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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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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是大戶,府中的下人有閒暇之時也愛進行信息交流,一些事情自然會在第一時間在整個府內散播。這天夜裡,慕騰騫和慕騰煙在書房大吵了一架後,慕騰煙在下人們詫異的目光下哭著回房。也不過是過了大半個時辰,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慕家。 第二天一大早,慕騰煙就帶著夫婿來向我們請辭。最高興的人莫過於莫小牙,她就差沒跳一段豔舞來表達自己激動的心情。慕騰騫雖然巴不得,卻也是客套了幾句。我則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親密的拉著她的手說了幾句體己的話後,也不再留她,就讓他們離開了。 至於慕騰騫對慕騰煙說了什麼我不好奇,也沒去問。一如他不好奇申公鮑對我說了什麼一樣。 申公鮑對我坦白的承認自己的確很愛慕騰煙,只是已經開始漸漸的想放棄。對於莫小牙,他其實只是喜歡,一種寄託的喜歡。會那樣纏著莫小牙只是他心理不平衡,希望能借此來引起自己妻子的嫉意。 我再次對他送上同情,遺憾了這樣的好男人。 不過情愛之事,誰也說不來。他愛妻子,所以他是好男人,但是慕騰煙,也沒什麼錯,只是不愛自己的丈夫罷了。老天總是喜歡讓人這般不美滿,若他們能相愛,那也許,有些事情就不會再發生。 下部 雲州卷 重遇 杭州的秋天依舊很美。 關於那段懷孕的流言也已經漸漸散去。雲雙不免有些失望,卻又在幾天後恢復了元氣。她每天端著一些補藥來給我喝,還說什麼只要好好努力,肯定會有小主人。我在忍受了那些補藥的折磨後終於決定將她送到莫小牙身邊去學習一些琴棋書畫。 說到莫小牙,不免有些同情她。據說慕家小姐有一個未婚夫,而現在的慕家小姐是莫小牙。所以她在無奈之下開始學習琴棋書畫,每天要死不活的哀悼自己美好的青春,還放話說要離家出走。可惜說歸說,自由度依舊不高。 我溫婉的富家夫人當久了,居然也漸漸開始膩了。偶爾會去刺激一下莫小牙,看著嫉妒的看著自己滿臉哀怨的樣子心下就很樂。誰叫咱都是被鎖在深閨的人呢? 又過了一陣子,連去刺激莫小牙也不再讓我感興趣後,我在百搬無趣之間開始想著去外面看看。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男裝忽然樂開了花。還以為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當一個大家閨秀,習慣了這樣的自己,卻沒想到那原始的野性還在體內沉睡著。 換上男裝,乘著眾人都將注意力放在莫小牙身上的時候悄悄的從一個平時沒什麼人走動的後門溜到了大街上。 杭州城的大街我不是沒出來過,卻來的很少,所以對這些地方也就漸漸好奇了起來,玩得也很開心。從前就聽說過「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句話,今日難得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的走走看看,的確是領略到了屬於杭州獨特的美。 因為是秋末,所以天氣也漸漸沒有夏日那般的炎熱,在欣賞了一些偶爾上街的小家碧玉之後,我也漸漸感到有些乏味,正待回慕府,前方出現的一對人馬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不像街上其他人那樣注意那些一盆盆花團錦簇的花兒,也不是那頂看起來華美貴氣的轎子,而是伴在那轎子旁邊那個俊美男人。 又是那張臉。 那是一輩子也無法從記憶中抹去的容顏。在揚州遇見了一次,現在居然有在杭州遇見了。 秋日的冷風從西面吹來,吹起了離我不遠處那個男人的黑色長髮,俊美中帶著冷然。他的眼神掃視四周後,在不經意間對上我的,一如在揚州見到的那般冷漠、疏離,還有……熟悉的陌生。 我知道不是他,卻依舊希望那就是他。在這同時更希望沒有遇見他,沒有看到那張臉,沒有想起那令人肝腸寸斷的記憶。 其實,最希望的是自己已經忘記。 即使是如此,我還是必須承認自己遺忘不了。遺忘不了那個男人,也遺忘不了我前半段生命中出現的人事物。包括那些或美好或醜陋的記憶。 「快讓開——」 不遠處有一輛運著很多袋米的車子失控,就那麼沒有預料的朝我沖了過來。我從遙遠的記憶中回過神來時,已經晚了。只差那一秒就可以退開,卻因為那一秒而失去了退開了機會,只能站在原地閉上眼睛任由那輛車朝自己沖過來—— 預料中那被碰撞的事故似乎沒有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一個人抱著我閃到了一旁,讓我免於受皮肉之痛。我的眼睛依舊緊閉著沒有睜開,卻明白此時抱著自己的是一個男人,因為他有平坦的胸膛,身上還有……我記憶中最熟悉的味道。 我不敢睜開眼,懦弱的想逃,心下卻明白自己一定要面對。 「你沒事吧?」頭頂上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如此熟悉的聲音再次敲開了我久遠記憶的大門。 「沒事。」我承認自己很懦弱,甚至連眼睛都沒有勇氣睜開,更別提看上他一眼。 那男人的手依舊緊攬著我的腰,沒有放開我的意思,他不再說話,我也沒有開口,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此時的我身上穿的是男裝,又被一個大男人抱著,雖然說街上許多人都看到剛才是他救了我,可是一直這麼抱著難免惹起了民眾的議論,身邊也漸漸變得嘈雜了起來。 「睜開眼睛。」他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帶著命令,而我居然不受控制的乖乖聽了他的話。 我抬頭看他,從下望上,看到了他線條分明的棱角,發現自己居然沒有淚眼迷蒙。是記憶中的臉又怎麼樣?即使一模一樣,也不是他…… 他已經死了。 「請放開我。」我努力的讓自己顫抖的聲音平復下來。 他依言鬆開了緊攬著我腰間的手,我居然在瞬間覺得有些失落。低頭調整了下心情後,換上略帶距離的笑容,笑道:「多謝恩公相救。在下柳多,敢問恩公大名?」 「無名。」他看了我一會兒,答道。 我一愣,以為他不想告訴我名字,繼續扯著笑容道:「恩公,在下只是想道謝,並無他意。」 「我叫無名。」他冷眼一瞪,我瑟縮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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