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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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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是啊,這就是皇上之前帶臣妾在那聚賢樓吃的鴿子蛋。皇上快嘗嘗。」 沈羲遙一笑取了一枚,之後連連點頭:「不錯,只是若是從聚賢樓買回,此時味道不會如此鮮嫩。」 惠菊在旁一笑輕聲道:「皇上,這是娘娘親手做的。不是買回來的。」 我只安靜得喝著手中一盞甜湯,帶了最溫柔的笑看著沈羲遙。 「這是薇兒做的?」沈羲遙似是不信得看了惠菊一眼,又看著我。 我擱下手中的碗淡淡說道:「那日見你因之前之事沒有興致,想來吃得也不是很好,這美味一定也因了那兩個人而吃不出味道了。可是你身為皇帝,自然不能常出宮去,我便拖了大哥將那秘方買來,前幾日大哥進宮便給了我,只是此物不甚好做,這才試了好幾回。今日終於算是有了幾分的味道,才敢拿出來讓皇上嘗嘗的。」說完又是一笑:「皇上若是不信,後面小廚房的蒸籠裡,還有呢。」 惠菊在一旁多嘴道:「娘娘為了做這個,前個還把手燙到了。」 「多嘴。」我回頭斥了惠菊一聲:「去看看小皇子睡了沒。」 沈羲遙捉過我的手:「燙在哪裡了?」我笑笑抽了回來:「一點燙傷,沒事的。」 他有些責備得說道:「這等粗活,讓他們做了便是了。」 我搖著頭:「畢竟是皇上你愛吃得東西,自然不能馬虎。他們做,我總是覺得不好。還是自己做了,心裡才有底的。」 沈羲遙笑著,眼底盡是滿足。 第一百九十三章欲為聖明除弊事二 半月後,惠菊同以往一樣出宮去見秀荷,傍晚回來時面色卻不好看。晚膳前沈羲遙命人傳了話來,今日他去惠妃處,如此,定也是在惠妃那裡過夜了。 我先前已經請了怡淑儀來坤甯宮一起用晚膳,對惠菊的臉色倒沒有注意。 月亮升上來的時候,怡淑儀帶了身邊的宮女來了。此時軒兒已經睡下,我命了身邊的人下去,自己獨坐在桌前,含笑看著面前這個女子。 她依舊是一襲淺色衣衫,倒最是襯她氣質中的清麗婉轉。此時她默默得低著頭,一張紅唇緊緊抿著。 我淺淺一笑:「妹妹不記得我了?」 怡淑儀愣了片刻終抬起頭來,帶了略有不信的聲音問道:「真的是你,謝娘?」 我苦笑著點了點頭:「是啊,是我。」 怡淑儀臉上的神色大變,滿是置疑。不過我心裡清楚,她應是知道的。只是一直猜測的成了現實,畢竟還是難以接受吧。 我端起面前的茶具斟了一杯茶慢慢喝著,半晌才對她說道:「那日,多謝你了。」 怡淑儀搖搖頭竟也在我的示意下坐在了我的面前,仔細得打量著我,突然無聲卻有些哀苦得笑了起來。我並未理會她的笑容,只又斟了一杯茶給她,看著滿桌的佳餚說道:「請你過來一同用晚膳,這麼久了,近一年的時光,早該謝你,卻一直耽擱了。妹妹不會怪姐姐吧。」 怡淑儀淡然一笑:「臣妾不敢。」 她夾了箸菜卻又放下,終還是不信得看著我:「你真的是謝娘麼?」 我點著頭:「是的,我是那個當日被你救出冷宮的謝娘。」 「可是……」她遲疑了片刻:「皇上一直說,你在蓬島瑤台休養身體的啊。」 我不置可否得笑起來:「皇上那樣說,自然有他的道理。」說罷望著窗外的明月:「不過,也是因我犯了大錯,皇上不殺我,已是最大的開恩了。」 怡淑儀定定得看了我很久,輕輕得歎了口氣:「皇上他……」她說著卻止住了,只是目光之中,分明有哀怨之情溢出。 我見她如此,便不好再說些什麼,只看她默默得喝著手中的香茶,一雙眼睛迷蒙。 「那日麗妃生日,皇上夜裡是去了你那裡的,難道就沒有問你什麼麼?」我不動聲色得問道。 怡淑儀怔了下,旋即搖了搖頭:「皇上之前問了我是不是和你認識,我心中害怕,便否認了。」 我「哦」了一聲:「皇上也就信了?」 怡淑儀搖搖頭:「皇上眼中是不信,可是卻沒有為難我。不過之後便是很多日沒有召見我。再見時我本想說的,可是剛開了口,皇上就制止了。」怡淑儀說此話時言語中有些為的難過之情。不等我開口她又繼續說道:「我自得到皇上寵愛之後,卻一直覺得這寵愛像是借來的般,每日裡小心翼翼,生怕惹了皇上不高興。皇上待我是很好,可是,我卻覺得,他看我的目光,其實不是落在我身上,而是透過我,看著別人。」怡淑儀目光直視著我:「如今我便知道,他看的,是皇后你。」 我心中一愣,手上的銀筷一顫,卻是笑了:「怡淑儀錯了,皇上……」我沉吟了半晌說道:「皇上看的,就是怡淑儀你,那時我深深惹怒了皇上,他恨我還來不及,若他透過你看的真是我,那你恐是不會有半點皇寵在身了。」 怡淑儀沒有回答,只飲盡了杯中茶水,連連稱讚道:「皇后娘娘處的茶果然不一般呢。」 我知道我們都不願再就剛才的話題說下去,更何況我今日請她來,並不完全是為了敘舊。 「妹妹若是喜歡,我便讓內務府給你送些。」說著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其實也不是什麼好茶,不過雪芽新焙罷了。」 之後便隨意得聊了些,漸漸得倒覺得兩人算是投緣,喜好方面竟甚是相似,怡淑儀在我一直以來暗中的觀察之下,算是這後宮之中少有的表裡如一之人,也是單純的一個女子。於是聊著聊著,便向我預計的話題聊去。 「聽說妹妹的家人都在嶺南之地。」我剝著一枚荔枝,鮮紅的薄皮之下,是潤澤若白玉般的果肉,看上去飽滿而多汁。只是中心一抹暗色,隱隱得透了出來。 「家父是在嶺南做一州之長,皇上本有意將家父調往京城,不過,卻受了些阻隔。」怡淑儀淡淡得說著,好似不在意般。 我裝作不知情得看著她:「皇上都有此意了,還能遇到什麼阻隔?」 怡淑儀面上有些不滿:「只因中書侍郎極力勸阻,家父才不得入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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