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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〇


  「第七杯!」邊上不知道誰在數。

  「第十七杯!」戰爭進行到了白熱化。

  「第二十七杯!」聲音變成了驚呼,兩人酒量竟然都如此之大,二十七杯下肚,竟然沒有一個人倒下。

  終於在第二十九杯的時候,胤禟一個腳步不穩,跌坐在椅子上。胤祥頓時滿臉帶笑,有些口齒不清:「你……輸了……」

  滿堂喝彩。

  即使兩人此刻都狼狽不已,但如此烈酒連喝二十九大杯,卻也是不得了的事。康熙更是面有得色,命一邊的李德全將玉珮給了胤祥之後,又令人扶兩人下去休息。

  宴席散去之後,本應各自回府,卻因胤祥同胤禟兩人酩酊大醉,康熙便特許兩人在景陽宮歇下。胤禛叮囑夜羽小心看護胤祥後,便偕同雲鈺離開。

  只是天還未曾亮,房門便被人敲響,高無庸顫抖的聲音從外面傳入,一下子將雲鈺和胤禛從夢中震醒。

  「主子,十三阿哥被皇上關進宗人府了!!爺!!」

  胤禛衣服也顧不得穿,跳下床便沖了出去,高無庸正跪在外間,滿面驚惶。

  「你說什麼?」胤禛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說仔細點,怎麼回事?」

  「宮裡傳來消息,十三爺企圖毒殺皇上,卻誤毒了太后。此刻太后生死未卜,皇上已將十三爺關入宗人府,等候發落。」高無庸不敢怠慢,伏在地上,顫抖著聲音將宮裡傳來的消息撿要緊的說了。

  這消息如驚雷般將胤禛和雲鈺震在當場,前一刻還是中秋月明,這會卻一下子變了疾風驟雨。雲鈺怎麼也不信胤祥會去毒殺康熙,況且歷史上根本沒有記載這件事。她心頭一片煩亂,突然想到夜羽,開口道:「十三福晉呢?」

  「福晉同十三爺一道被關進宗人府了。」高無庸連忙回道。

  胤禛緊緊擰了眉,將自己的信物交給雲鈺:「我要進宮一趟,你替我去趟宗人府,看照下十三弟他們。」

  雲鈺點了頭,將手中的信物握緊,那信物被她握的幾乎陷入肉中,手心中隱隱透出一絲血色。她卻絲毫不覺,不停的深呼吸,以平復自己狂亂的心情。

  此時夜已深,京城中人泰半已經陷入甜美的夢鄉。馬車疾馳而過,發出破碎的聲響,雲鈺手中緊握著那塊象徵著胤禛的玉珮,心中卻如同被火焚燒,又像是被貓抓,緊張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毒殺皇帝,這是多麼重的罪名。如果這罪名確實了,胤祥怕是難逃一死。但怎麼可能呢?現在康熙表面上是對他極為看重的,之前拼酒時,不是連順治的龍佩都給了他麼?他怎麼可能去謀殺康熙?他殺了康熙能有什麼好處?頂多是讓太子提前即位而已。

  心中突然一空,難道……雲鈺腦中突然閃過酒宴上胤礽得意的笑容,胤祥和胤禟酒醉之後,正是住在景陽宮。莫非這事情和胤礽有關?

  無數的想法如潮水般湧來,在心中亂成一團。雲鈺咬了唇,用力甩頭,一切等胤禛從宮中探明情況後才能知道,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去打點。宗人府的那幫奴才勢利無比,若不好好打點,恐怕胤祥和夜羽會吃不少苦。

  車子在宗人府門口停住,雲鈺不等車穩,就心急的跳了下來。落地時微歪了腳,她也不在乎,扶了水色便匆匆向前。

  這宗人府建的極為高大,此時又是黑夜,卻像是一隻吃人的猛獸。雲鈺眼皮突的微跳一下,她撫了撫胸口,壓住從心底傳來的不安,快步向前。

  這宗人府建的極為高大,此時又是黑夜,卻像是一隻吃人的猛獸。雲鈺眼皮突的微跳一下,她撫了撫胸口,壓住從心底傳來的不安,快步向前。

  從門口到大廳需要經過一個長長的走道,她從未覺得走道會有如此的壓抑。以前曾經也走過地宮那長長的走道,介乎於陰陽之間的走道都沒有給她過如此的壓抑感。雲鈺深吸了口氣,用力閉了眼睛,又緩緩睜開。

  眼前一片光明,有人點了燈,雲鈺不由又閉了眼,突然的光明讓眼睛一下子睜不開,冷凝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來者何人?」

  「烏拉那拉.雲鈺,奉雍親王命,特來看望十三阿哥及福晉。」雲鈺清了嗓子,報出自己的名號,並出示了胤禛給她的玉牌。

  那人卻沒有想像中殷勤的樣子,倒是冷笑了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四哥身邊的人。」

  雲鈺一愣,「四哥」?面前這人是皇子?

  眼睛此刻緩了過來,她凝神看去,只見面前那人穿著威武,面露得色的站在眼前。她微愣了下,這人看起來十分眼熟,卻突然想起,這正是十四阿哥胤禎。

  她對這個十四阿哥沒有什麼太大的印象,他也並不如史書上記常與胤禟、胤禩他們一起活動,至少自己並未見得幾次.

  可是,他此刻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胤禎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唇角微挑,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皇阿瑪命我帶人看守宗人府,以防有人動不軌之心。」

  雲鈺心中暗自叫苦,這胤禎素來脾氣怪異,胤禛私下叫他彆扭小孩,這會居然是他在看守宗人府,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見到胤祥。她心底雖然如此想,面上卻是帶了笑,彎腰福了一福:「雲鈺給貝子爺請安。」

  胤禎冷哼一聲,倒也沒有為難她:「你確定現在要見胤祥和他福晉?這會他可是禍頭子,眾家唯恐避之不及的。」

  雲鈺點了點頭:「要見。」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再無多話,她直視胤禎的眼睛,目光如水,平靜而無波瀾。

  胤禎偏頭看了她一眼,居然側身讓開:「一直向裡走,最後一間牢房就是。」

  雲鈺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想,微的道了謝,便快步向裡走去。這一錯身,卻正巧錯過胤禎眼中閃過得意的光芒。

  眼前的通道深遠黯黑,仿佛通向吃人的陷井,雲鈺越走,越覺得不安,心臟跳的狂快,眼皮也不停的跳動,仿佛在預警著什麼。她的步子越來越慢,終於在走到一半時停下:「水色。」她輕喚了一聲,一邊的水色忙低聲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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