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風槿如畫 | 上頁 下頁
二〇二


  訾槿一步步地將雙眸波光的君凜引到了床邊,異樣溫柔地解去他的腰帶,一件件地褪去他的衣袍,只剩下一條褻褲。訾槿輕輕將他推至床上,柔聲問道:「君凜在想什麼?」

  「想槿兒……好嗎?」君凜一雙鳳眸毫無焦距地望著訾槿。

  訾槿柔柔地笑著,站在床邊伏在君凜的耳邊,低聲說道:「君凜想怎樣便怎樣,萬事依你……便是。」

  君凜雙手死死地抓住身下的被褥,直直地望著站在床外訾槿的臉上,露出一抹能讓冰雪消融的笑容,眸光的更加的波光蒙矓。

  訾槿對著君凜柔媚地一笑,緩緩地放下了床帳,快步走向桌前,將那燈盞吹滅,隨即坐到了床下的腳踏上。

  不一會,帳內傳出低低的粗喘聲,夾雜著一聲聲「槿兒槿兒」的輕喚聲。

  逐漸地那喘息低了下來,隨即傳來君凜的脈脈低語:「槿兒……莫怕……不疼的,你信我……信我……」

  一聲急促的喘息,帳內人的動作似乎是停了下來,良久:「莫哭……莫哭……不疼不疼……以後再不會讓你疼了……槿兒槿兒……」

  帳外,訾槿懊惱地拍了拍頭,怎麼在君凜的潛意識中,自己還是完璧之身嗎?那時候與安樂王在一起的床單,他不是也有看到嗎?

  帳內的喘息聲越發的濃重,「唔……」一聲急促的輕吟,帳內的聲音一下弱了下來,似乎在整理被子,隨後傳來君凜異樣低柔的聲音:「莫要著涼了,睡吧……」

  不知過了多久,帳內傳來綿長的呼吸聲。一直摒住呼吸的訾槿輕呼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訾槿將那香爐中的龍涎香滅了,而後回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拉開紗帳,借著極其微弱的月光打量著躺在床上睡得異常香甜的人。

  被褥整齊地蓋在身上,懷中空蕩蕩的又仿佛摟著什麼,打開被褥,床單上已有一片白濁。訾槿咬了咬牙,抽出君凜頭上的銀簪,狠狠地刺在了手臂內側,將自己的血液與那白濁混在一起,再將那發簪擦拭乾淨扔到一旁。扯了扯身上的那長長的絲綢睡袍,直至那衣袍已淩亂不堪,訾槿才輕輕地躺進了君凜備好的臂彎裡。

  側目看著君凜滿足異樣的睡顏,訾槿心中說不出的滋味,有愧疚有酸楚還有那細細微微的疼痛,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呢?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只會將咱們二人越推越遠。

  君凜……君凜……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對不起這三個字遠遠不能彌補那些曾經對你的傷害,可如今咱們之間也只剩下這三個字。我沒法償你,也償不起你,但你不該……但你不該對師父下手,不該對師父下手……

  強烈的不適讓訾槿被迫地睜開雙眸,她忍不住地撫了撫頭,輕輕地呻吟一聲。龍涎香、黑色曼陀羅、梨花酒精所配置成的迷幻藥確實厲害的確厲害,兩顆凝神丸雖是壓住了產生的幻覺,可是也損傷了神經,這頭疼得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怎麼了哪不舒服?」還未睜眼,耳邊便傳來君凜焦急的聲音。

  訾槿強撐著試圖坐起身來,卻被圈進了臂彎,她無力地靠在了君凜的懷中,側耳聽著那碌碌的車轅和馬蹄聲:「唔……幾時了?」聲音沙啞而虛弱。

  君凜扶住訾槿儘量地讓她舒適地靠坐在自己懷中,細細地理著她淩亂的髮髻:「你怎就那麼地不聽說呢?昨日……以後,你怎能再去沐浴?嗯……都怪我睡得太沉了,才忽略了你。」

  訾槿狠狠地按著太陽穴,努力地讓自己清醒點,她摸了摸身上已煥然一新的衣物,側目看了看君凜。想來是換衣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身上已經是乾淨的,幸好自己在身上掐出不少痕跡,否則這一下就不能瞞住了。

