁 |
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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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情不自禁的撫摸著這浸透著希望和滄桑的文字,康熙皇帝,歷史上在位時間最長的帝王;孝懿皇后,歷史上在位時間最短的皇后,他和她,竟在這樣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留下了一個浪漫的令人心碎的痕跡,這一世的緣已經盡了,這一生的愛已被埋葬,那麼,請問在下一個輪回,他和她還能再遇上嗎?即使遇上了,還會再相愛嗎?倘若相愛了,還會再一次的重複這一世的遺憾嗎?……也許,青春總是和遺憾綁在一起,就像幸福的泡影總是與破碎的現實如影隨形一樣。人生易老情不老,鬥轉星移情不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品位著那一字一句,想像著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那一刻,不覺已經癡了…… 「如夢如煙的往事, 洋溢著歡笑, 那門前可愛的小河流, 依然輕唱老歌, 如夢如煙的往事, 散發著芬芳, 那門前美麗的蝴蝶花, 依然一樣盛開, 小河流我願待在你身旁, 聽你唱永恆的歌聲, 讓我在回憶中尋找往日, 那戴著蝴蝶花的小女孩 ……」 「這是什麼歌?」耳邊傳來九阿哥的聲音,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失了神,愛情,這個人世間最複雜最難解最盪氣迴腸的謎題,我悵然若失的笑道:「這首歌的名字叫『往事』。九阿哥,你可知道蝴蝶蘭的花語?幸福就像飛舞的彩蝶,飛來不多時,飛去無覓處。」 「不對,蝴蝶蘭代表的不是惆悵而是歡樂,它的花語應該是:即使是落寞如斯的人間,我們也要一起快樂的飛舞。」 我怔了怔,此時的他,笑容極淺極淺,可眸子卻極深極深…… 第二十章 春日春風有時好 正想著老九也是個感性的人呢,說出的話蠻有哲理的,頭頂卻傳來老十誇張的聲音:「九哥,你怎麼也下去了?」 終於從下面回到了地面,渾身濕漉漉的狼狽的很,卻見一小太監提著一包袱過來打了個千兒:「九爺交代奴才的差事,奴才辦好了。」 九阿哥把包袱遞給我,我打開一看,是一整套鵝黃色的宮裝,急忙找了個地方換上,心中不免暗暗感激:這人還真是心細如塵,倘若自己就這樣濕漉漉的從東六宮跑回西六宮,只怕不出一天,關於董鄂格格的風言風語便會在紫禁城中漫天飛舞。 再回來時,不知老九對老十和老十四說了些什麼,那兩人看我時,已不再是那種不懷好意的齷齪模樣,我想此時不正是『化敵為友』的契機嗎?與其小肚雞腸的生氣,不如厚德載物的容人,便上前施禮道:「之前多有得罪,萬望幾位爺大人不計小人過,得饒人處且饒人,奴婢自然感激涕零,一輩子都記得幾位爺的雅量高致。」 「嗯……」老十忸怩了一下方道:「有些事我剛才才聽九哥說起,這樣吧,倘若今後有誰欺負你,十爺我定不會袖手旁觀。」嘿,怎麼一下子從『施虐者』變成了『保護神』?對了,老九只比老十大兩個月,這兩人算得上撒尿和泥、知心換命的鐵杆兄弟,溫僖貴妃辭世後,康熙便將老十託付給宜妃郭絡羅氏照顧,所以,宜妃也算老十的半個親額娘,老九定是將昨兒的事對老十說了,他的態度才有了這180度的大轉變。 「其實我還真不討厭你,就是討厭那吃蹩的感覺,」十四跟著開了口「這回扯平了,心裡也痛快了,這樣吧,前仇舊恨咱們一筆勾銷。」 行,效果達到,正欲告辭,卻聽十四突然歎起氣來:「唉,四哥明天就回了,我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四阿哥!糟糕,這幾天意外連連,我把練字的事忘了個精光! 心急火燎的回到暖暉閣,手忙腳亂的翻出四阿哥七天前留給我的三幅字帖,再一清點最初兩日臨摹好的『成品』,登時頭大了。柳公權的《神策軍碑》拓本完成了六張,董其昌的《小楷金剛經》摹本完成了七張,趙孟頫的《小楷妙法蓮花經》只完成了五張,離四阿哥要求的六十張,還差了整整四十二張。 都怪我,做事總是先松後緊,就像俗語裡說的:早不忙,夜心慌,半夜起來補褲襠。宜妃的病還沒好徹底,今晚是一定要守夜伺候的,否則就是陽奉陰違,欺君之罪,可是,剩下的時間就那麼點,又怎麼趕的完? 現在已是黃昏時分,先爭分奪秒能寫多少是多少吧,飯也顧不上吃,開始埋頭苦幹,一連寫了三張,只覺頭昏手軟,真的快到極限了,堅持,堅持就是勝利,向第四張進軍…… 「猜猜我是誰?」突然眼睛被一雙小手捂住,我歎了一口氣:「八格格別鬧了,奴婢現在忙的要命。」 小手鬆開了,嘉彤好奇的湊過來看:「什麼東西這麼要緊?宜妃娘娘讓我過來看你醒了沒,桌上的奶油松瓤卷酥不是你最喜歡的嗎,怎麼碰都沒碰呢?哎呀,你的眼圈怎麼這麼黑?對了,九阿哥和十阿哥……」 「停!」實在是沒耐心聽下去了,我苦著臉道:「先別管那些有的沒的,四阿哥明天就要回來,我得抓緊時間做好準備才行。」 「做好什麼準備?」十阿哥冷不丁的從門外探進半個身子來。 「九阿哥和十阿哥是剛才在院外碰到的,他們說順道過來叫上咱們一塊去給娘娘請安。」嘉彤終於逮到機會補充完被打斷的話。 順道?宜妃在前院正殿,暖暉閣在偏苑,真不知這道是怎麼順過來的,急忙站起行禮,卻見九阿哥的眸光冷冷的,奇怪,我得罪他了嗎? 「你寫蓮花經做什麼?」一轉眼這個老十便到了桌邊打量起我的『作業』來。 「唉,甭提了……」我開始苦大仇深的講起來龍去脈……竹筒倒豆子似的劈裡啪啦講完,耳朵也做好了迎接同情和安慰的準備,卻只有嘉彤為我面露憂色,老十笑的亂沒有氣質,老九則似笑非笑,指著我道:「就為這屁大的事?你就這丁點出息?秦順兒——」他朝屋外叫了一聲,一個眉清目秀的太監吱溜就鑽進來打了個千,「去,照著趙孟頫的《小楷妙法蓮花經》臨幾個字出來給格格瞧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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