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妃上不可 | 上頁 下頁 |
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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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言只是淡淡聽著,可是內心澎湃,激濤暗湧。有許久未見到他的模樣,他曾經癡情的語氣,讓她狠下心來讓素語代替自己進宮,如今一切物是人非,素語成了澄瑞宮的皇后,自己做了驚鴻殿的宮女,而他卻成了威風凜凜的大元帥出征邊疆。 晚晴拿著帕子拭了臉,在鏡中顧盼神飛:「這錦親王至今未立正妃,天下多少女兒家夢想入主錦親王府呀。不過那錦親王府,也不比後宮差多少,側妃多了,爭寵的事也少不了,照我說,這女人呀就是要拿住男人的心,否則什麼品階都是虛的。」 錦言在心裡冷笑:「看來這殤未朝的女人們,要想出人頭地,除了進皇宮,也只有進錦親王府這條路了。」 正在這時,晚晴突然驚道:「啊?掉到哪裡去了?」 錦言看到晚晴著急的模樣,也慌忙問道:「你掉了什麼東西?」 晚晴看錦言出言相問,忙掩飾道:「沒有,沒有什麼,不過就是一個香囊,我出去尋尋,尋不到也就罷了。」 錦言起初也不過是隨口一問,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她哪裡知道,晚晴丟失的正是自己所繡的那一方錦帕,上面繡著:鴻雁不來,之子遠行。所思不遠,若為平生。 晚晴並不是稀罕這方帕子,只是後宮繁雜,如若讓奸佞小人撿了去,栽贓陷害,便有些麻煩了,所以晚晴還是執意循著原路找回去。 從朝元殿回來的路上,晚晴一直獨行,只是路過御花園的時候,看見亭閣旁的幾叢春花爭妍,便停了下來,想來路上也只是耽擱了那一會。 晚晴低著頭一路尋過去,直到碰上了一個人的胸膛,才驚慌地停下來。是那個面如冠玉的男人,星眸閃亮,晚晴自然認得,這便是聖上,當即跪下請安:「奴婢莽撞,請皇上恕罪。」 皇上在晚晴面前站立,不怒自威:「這麼慌忙做什麼?」 晚晴跪在地上,晨起落了些雨,此時地面未幹,她感到膝下的衣物都濕了:「回稟皇上,晚晴丟了貼身的帕子,想出來看是否還能尋到。」 只聽皇上「哦」一聲,說道:「你要找的是不是這方帕子?」皇上把手中的帕子亮了出來。 晚晴並不敢抬頭去瞧,只是用眼角餘光看到,正是錦言所繡的那方,便叩頭說道:「啟稟皇上,正是奴婢丟失的,不想竟被皇上撿到了。」 許久,晚晴並沒有聽到皇上回應,只是伏在地上的她,隱約感覺到龍體顫動,有些壓抑的情緒以無可抵擋的勢頭蔓延開來,晚晴的手觸到地上好涼,好涼,涼得心裡發了顫。 「這帕子上的字是你繡的嗎?」看似隨意地一問,不知隱含了多少心事。 也不知怎的,晚晴便脫口而出:「回皇上,是奴婢所繡。」 皇上的第二個「哦」便多了些疑問,沉聲說道:「抬起頭來,讓朕瞧瞧。」 晚晴戰戰兢兢,抬起頭來便迎上了一雙深沉的眸子,看見自己時一臉掩飾不住的失望。晚晴只當是因為自己容貌平平,才讓皇上失望,那裡想到其中就裡,忙不迭伏身跪下:「奴婢陋姿,不堪入皇上眼簾。」 皇上俯身折了一枝花,舉手投足間瀟灑風流,讓晚晴偷偷瞧去已是癡了:「與這枝花相比,確實平庸了些。」 晚晴的心七上八下,她只是一個小小宮女,雖也曾幻想過被皇上看中,抬舉成後宮之主,不過那也是想想而已,而今竟然與皇上有了獨處的機遇,她曾預想的萬種風情,都被這裙濕發亂給打消了,沒有驕人之姿,沒有幾分才情,她能依仗什麼?不過此刻看來,皇上對手中的錦帕很有些興趣,一直摩挲著上面所繡之字,低聲吟誦。 「你且平身,待朕來問你,你是哪個宮的?」 晚晴站起身來,知道自己膝下衣裙俱濕,來不及掩蓋,思量著如何回答:「回皇上,晚晴是驚鴻殿的。」 「驚鴻殿?你主子可是溫昭儀?」皇上眉頭緊蹙。 晚晴低低福身:「正是溫昭儀。」 「真料不到,靜容如今膽子也大了,竟然敢藏人了。」皇上意味深長地說道。晚晴只當皇上說的是自己,不禁面上一紅,心裡卻更加忐忑不安。 「既然你說這帕子是你繡的,可願再為朕繡一個香囊?這繡工,朕瞧著喜歡,比江南製造還要精緻,難得,難得。」 晚晴忙不迭地答應:「這是奴婢的榮幸。」 「好,明日這時,朕在這裡等你。」皇上說罷便轉身走了,誰也瞧不見他臉上那抹淡笑,看似輕鬆,卻多了一絲詭異與陰森,那抹陰森不在嘴角的笑容中,不在目光的思索中,隱在心底,難以被人發現。 所以,晚晴帶著萬分的喜悅而歸,她在乞求,乞求錦言替她繡一個香囊,明日午時之前完工。錦言雖有疑惑,但是架不住晚晴百般央求,便答應了下來。 又是一夜未眠,不過與昨夜不同的是,這次有晚晴陪在身邊,舉盞奉茶,只有一個目的,便是為了這個香囊,可以讓晚晴憑藉東風之力平步青雲的香囊。 一夜加上半日的工夫,錦言果然繡完。晚晴拿在手上止不住地欣喜,錦言見到她如此這般,便出言相問:「你要我繡這個香囊到底為何?別怪我沒有把話說到前頭,此物除了你,再不能讓第二人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只怕再多的良言,也不能讓晚晴刹住攀高之心。不是所有的人都看破紅塵,只因她們沒有這般機遇,當遇到這般機遇時,誰也會迷失了聰慧之眼。 晚晴支支吾吾著,好好梳洗了一番,輕施脂粉,面帶淺笑。錦言在她身後說道:「瞧你這神情,似是去見情郎一般,這可是在後宮,趙榮華剛死,這驚鴻殿還不知是否是你我容身之處,後勢不知如何,你不能亂來。」 晚晴笑道:「是,這後宮確實難以生存,可是一旦有了恩寵,就不是這般任人驅遣的奴婢了,你說,我會選擇哪一個?」 錦言這會明白過來,沉下臉來說道:「這個香囊,是不是為皇上所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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