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凰宮 | 上頁 下頁 |
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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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裡玩笑意味十足,我臉上訕訕的,一陣紅一陣白,卻終究不能說什麼,只道:「謝謝你剛才出手相助。」 他救了我,我不能再恩情仇報了,至少這次應該說謝謝,如果剛才沒有他,我怕孩子會出什麼意外,那我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不可原諒了。 他冷冷的不語,良久才道:「原來娘娘也會謝人,我還當你的心是塊石頭呢?」 他話裡話外全是恨意,我又怎麼能聽不出呢? 他在恨我,因為我殺了他的孩子。 「總之謝謝你,本宮先告辭了。」我低著頭道,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香墨已經遠遠的追來了,不能讓她看出什麼。 見我要走,他冷冷一笑,閃身擋在我身前,「怎麼,這就想要走了?」 我深呼了一口氣,再也裝不下去,抬頭看向他道:「那你想怎麼樣?」 反正我做都做的,現在人已經死了,再也無法挽回不了了。 「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末將聽不懂。」他冷冷的別過目光,十分不屑,好像我的臉上有某種髒東西,讓他十分厭惡。 他的輕視讓我不由的生怒,突然間,仿佛人人都在輕視我,宮裡嬪妃,夏侯君曜,還有他,我坐著母儀天下的位子,卻連宮中最小的嬪妃都敢笑話我,我有一種從雲端掉到地獄的感覺,極度不適。 「你真的聽不懂嗎?那為何擋住本宮去路,怎麼,你也想來報復本宮,笑話本宮嗎?」我沖他淩厲的大喊,將一腔怒火全都出在了他身上。 他只是冷冷的看著我,看著我發瘋,良久才說了一句,「我們的賬,日後再算。」 說完便轉身離去,迅速的拐進另一扇宮門,很快消失不見。 我疑惑不解,他怎麼這麼容易就放過我了,轉身再看,原來是香墨追了上來,所以他才走了。 香墨跑過來,氣喘吁吁的道:「娘娘,您沒事罷?奴婢快擔心死了。」 「沒事。」我冷冷的道,轉身繼續向前走。 她跟著我,仍不放心,「娘娘,皇上的心思您還不明白嗎?怎麼這麼容易衝動,沉不住氣呢?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該為肚子裡的孩子想想。」 我心中一陣冷笑,他的心思,我從來沒有明白過。 「回去罷。」我冷冷的道,不想再跟她說什麼。 一路上,我都沒有再說話,易子昭冰冷的眼神讓我記憶猶新,看來,他是真得恨我入骨,想想,也難怪,畢竟是至親骨肉,誰能不疼呢? 聽說,他今年已經二十四了,跟夏侯君曜一樣大,卻還沒有成過親,那也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回到中宮,我便招來了碧月。 她福了福身道,「娘娘何事召見……」 我己去了外袍,坐在榻上,冷冷的吩咐道:「上一次你做給皇上的糕點,再做一份送去鳳鳴宮。」 碧月笑著道:「娘娘怎麼突然想起讓奴婢做糕點送去給貴妃娘娘吃呢?」 我淡淡一笑,看向她,眸底峰銳奪人,「因為貴妃娘娘想吃。」 我語聲冰涼刺骨,她的身子向後縮了一縮,驚恐的看著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香墨見她愚昧,看不下去,在旁叱道:「娘娘心情不好,你快下去做罷,別在這兒惹娘娘生氣了。」 碧月口裡應是,惶惶退下。 直到她的身子走遠,我才抽回了目光,心底一片沉寂,冷笑,我怎麼會親自做糕點給她們吃呢?妄想。 香墨為我倒了杯茶送過來,「娘娘,喝點茶消消火,怡貴妃不過一時得寵,您何必跟她過不去呢?」 「本宮氣得不是她。」我冷冷的道,並未接茶。 香墨訕訕的端了一會,只好先將茶放到我旁邊的桌子上,「皇上可能是有苦衷的罷!」 她試圖為他辯駁,我冷冷一笑,苦衷?他有苦衷就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嗎? 「香墨,皇上知道本宮懷孕嗎?」我輕問,順勢倚到榻上。 跑了一下午,我也累了。 香墨抬頭看著我,十分不解,笑著道:「娘娘怎麼會這麼問,這麼大的事,皇上自然是知道的呀!」 「可本宮總覺得他不知道。」我苦笑著道,語氣裡充滿了落寞與傷心。 香墨輕輕歎了一聲,想要安慰我兩句,卻又不知道從哪開始說,只得道:「娘娘別想太多,一切都會過去的,總有撥開雲霧見明月的一天。」 濃濃苦澀蔓延心頭,我垂眸一笑,不語。 再坐一會,便有宮女送上幾樣點心。 「娘娘累了一天了,想必該餓了,這是些小點心,娘娘先吃點,奴裨這就吩咐人備膳去。」香墨道,將那些精緻的小點心一一推到我面前。 我淡淡看了一眼,「撤下罷,本宮吃不進去。」 她臉上浮上愁容,苦苦勸道:「娘娘總該吃一點罷,總不吃病怎麼好呢?」 礙於旁人,她只能說病,我轉眸看了看那送點心的宮女,是上一次從留芳殿帶回來的宮女婉兒,從來了到現在,她倒是沒有給我添什麼麻煩,老老實實的待在宮裡做事,我這裡人手多,活計少,也沒什麼重活,吃得也好,奉碌也多,她自然是高興的。 「蜿兒,來了這麼久,可習慣了?」我笑著問。 見我問話,她受寵若驚,連忙回道:「早就習慣了,娘娘這裡錦衣玉食的,比留芳殿可好多了。」 「是嗎?」我輕笑,睇了個眼色給香墨。 香墨笑著道:「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先下去罷。」 「是。」她躬身應著,轉身離去不提。 待她走後,我便問道:「她最近還老實嗎?」 香墨努力想了想,回道:「並投什麼不安分的,也就是喜歡玩牌,小打小鬧的,牙受什麼輸贏,跟陳公公他們幾個一起。」 宮裡人聚賭不算什麼大事,日子無聊,總得有什麼打發一下,可是一個小姑娘好賭就不尋常了,平時,賭的也只是嬤嬤們,鮮少有宮女參賭。 我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輕問:「是經常賭嗎?」 「奴婢沒有往意。」香墨道,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我歎一聲,將茶盞重新放回去,「回頭好好注意她的行蹤,稟報於我,另外,你去查查易將軍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說完這話,我又覺得不妥,加了一句,「本宮聽說他回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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