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凰宮 | 上頁 下頁 |
一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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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終於有了反應,重重得將我推倒在床上,身子隨即壓下來,沒有任何前兆的進入,狠狠的…… 他將心裡所有的怨與狠都發洩在我身上,空前絕後的徹底。 第一次,我覺得自己像個妓女,青樓女子不能選擇男人,而我,一樣不能。 也是第一次,我發現深埋在這個男人心裡的恨竟然那麼深,深不見底。 他像一隻發瘋的獸,讓我無法承受,「易子昭,你不要這樣……放開我。」 「放開我……」直到聲音嘶啞,再發不出任何聲音,他仍是沒有回應我,唯有的,是屬於身體的無盡的折磨。 這一夜,似乎太過漫長了些,廣濪宮森森松影下,一陣寂寥的風掠過,落葉繽紛,如開在那褥衿上的糜亂花朵。 「娘娘……」香墨再次喚道,俯身過來輕輕推了推我。 我側身而臥,背對著她,一聲不哼,彷佛要就此沉寂下去。 此時,已過快到正午,他早已離去,我昏昏沉沉躺在床上,彷佛是睡著了,可是睜開眼,又異常清醒。 「娘娘,奴婢知道您昨夜受了委屈……」香墨怯懦的道,站在床邊不知所措。 我不禁輕笑出聲,終於有了聲息,「備水沐浴。」 身後良久無應,我轉身看去,見香墨欲言又止的看著我。 「怎麼了?」我問。 「娘娘,皇上走時吩咐娘娘要過了今天才能沐浴。」她在我的目光下,終於道出了實情,我有片刻怔愣,隨即冷笑著坐起身,一言不發,唯有兩束目光顯得那麼凜冽,冰冷。 香墨蹲下身子為我著履,亦不敢多言。 聽得環佩聲響,碧珠從外進來,小聲稟道:「夫人,昭儀娘娘求見。」 「讓她進來。」我冷聲道,緩身站起。 碧珠領命,恭身退下。 香墨將早已備好的宮裝為我穿上,銀白羅緞上繡朱鶴,黑與白交織,隱有一點紅,長紗逶拖地上。尊貴無與倫比。 我端端站著,讓她為我更衣,穿至一半,紅淚已從外進來,紅光滿面,並未帶宮女,「呦,怎麼才剛起床嗎?」 說著話,目光就不由得瞥向還未來得及整理的床鋪,室內還隱有一種歡愛後特有的味道。 我微微皺了眉,冷聲道:「說罷,你來幹什麼?」 我轉身在梳妝鏡前坐下,態度冷冷淡淡,她笑著跟過來,並不介意我的態度,「昨天臣妾送來的芙蓉糕,夫人吃了嗎?」 「吃了。」我道,語聲依然冰冷,揚手召來宮人為我梳妝,一旁久候著的宮人立刻端著熱水,毛巾等物過來。 紅淚暫且退到一旁,似漫不經心的走到床邊看了看,只一眼,她臉上笑意變得冰冷,越發深邃。 我用眼角瞥了她一眼,沒有哼聲,任宮人為我擦臉梳頭。 她心裡想的什麼我很清楚,無非是覺得我又一次「因禍得福」了。 她的床前徘徊著轉了幾圈,最後在圓桌旁坐下。 「娘娘請喝茶。」碧珠奉上香茶,恭身退到一旁。 一盞茶的功夫後,我妝罷,冷聲揮退宮人,只留香墨在側。 「看也看夠了,說罷,你究竟有什麼事?」我在她對面坐下,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潤喉。 她笑而不語,用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看著我,良久才道:「清塵,你是怎麼知道嫿淑媛用的是迷迭香?這些事連近身侍候的宮人都不知道,何況你久居深宮,足不出戶……」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事情已經過去了,以後,你好自為之。」我冷聲道,連看都不再看她,今天心情不好,實在沒精力與她敷衍。 紅淚似乎不想罷休,接著問道:「嫿淑媛真的是因為熏久了迷迭香,所以才流產的嗎?」 我輕笑,徐徐抬眸看向她,「紅淚,本宮不求你知恩圖報,但求你安分守己,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就越容易死得快。」 我語聲冰冷如霜,眸子裡隱有寒茫閃過,她覷一眼,連忙低下頭,笑著道:「我也只是好奇,怎麼大家都那麼相信你的話,就連皇上也深信不疑。」 說著,她又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床榻,臉上笑意高深莫測。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輕笑,「皇上的心思本宮猜不透,只是……他願意宿在哪宮是皇上的自由,我們身為嬪妃,干涉不得。」 她掩口一笑,道:「我哪管得了那麼多,皇上去誰那兒,不去誰那兒,我們也管不著……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多加小心才是,嫿淑媛剛剛懷上就「莫名其妙」的沒了,如果,下一次輪到你呢?」 她話裡深意篤深,緊緊盯著我。 這個問題,我不是沒想過,只是此刻看著紅淚冷漠的表情突然讓我有種想笑的衝動,想想,再一次遭易子昭無情的摧殘,都是為誰? 值得嗎? 我歎一聲,手指輕輕沿著杯沿劃圈,「人的命,天註定,如果到時真的發生的了,那就得看這孩子的造化了。」 易子昭拼了命想讓我懷孕,借此而留住我的心,我的人,只是他不知道,我早已是個沒有心的人了。 「不過……」我話鋒一轉,看向她,「最好下一個懷孕的人不會是你。」 紅淚仰身一笑,有些自嘲的道:「皇上已經半年都不去我那兒了,上哪裡去懷孕。」 她幽幽歎著,眸光已黯了三分。 「最好如此。」我冷聲道,低頭看著被子裡茶葉沉浮。 紅淚靜了片刻,突然起身離去,緩緩走到我面前,「清塵,你真的不願告訴我嗎?我們可是親姐妹。」 她離我,不過一尺之遙,我能聞見她身上濃而幽的脂粉香味,一如她的笑,不真實。 我不禁輕笑,諷刺的道:「是從什麼時候,你也開始記得我們是親姐妹,恨不得彼此去死的親姐妹嗎?真好。」 她臉上笑容變得訕訕的,低著頭道:「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嫿淑媛用的是迷迭香。」 我垂眸笑著,眸底笑意愈來愈濃。 諾大宮中,我又怎麼會萬事皆知呢?我並不知道誰用迷迭香,我只知道,誰去求過迷迭香。 而那人,恰恰就是虞美人。 現在,究竟是芙蓉糕導致嫿淑媛流產,還是迷迭香導致的,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虞美人的話,已不再有人相信。 如果沒有迷迭香一說,那她大可翻供,或者,在皇上面前楚楚可憐的哭訴一番,那麼事情自然就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紅淚,也難逃一劫。 現在,迷迭香是她送給嫿淑媛的,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她狡辯不得,就算嫿淑媛的孩子是因為吃了紅淚的芙蓉糕才掉的,她也不得打落牙齒和血吞,背了這個罪,可是她真有那麼無辜嗎? 未必,單單只看事發後她的淡定,就知道此事一定不簡單,她似乎早就料到了紅淚會在芙蓉糕裡做手腳,偏也選了那天送去。 這裡面的含意,不表也罷。 我想了良久,已覺思緒煩亂,站起身道:「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請回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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