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長恨歌之夢斷鳳凰闕 | 上頁 下頁 |
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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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弦斗膽抬眸,眉目悽楚,泫然欲泣:「臣媳無能,本不該亂嚼舌根,可是,兩月來,陛下……從未留宿崇華殿……臣媳憂心陛下……」 「嘭」的一聲,華太后陡然發怒,猛拍榻旁的幾案:「這孩子太不象話了!」 「母后息怒!」秦弦一驚,連忙下跪,惶恐地垂首。 「起來吧,你跪我這老婆子做什麼。」冷冷鳳眸中,急速閃過一絲狡詐的精光。華太后怎會不知帝后的起居與寧夏的心思?又怎會不知皇后此番前來的目的?她只是做做樣子罷了。眼見皇后戰戰兢兢地坐下來,她勸慰道:「皇后啊,這事兒,我老婆子知道了,就不會袖手旁觀。」 「謝母后恩典。」秦弦哀傷垂首,語聲成泣,似真似幻。 「陛下尚無嬪妃,這孩子怎能如此任性?」 「兩月來,臣媳獨守空閨,卻也慢慢明白了一些事。」 「哦?什麼事?」華太后見她目光有異,不由得謹慎地問。 「陛下……也許,已有心上人。」秦弦略微垂眸,眸光卻是晶亮。 「咳……皇后,你怨怪母后嗎?怨我把你冊為皇后,寧夏這孩子又這樣……」華太后的語氣似是真誠。 「臣媳惶恐……母后恩典,臣媳以及秦氏一族榮耀無雙,家父與家兄無不感恩戴德,立志報效朝廷。」秦弦一字一句很是清晰,言辭懇切,卻是全無提及自己。 「你可曉得陛下的心上人是誰?」華太后緩緩問道,似是無意提起。 「臣媳不敢妄自揣度,不知是否猜對了人。」秦弦直視著華太后,唇角隱有笑意。 「是誰?」華太后猝然揚聲問道。 秦弦心口一窒,懼于鐵血太后突然變幻的臉色,垂首低聲道:「臣媳不敢說。」 華太后的眉梢掠起冷笑:「皇后既然敢來,居然不敢說?」 秦弦手指微抖:「是……臣媳認為,此事有損皇家顏面。」 秦氏女兒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華太后胸口鬱積的怒氣稍緩,擱下參茶盅,語聲淡渺:「皇后,你要記住,你的夫君是大寧天子,是陛下,屬於萬里江山,屬於天下萬民,你擁有的,只有中宮,以及榮華富貴。」 秦弦何嘗不知?然而,除了中宮之位,除了家族榮耀,她還要陛下,甚至是他的心。自大婚之夜他棄她而去,她就發誓,要他拜倒於她的裙下。 然而,他對她,只是一抹絕世的影子。 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華太后諄諄教導:「皇后,世間男子無不是貪得無厭的,要贏得男子的心,也要耍些手段。你身為秦氏女兒,不需我老婆子教你吧。」 頓時,秦弦的臉頰流紅一片:「臣媳愚鈍。」 華太后輕笑一聲,慵然起身,握住秦弦的手:「罷了,我也想早日抱孫子,只要你信我老婆子的話,寧夏會回到你身邊的。」 秦弦抬眸望去,只見華太后的笑靨明豔而慈祥。 細雪紛飛,濃夜浮白。 戌時三刻,秦弦披了一件緋色斗篷,獨自從崇華殿來到九華殿。 殿門已留,她堂而皇之地步入大殿,輕輕合上殿門。 青煙淡淡地繚繞,從寢殿裡散溢出一股熏人欲昏的熏香。不見一抹人影,一盞宮燈孤零零地低垂,深藍垂幔一簾又一簾,散發出妖嬈藍光,誘人墮入深淵似的。 寢殿內,香氣更是濃郁,嚴嚴實實籠罩一身。 秦弦緩緩笑了,詭異如藍花。 床榻上,一男子斜躺著,雙腿垂懸,身上只著素綾白衣,左手不時地扯著衣領,仿佛熱火燒身似的。 緋色斗篷落地成紅,秦弦慢慢解下外袍,行至床榻前,扶起面色酡紅的男子。 男子俊顏漾情,眉目流風,已非尋時面色。 她勾起一抹嫵媚的笑:「臣妾服侍陛下歇息。」 仿佛撫觸到潤涼的良玉,寧夏悚然一震,定睛望著眼前的女子,深深凝視,再也移不開目光。 秦弦柔聲低語:「陛下,夜深了。」 最美的歡顏,最媚的嬌羞。只有他可以擁有。今夜,就在眼前,就在懷裡,是老天助他嗎?瞬間,血氣上湧,寧夏只覺更加燥熱:「你來了……」 他迫不及待地摟住她,點吻著她羞紅的面頰:「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秦弦靜靜闔眼:「臣妾曉得。」 青絲未綰,傾落如緞。誰的發,誰的絲,混雜糾纏,再也分不清。 宮磚上,綾羅一地,素綾白衣,粉紗中單,深青鳳袍,緋色斗篷…… 此乃相思香與焚心散的功效。 華太后將兩樣東西放在她的手心,祥和地微笑:「我像你這般年紀的時候,也用過。相思香無異于合歡香,然而寧夏太過固執,只怕無效。若是讓他服下焚心散,可暫時令他神志不清,那時,你便可前往九華殿。」 秦弦不敢置信:「臣媳惶恐,這兩樣東西會不會有損陛下龍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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