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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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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頭苦笑了一下,又沿著來時的路慢慢離去。徒留一片空囂。 雲鈺望著清甯宮朱紅的大門,輕輕歎了一口氣,身後的水色上前一步,低了聲音:「格格,去見皇上吧……只要您肯去,奴婢相信皇上一定……」 雲鈺轉頭看向她:「你覺得,皇上對我還有感情麼?」 水色用力的點了頭:「肯定的,格格。您要相信皇上,也要相信自己!!」 雲鈺不置可否,淡淡笑了笑,抬步跨入清甯宮的大門。 「嘩……」隨著女子的尖笑聲,一桶帶著臭味的水迎面潑在雲鈺的身上。雲鈺根本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躲閃不及,被水潑了正著。而不待她反應,又是一桶水潑過來,渾身頓時濕透。 「你們幹什麼!!!」水色回過神,將雲鈺一把拉到身後,怒目而視。 「幹什麼?」為首的女人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用手撫了自己的頭髮,故作嫵媚,「你們不知道,清甯宮是不可以隨意進出的麼?你們這樣出去,真是太不守規矩了。不教訓你們一下,難道要等你們把大家都害死嗎?」 水色頓時漲紅了臉,剛要說話,那女人卻揮了手,眼神陰森。她身後一干女人頓時像瘋了一般的沖上來,拳頭便如雨點般落在水色和雲鈺的身上。 雖然說這些女人沒有什麼力氣,但蟻多也能咬死象。水色見狀,也似發了狂般的扭打,卻只手難敵雙拳,很快便被那些瘋婆子按住,用力猛抽。她們自然也不會放過雲鈺,更有甚者企圖用指甲去抓雲鈺的臉,雲鈺將身體綣成一團,護住自己的要害。水色見她們將目標挪向雲鈺,不由大叫一聲,拼命似的掙脫按住她的人,返身撲在雲鈺身上。用自己的身體為雲鈺擋住這些人的毆打。 「救命啊……救命啊……」水色扯開嗓子大聲呼救,卻沒有一個人上前。那些看守清甯宮的侍衛也只在一邊冷眼相看,似乎司空見慣。 雲鈺咬了唇,想推開水色,她不能教水色為她送了性命……卻毫無力氣。身子軟似棉花,一陣陣的眩暈襲來,根本動彈不得。她只覺得呼吸越來越急促,仿佛被什麼堵住了口鼻,痛苦難當。 雖然那些人已經心理變態到一定程度,但虐殺宮妃的罪名也不是她們能擔的起的。在發現雲鈺暈過去之後,她們便停了手。 本以為只是此皮外傷,不想到了半夜,雲鈺卻發起高熱。 她只覺自己一陣冷一陣熱,朦朧之中,看什麼卻都是血紅一片。身上也燙到不行,渾身像是無數的針紮,頭部更是疼痛,只想將頭狠狠的撞在床沿上。卻連移動的力氣也沒有,身體已經軟掉,猶如化掉的巧克力。 嗓子更是發澀,像是沙漠一般,熱力焦灼的仿佛已經冒出青煙。 又是一陣冰冷的感覺襲來……她要死了嗎?昏沉之間,仿佛看見胤禛就在她身邊,挽了她的手,低語呢喃。 「胤禛……」她仿佛失了心魂,卻又升起一抹安心的感覺,「胤禛……」仿佛只要念著他的名字,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事情。 胤禛本是笑著,卻突然變了臉色:「枉費我對你這般……你卻同允禟私下勾結。你對的起我嗎?他送你的蝴蝶發簪是定情物吧?你倒底做了多少對不起我的事?……」 「沒有……我沒有!!!」雲鈺幾乎是狂亂的搖頭,卻仍舊攔不住胤禛離開的步伐,「我寧願這輩子都沒見過你!!」 「胤禛……我沒有,我沒有……」淚流滿面,為什麼不相信她?為什麼不相信她?心頭痛的仿佛要裂開,瞬時跌入無邊的黑暗中。 口中傳來的清涼與苦澀讓她慢慢清醒過來,費力的扯動眼皮,只見水色跪在她的床前,仔細的用小勺將藥喂到她的嘴裡。 環顧四周,卻仍舊是那間小黑屋。沒有胤禛的影子,什麼也沒有。夢中的一切依稀在目,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忘記,卻是在不經意間,還是深刻的記起。仿佛有淚從心頭漾開,一點點,一滴滴,苦澀已經濃的化不開,恐怕就是死了,奈何橋上那孟婆湯也洗不去吧? 胃中突然一陣翻騰,有什麼順著喉嚨湧上,水色見了,手中的碗突然摔落在地。 雲鈺愣愣的看向雪白的床單,上面是泛出鮮紅的血液,自己方才吐出的。她有些茫然的看向水色,又將視線調回,有些不太明白這東西的意思。 「格格,」水色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難過,「奴婢給您換碗藥來。」 雲鈺沒有反應,任由她端了新的藥汁坐到自己床前。雲鈺心頭有著些許感激,無論如何,水色都沒有背棄過自己,一直陪著自己。 她抬頭,欲說些感謝的話,卻見水色雙眼紅腫,似是哭過。 不假思索的開口,卻換回水色漲紅的臉與抑制不住的飲泣。她縱使再無心,也覺察事情的不對。 「怎麼了……」她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被打入冷宮之後,水色顯得比她堅強很多,這會居然如此情緒波動…… 水色張口欲言,卻又垂下頭,沉默了一下,終於忍不住的開口:「格格,您一定要好起來,一定要喚回皇上對您的愛。」 雲鈺見她神情不對,又說出這樣的話,不由愣忡,緩慢開口:「是誰欺負你了麼?」 水色的臉色已經由紅到紫,她的眼中浮出水霧,哽咽出聲:「奴婢受欺負不打緊,可奴婢聽不得別人污辱格格。」她深吸了口氣,「格格在昏迷時,年貴妃來過。她……她說如果格格死了,讓奴婢將您拖去……亂葬崗。」水色遲疑了一下,這才艱難吐出這些。 雲鈺知道年樂容的話肯定遠不止這些,否則水色不會說出這些。或許這幾句話還是輕的,恐怕更難聽的水色不敢說。她只笑了笑,臉色不變:「隨她怎麼說吧。」她頓了一下,「太醫開了方子?可有說我這是什麼病?」 水色渾身一僵,低頭不語。 「說吧,莫非是絕症?」雲鈺的聲音極為輕柔,並無一絲恐懼之意。 水色卻還是低頭,什麼也不說,身體顫抖的越發厲害。 雲鈺擰了眉,抬手拿過一邊的藥碗。碗中沒有幾味藥,只有甘草、人參以及幾片生薑。這幾味都是暖性去寒的,但以自己方才的情況看,絕非去去寒便可以了事的。她半眯了眼,心中大抵明白。 怕是請不到太醫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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