  君凜撫了撫訾槿的額頭,眉頭皺得越發的深了:「早上你睡得很熟……我怕弄疼你,讓嬤嬤給你換的,那麼冷的水你怎能再去清洗呢?怎麼還燒著?可想吃點東西?還有哪不舒服嗎?」

  訾槿看著車窗外飛快逝去的景物:「咱們去哪?」

  君凜將訾槿身上的被褥掖了掖:「是不是倦了?想吃點什麼?祁詠躍!」

  「主子,離大宴還有三日,即便咱們不免不休地趕路也是勉強才能到,不能再歇了。」未停下的馬車外,傳來了祁詠躍為難的聲音。

  「放肆!你……」

  「別停了,停下了更不好受。」訾槿打斷君凜的話,蹙眉說道。

  君凜道:「要不等到前邊的城鎮,讓大夫再給看看。」

  「沒什麼,就是頭有點疼。」訾槿擺了擺手,有點虛弱地說道。

  君凜雙手撫上了訾槿的太陽穴,一下下的輕按著:「定是昨日著涼了。」

  「君凜。」

  「嗯?」

  「兩日前是你的登基大典,可你人一直都在胭脂穀……」

  君凜淡笑著安撫道:「呵呵,箬柳先生的易容天下第一,他如今為我所用,自是不怕什麼。」

  訾槿道:「那為何還要著急回去?」

  君凜側目看了訾槿一會,緩緩說道:「我方才執政不久,根基尚不牢固。大宴群臣時必定所有的人都會到場,只是不想塗添不必要的麻煩罷了。」

  訾槿輕笑道:「怎麼會呢?自他去後,君贏一直手握月國全部大權,如今他禪位給你,自是會將那些不必要的麻煩擺平的,莫須過於的擔心。」

  君凜眸中閃過一絲光亮,輕吻了吻訾槿的發:「你勿要多想,朝中的事自是有我,你好好養身才是。還有兩日兩夜的路要走,真怕你吃不消,想喝水嗎?」

  訾槿看了一眼長幾上燃著「縹緲」的香爐,微微斂下了眼眸,有點疲乏地擺了擺手。訾槿在君凜懷中找了舒適的位子,再次閉上了雙眸。

  君凜默默地凝視著訾槿有點疲乏的睡顏,眸中閃過一絲內疚,按住訾槿太陽穴的手也越發的輕柔了。他垂下眼眸俯在訾槿的耳邊,臉輕輕地磨蹭著她的柔軟順滑的長髮,久久地久久地不願離去。

  不免不休的奔波,終在第三日的夜裡,一行人趁著濃重的夜色進了月國皇城,從秘道回到了月國皇宮。

  朝鳳宮內,君凜看著還在沉睡的訾槿,嘴角掛著寵溺的笑,摸了摸那似乎有點消瘦的臉,側目間看了一眼站在外間的祁詠躍:「這些時日,他們可有什麼動作?」

  祁詠躍抬眸看了君凜一眼,似是有點為難。

  「說吧,進秘道前,朕便點了槿兒的睡穴。」君凜撫摸著訾槿的臉,頭也不轉地說道。

  祁詠躍道:「太上皇曾試圖聯絡過金將軍,後來因拿不出虎符,被金將軍所拒。」

  君凜嘴角露出一抹淺笑:「窮途末路了嗎?如今倒是願意放下身段去求人了,可惜啊……訾吟風那時便想要反他吧,不然不會將那些人帶得只認虎符不認人。」

  祁詠躍接著說道:「比起來,三皇子倒是安分多了,從未試圖踏出廢院半步……只是軍機處壓了幾道秘折,還需陛下親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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